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農婦衣著整齊乾淨、皮膚細膩白嫩,面龐清秀美麗,根本不像是一位飽經風霜的鄉下人。 隊長也對那行動詭秘的農婦將信將疑,不過,他並沒有將她和德國間諜聯在一起。 8月16日星期日 今天一旱,大隊長就對我說道:「我們被敵軍包圍了,昨天逃走的兩位德國軍官也在那裡面。 「這城堡現在正處於敵軍的嚴密監視之下,待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我們的戰士太少,一旦被敵人攻擊,我們就可能一敗塗地。 「司令部已經下令讓我們退走了,我想,你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安全。 我們能夠保護你,把你護送到另一個村落里去。 」 可我不想離開這座城堡,我一直留在這兒,直到找到神秘的黑衣女人並不是我母親的證據。 我很感激隊長的好意,我告訴了隊長我自己的決定,他明白了我意志堅定,便不再勸我了。 接下來的幾頁日記又沒有了,內容斷斷續續地連貫不起來,而緊接著的幾頁也沒有標明正確的日期。 深夜裡,寂靜的窗外一片漆黑,森林和山谷都被冷寂、孤獨的氣氛籠罩得嚴嚴實實的了。 黑暗中,我隱隱約約地聽見了遠處的犬吠聲。 時斷時續,聽得人毛骨悚然。 我不禁側耳聆聽著,周圍是一種可怕的寂靜,森林和山谷沉默不語。 在這樣一個沉寂的深夜裡,遠遠的槍炮的轟鳴聲幾乎要刺破人的耳朵。 我被一種無名的恐怖扼緊了。 又有幾頁日記被撕去了…… 前天,法國軍隊離開了古堡。 現在整個城堡里只剩了年邁的吉若蒙夫婦和我三個人。 野狗的叫聲停止了。 森林和山谷彷彿沉入了夢鄉,這偌大一個古堡中,只有我一個人醒著…… 東方已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我站在窗子旁邊仰頭看著早晨的天空。 突然,叢林間走出一個全身著黑的人影,正向著草坪走去。 我開始以為是法國軍隊又回到城堡里來了,也許是那位可親可敬的隊長回到這裡勸服我離去,我的心中一下子湧起了一股感激之情。 可是在微弱的黑暗中,我看清了走過窗下的是一個女人,我以為是羅莎琳,我正想叫住她,我不禁大驚失色。 她並不是老羅莎琳,而是一個身材修長,步伐矯健的中年女人。 我立即跑下樓去喊醒吉若蒙,並讓他加強戒備。 然而一切都晚了,那個行動詭秘的女人已經過窗外,向著陽台快步走去,一會兒就不見了。 忽然,一陣鳥叫傳過來,那是一種聞所未聞的可怕的聲音。 同時,一道電光尖利地劃過幽冥的天空,既不是流星也不是煙火,我想,那也許是一種信號。 電光消失以後,四周又沉入寂靜與陰暗之中……大地陷入了一種陰冷可怖的氣氛之中。 我飛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裡,心中的失落與驚恐使我輾轉難眠了…… 其後的幾頁日記又被撕去了,在那段時間裡,德軍很可能進入城堡中去了。 下面的幾頁又沒有寫日期。 伊利莎可能是遇到了什麼意外的事,所以她無法靜心寫下去,不過,她仍然抽出時間去記錄下近幾天內的大事小情,然而,那後半部分日記已經短得成了備忘錄了。 我的燒終於退了。 我躺在病床上,我聽到野蠻無禮的德國士兵在沃爾康城堡中走來走去,他們會加重我的病情,使我熱度增加。 德國士兵駐紮在森林裡,只有軍官住宿在城堡里。 一位皮膚細白,又矮又胖的金頭髮軍官佔據了我的房間,而我只好暫時住在樓下的一間房子裡面。 我不知道那位軍官是誰,不過,身為大隊長的副官的阿曼中校曾經見過我,他是德國皇帝的兒子昆拉特王子。 中校甚至還告誡我說,要服從昆拉特王子的一切旨意,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第一次見到昆拉特王子時,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猙獰恐怖,邪惡無比的笑容,並且用怪異的眼光盯著我看,嘴裡冷冰冰地說道: 「夫人,在西部戰線上,法國軍隊已經連得敗績,所以他們將首都都遷到南方的波爾多了。 法國自由的日子不會有多長時間了,法國人馬上都會成為我們的俘虜,土地將會被我們所擁有,而你,年輕的夫人,也將淪落為供我任意驅使的奴隸。 」 聞聽此言,我氣憤不過,忍不住對他破口大罵: 「你這個禽獸,卑鄙無恥!」 這時,兩三個德國軍官立刻抽出軍刀,可是昆拉特王子卻用手勢示意他們停止動作,並對我笑著說: 「你真勇敢!漂亮的巴黎女人,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說完,他將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用力地把他的手甩開,我極力剋制著自己,用憤怒的眼光直視著他。 昆拉特王子討了個沒趣,只好尷尬地摸了摸他的鼻子,帶著他的下屬離開了我的卧室。 伊利莎在她的備忘錄中寫著: 我決定足不出戶,不離開這個房間一步。 每到夜晚來臨,我就關好房門,牢牢鎖上。 深夜裡偶爾會響起陣陣的敲門聲,可我絕對不會把門打開。 從第二天晚上起,我讓羅莎琳陪我在房間里過夜、就餐。 我們兩個人在狹窄的房間里足不出戶,兩耳不聞窗外事。 我們的三餐飯食都交給吉若蒙烹調,並且讓他端給我們。 城堡裡面亂七八糟,草坪被德國士兵糟蹋得不成樣子。 他們踏著尖利的腳步在走廊上不停地走來走去。 第2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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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蝙蝠》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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