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羅平說,「充分利用時間吧,我的老菲爾曼。 」 兇狠的人獃獃地觀察著這一幕。 他十分天真地問道: 「怎麼?您甚至知道他叫菲爾曼?」 「不。 但是他配得上這個名字!您看一看這張漂亮的臉!這是一個非常盡職盡責的人……好啦,現在開始工作。 貴重物品全在下面。 」 他們走下樓來。 現在就不需要小心翼翼了。 羅平確信客廳的百葉窗都已經關好,窗帘也都遮掩得嚴嚴實實了。 於是他打開了校形吊燈。 「有這個必要嗎?」 兇狠的人惶恐不安,用貪婪的目光四處掃視著。 「這都是原畫嗎?」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當然啦……看,這幅表現磨坊的畫,是呂斯達埃爾……那裡,是米里羅的《西瓜販子》……這裡,我不信自己會弄錯,那是芒靈的《三博士》……相反地,這個馮-迪克……嗯……我倒覺得很可疑。 」 他慢慢地走近這些畫,停下來,向後退一步,歪起腦袋。 「恐怕得快一點。 」倒霉蛋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 羅平朝他投去輕蔑的一瞥,然後走近他,他把他的鴨舌帽摘下來。 「在這麼多漂亮東西前要脫帽的!」 「慢點!」另一個人怒氣沖沖地說,「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 他準備摘下呂斯達埃爾的畫。 「你犯了個錯誤,寶口。 」羅平說道,「這些大幅作品是賣不出去的。 這些才是應該拿走的。 」 他指了指客廳盡頭的那些畫。 「這是技巧,」兇狠的人說,「是應該禁止的。 但是它什麼也不表現。 這真可怕!斑點!立方體的東西!您真是在嘲笑我。 」 「那是今後的事!」羅平狠狠地承認道,「這是幾百萬的東西呀……那一件……取下來……還有那一件。 」 兇狠的人越來越忍受不了了,甚至連蔑視地用「你」稱謂都不想反對了。 他取下油畫,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這對那些舊貨商很有用。 」他抱怨著。 突然,他們聽到了塞巴斯蒂安的口哨聲,聽出是《我在金髮姑娘的身旁》。 「我們這下要完蛋啦。 」兇狠的人叫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一輛汽車的剎車聲響了起來。 羅平熄掉枝形吊燈,撩開厚厚的窗帘。 透過百葉窗的一條縫,他發覺一輛計程車慢慢地停了下來。 「是銀行家。 」他嘆息道,「真不走運。 他應該是在周末回來的呀!」 此時,兇狠的人早就把手伸進了口袋。 「又來啦!」拉烏爾開玩笑說,「總想用刺刀解決問題!還是幫一幫我吧。 」 他開始往牆上掛油畫。 兇狠的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做,但仍然效仿他。 看得出,他已經快嚇破膽了。 「我們有充裕的時間。 」羅平鼓勵他說,「他還得付車票錢,還得找鑰匙……你看我關上所有的門還是有道理的吧。 不管怎麼說……注意!那一幅,你把它掛倒了。 菲利斯丹!……快一點!現在,你躲到窗帘後面去,而且要藏好,別讓你那雙腳露出來……」 「您是在跟我算帳。 」 「是的。 現在,趕快躲起來!」 羅平又用他的手電筒最後照了一圈。 大門打開了。 他馬上躲到了帷幔的後面。 銀行家泰然自若地關上門,把一件重物放到了地上,那無疑是他的旅行箱。 他打開前廳的燈。 然後又是一陣——聲。 他可能是在脫大衣,摘帽子。 隨後,枝形吊燈一下子亮了起來。 銀行家進了大廳。 站在他那個觀察位置。 通過窗帘的接縫處,兇狠的人比較清楚地看到了他……這是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人,比較矮小,穿著十分講究。 他從西服里取出雪茄煙盒,像一個幸福地再見到自己的珍寶的收藏者,帶著惴惴不安的滿足在欣賞著自己的油畫。 他划燃一根火柴,烤了一下雪茄,以一個行家的貪婪動作噴出了第一口煙。 他朝邊上走了幾步,走近後面躲著拉烏爾先生的帷幔。 為的是更好地看清楚寬敞大廳的全景,和諧的色調,以及盡善盡美的外部輪廓和外型。 他又稍許移動了一下,站住,身子背對著窗帘。 突然發生的事情,速度快得令兇狠的人幾乎來不及感受到自己瞬間停止的心跳。 一隻手臂出現了,橡皮棍掄了起來。 接著是沉悶的響聲。 銀行家雙膝跪地,被打昏了,接著就直挺挺地臉朝下地躺在了地上。 拉烏爾先生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寶貝。 」他喃喃道,「你可以露面了,波洛紐斯!」 兇狠的人完全被征服了,俯下身去看銀行家。 「死啦?」他問道。 「沒有。 只是睡著了。 好啦,我們到哪一步啦?……噫,是的!立體派畫家。 現在該看你的啦。 」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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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森·羅平的第二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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