我冒險觸摸了一下他的格子花呢袖子,說:「哈利——對一個不吉利的女婿似乎不應該做太多。 」 他的鼻孔因氣憤而張大,「可是對這個惡棍卻不一樣!」他的眼睛細眯著,薄嘴唇邊擠出一絲冷笑。 他向我這邊傾斜了一下身子,陰沉地說:「我的女兒和她媽媽正在巴爾的摩度假,學習跳舞和其他愚蠢的東西。 你知道那個該死的癲蛤蟆在他妻子不在的時候每晚都幹些什麼嗎?」 「不知道。 」 他使勁揚起頭,咆哮著:「他去玩婊子。 」 我脫下一隻鞋,把裡面的沙子倒凈,我想知道大英帝國的男爵是不是都這麼有口才。 他抓住我的胳膊,手就像一把老虎鉗,「我想讓你帶著那些工具,去那個油嘴滑舌的私生子那兒。 」 「什麼工具?」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壓抑的笑容,牙關緊咬,說:「我想讓你跟蹤那個假冒的伯爵,把他的淫蕩生活拍下來。 我要在我女兒面前揭露他,甚至讓她暈倒也在所不惜。 」 歐克斯為他自己聰明的計劃感到很得意,咯咯地笑著。 我早在心裡默默地把他封為當年最偉大的父親。 「歐克斯先生……哈利先生……我不經常做這樣的事。 」 他皺著眉,對我怒目而視,「別給我講那些道貌岸然的話,黑勒。 我知道你的名聲。 」他用拳頭重捶了一下我的胸膛,「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我的兩手掛了又搓,為難地說:「我不是故作清高——我的偵探事務所是靠辦理離婚事務起家的,可我並不親自做這樣的事。 」我又拍了拍胸脯,說:「我是偵探事務所的所長,歐克斯先生。 」 他爆發出一陣大笑,「唔,該死的。 哈利·歐克斯從不用那些低水平的代理人,我要最高層次的!你不想在辦公室多添個勤雜工嗎?」 「是的,哈利先生……」 他把手放到我肩上,說:「叫我哈利,內特。 」 「好的。 可是你為什麼不在本地找幾個人幫忙呢?為什麼到芝加哥那麼遠去——」 「在拿騷只有兩個私人偵探,弗來迪·德·瑪瑞尼伯爵都很熟悉。 你呢,從另一方面來說,可以和那些遊客、軍人、美國飛行員混在一起,不被發現——你知道,那些軍人和水手在工作時間之外大多是不著裝的。 」 「嗯……」 他站在那兒,雙腳似乎生了根,好像一座雕像,「你將怎樣開始工作呢,黑勒?」 我站了起來,拍掉屁股上的沙子,「坦白地說,這不是一個人能幹得了的工作,我要讓我的一個幫手……」 「要多少錢,先生?」 我聳聳肩,在空中伸出了一個手指,標出了一個高價,「一天三百元,是貴了點兒。 」 哈利先生也聳了聳肩,做手勢向屋裡走去,「一萬美元,不必歸還,聽起來怎麼樣?現在就付給你吧。 」 「好極了,」我吃驚地說.「這聽起來好極了……」 「哦要給你開一張支票,」他說,「我想你花掉它該不用費什麼力氣吧……」 第四章 暴風雨就要來了 瑪喬麗·布里斯托爾正在長廊上等著我們,在藍色亞麻長裙的映襯下她顯得那麼鮮艷又明快,她的雙手在胸前環抱著,好像捧著一把看不見的花束。 寬沿的大草帽不見了,露出緊貼著美麗頭顱的稚氣、鬈曲的黑色短髮。 「我給黑勒先生準備了一點兒午餐。 」她說。 「真是個好姑娘。 」哈利先生說,用帽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哈羅德來了嗎?」 「哈利先生,他來了,正在撞球室等著呢。 」 哈利先生轉過身,對我伸出了手,我們在這之前並沒有握手,他那有力的長滿老繭的手不容置疑地伸了過來,那張飽經風霜、滿是皺紋的臉也露出了一點兒勉強的笑容。 「我要把你留給我這個迷人的管家了。 」他說,這位男爵竟有點駝背了。 他往屋內走去,又轉過身來對我說:「在你走之前去見我一面,我要給你開一張支票!」 然後他就走了。 「布里斯托爾小姐,」我說,「真的不必準備午餐了。 」 「我已經把午餐熱好了。 不麻煩的,只是昨天剩的一點兒海龜湯還有幾張油炸海螺肉餡餅。 」 她把我領到一張藤椅上坐下,給我放了一個黑蓋的藤製煙灰缸,然後就離開了。 一會兒,她就端著一個托盤迴來了,托盤上有一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湯,一個盤子里裝著小小的圓圓的油炸餡餅,當然還有餐巾布和擦得閃閃發亮的銀器。 一個玻璃高腳杯里裝著冰茶,上面飄著清香的薄荷葉。 我聞了一下湯,味道好極了。 我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了她,問道:「布里斯托爾小姐,你在這裡做飯嗎?」天空變得有些昏暗,大海好像永遠都是那麼喜怒無常。 「不做。 廚師出去買東西了。 今天晚上哈利先生要舉行一個小型晚會。 」 我嗶啜了一小口冰茶,問:「從來沒為你的老闆做過一頓飯嗎?」 「哈利先生和他的朋友克里斯蒂先生要到鄉間俱樂部進行一場比賽。 」 我意識到我不能再問下去了,「布里斯托爾小姐,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呢?」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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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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