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不已的保羅和伯納兩人,黯然失色的他們沉默不語地在三天前走過的森林小路上走動。 「我們順著這條小道走向沃爾康城堡時,一直為伊利莎的生死存亡擔憂。 我們心中不停地為她祈神保佑,希望伊利莎能得神庇護,安然無恙。 「雖然這個希望渺茫無比,但是懷有微小的希望去抑制焦躁的情感,也是必不可少的,也可以給人一些慰藉。 「現在,在這條路上,希望之光已然熄滅了,黑暗和絕望取而代之。 親愛的伊利莎死了,她被德國兵用槍打死了……」 「我的心已隨伊利莎死去了,我面前的路依舊是那麼危機重重,陰暗險惡……」 保羅邊想著這些,邊拖著沉重的步子走著,他眼神迷離、面無人色,正像一名被擊敗的戰士。 伯納也垂頭喪氣地跟隨其後。 下午的太陽光線穿過繁茂、鬱鬱蔥蔥的枝葉鋪了一地,閃耀著明亮的金黃色光斑。 然而此時此刻,保羅和伯納二人心中卻漆黑一片,舉步惟艱。 他們已走到了森林的中央了。 突然,兩人的背後傳來一陣機車的引擎的響聲,但心境灰暗的保羅和伯納並未發覺。 直到聲音很近了,兩人才翻然醒悟,他們快速地跳到小道的旁邊。 兩人想讓機車穿過這條小徑,可是,機車在他們的身邊停住了。 駕駛車子的人把腳放了下來,回頭對隱身在樹叢里的保羅和伯納二人說道: 「嗨!咱們又遇上了……可我要回去了……」 兩人聽到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只好站起身來。 原來駕駛機車的人正是幾天前遇上的法國軍醫中校。 保羅躲在樹叢後面探出頭來偷看時,才注意這位法國中校軍醫。 「他不應當認識我呀,而且他與農夫談話時,說得一口通暢的德語。 可現在,和我們打招呼,法語說得也一樣好……」 保羅正在猜測中校軍醫到底是德國人還是法國人時,對方已友善地開口搭訕了: 「你們很吃驚是吧。 不過,我早就看見你們幾天前躲在樹后偷聽我了,嗯,不就是在那棵樹后嘛! 「我向農夫問路時,你們恰好在樹下歇息,對嗎?……你們一共是兩個人,哦,他就是另一個吧!」 軍醫用拇指和食指推了一下眼鏡,然後用下巴努向站在一邊的伯納。 伯納剛才就盯著中校的面孔,內心波濤澎湃: 「嗯,太像了……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嘛!」 他在心裡把城堡里那個德軍中校和這位軍醫的樣貌比較了一下,結果是兩人真的是一模一樣,挺拔的身板、紅色的馬靴、夾鼻式的眼鏡……他們確系一人。 伯納盯著軍醫出神時,對方就用下巴指向他。 這時,軍醫恰好把臉轉過來正對著他。 可他的唇邊並沒有痣。 「這麼說,他們不是一個人?可這身體、面貌……實在教人不敢相信……」 伯納的心理活動,軍醫並不知曉,他從機車上下來,轉回頭來看著坐在機車後面座位上的男子。 這是一個德國兵,雙手被捆在身後,腰也被綁在後面的座位上。 「他是我抓的俘虜。 」 軍醫用不屑的目光投向士兵,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神情。 他一面解開德國士兵身上的繩子,一面笑著對保羅和伯納說: 「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人是法國士兵,我也知道你們為何要喬裝改扮成農夫。 你們剛才從城堡出來,是這樣嗎?你們也許還不知道城堡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並且也不明白德軍撤走的原因,所以,我就抓住了他……」 軍醫用下巴指指德國士兵,又說: 「然後我就過來找你們,我要讓他告訴你們,你們所有不知道的事情……」 軍醫轉臉朝向士兵,用德語說: 「弗朗茲,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就像你告訴過我的那樣,如有隱瞞或者謊言,我會立刻知道的。 「你要坦白說,把你看到的所有事情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千萬不能撒謊,懂嗎?」 「是的,我可以發誓,我說的話全部都會是真的。 」 名叫弗朗茲的德國兵手捧心口,表情嚴肅,以示他的誠懇。 這個德國兵有30歲左右,從表面上看,他是個樸實誠實的農夫一樣的人,好像根本不會說謊。 他所說的德語帶有南方山嶽地方的濃厚的方言,因此,即使是德國留學生保羅也不能完全抓住他的陳述要領。 但他專心致志地傾聽著,並且向不會德語的伯納解釋、翻譯。 「德國軍隊在沃爾康城堡槍斃犯人時,我是五個槍手中的一個。 」 弗朗茲所說的真相,令保羅和伯納吃了一驚。 「那……你就是那個槍斃那兩個老人和年輕夫人的槍手嗎?」 第2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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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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