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壁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火村聳了聳肩膀,彷彿在說,是啊。 「那不是蠻好的嘛。 這裡又不是在上算術課。 」 「先生今後的創作目標就是那個『天上的推理小說』嗎?」 對彩子的問題真壁作了肯定的回答,聲音聽上去好像沒有信心。 「也就是反推理的那種東西?」石町乘機插了一句。 「先生,那是一種連教義都很曖昧的新興宗教一樣的東西啊。 不就是一些充滿教條主義的作品嗎?」 「等等。 」真壁阻止了這番話的繼續。 「我是不懂什麼反推理那種東西的,不過也許說了些與他的提倡者相同的東西。 迄今為止,我們寫的那些東西給我的印象只是一些跟在命題推理的屁股後面,再加上一番聲明的廢話連篇的東西而已。 我是想站在反推理的那一邊來看問題。 」 石町深深地嘆了口氣。 「寫了二十年密室故事的先生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呢?」 「跟剛才說的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很久以前我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了。 大概是在寫了二十本左右的密室作品以後開始。 當時,我的作品得到了一定的好評,還被稱為工匠一樣的作家。 我從心裡感到高興,就在那時新的野心在我心裡冒出了頭。 我開始想從一名工匠變成藝術家。 」 我仍然一言不發,不光是不好意思。 因為對我來說,工匠一樣的存在依然是那樣地耀眼。 所以,對於要想超越工匠的境界的野心並沒有產生什麼共鳴。 「算了。 這個話題該結束了。 」 真壁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意果斷地結束了話題。 對於這禽半吊子的解釋,那些編輯們一定不會滿意的。 但是主人說結束了,大家也只好跟著服從。 「那麼,晚宴就到這兒結束吧。 」杉井說。 「讓我們等一會再繼續談下去。 但是,您現在正在寫的作品沒有作為『真壁聖一最後的密室作品』推出去的打算吧?我相信您不會這麼做的。 」 「這可為難我了。 」 大師雖說臉上帶著苦笑,但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我感覺到了。 我心想,也許是在故意擺擺架子罷了。 第二章 咖啡色的聖誕老人 -- 晚飯後,我們轉移到與起居室相鄰的有一個家庭吧台的休息室里。 佐智子給大家做著往威士忌里摻水的酒精飲料,石町揮動著雞尾酒調酒器為大家調製雞尾酒。 他大學時期曾經在酒吧里當過臨時工,所以做起調酒師來還是像模像樣的。 二十張榻榻米大小的房間里流淌著我喜歡的《金色貝盧克變奏曲》旋律。 這是巴赫為失眠的卡瑟琳公爵寫下的美妙的搖籃曲。 不是用古鋼琴,而是用現代鋼琴演奏的。 「是格雷·格魯特的演奏吧?」 對音樂也很有研究的火村只聽了一會就說。 格魯特獨創的《金色貝盧克變奏曲》的開頭部分只要聽上幾秒鐘就能知道。 這我也聽出來了。 佐智子回答火村:「是的。 」 「這是光司君最喜歡的一張唱片。 你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 光司和真帆在一起。 他在房門口停了下來,「歡迎光臨。 晚上好!」他向我和火村行了一個禮。 十幾歲時候的一年變化真大。 那張沒長一顆青春痘的白色的臉上雖然是留著稚氣,但嘴角已經變得像男子漢了,肩膀也變寬了。 「有栖川先生也喜歡這個曲子啊。 不聽《金色貝盧克》就不能算是過新年。 您也去聽音樂會吧?今年也去了嗎?」 他用已經沒有孩子氣的粗粗的聲音問我。 不知為什麼在我們國家,這首曲目的演奏公演與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一樣,經常在年底上演,每年到了十二月中旬我都會去聽《金色貝盧克》音樂會。 我可以暫時忘記外面西北風的寒冷,沉浸在古鋼琴的優美的旋律中。 我不去聽《第九交響曲》的音樂會,因為在年底聽起來太刺耳了,好像是在對大家說「大家聽著,該大掃除了」。 貝多芬,請原諒我的不敬。 「這傢伙是一個格魯特迷。 」 我說著將火村介紹給光司,看來他對火村頗感興趣。 不是犯罪學家那一部分,而是格魯特迷這一點引起了他的共鳴。 「您是格魯特迷啊?跟雷克達博士一樣。 」 吧台裡面的石町這麼一說,真帆的兩眼馬上一亮。 「雷克達博士就是《沉默的羔羊》裡面的那個人是嗎?是個殺人魔鬼的天才。 我,是他的FANS。 哎,火村先生也是嗎?」 真帆有點激動地看了看火村。 原來她是殺人魔鬼的FANS啊。 真是搞不懂現在女孩子的思路。 「哎,這張CD是不是有點怪啊?」突然她聲音變小了。 「我好像聽見一種怪怪的聲音。 你們聽,是不是有什麼人和著鋼琴的演奏在唱歌?」 她是不是認為唱片里夾著幽靈的聲音啊? 「那是格魯特唱歌的聲音。 」 光司馬上回答了她的疑問。 接著,他開始興奮地談起這位說了聲「音樂會已經死了」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唱片的錄音中去,又在五十歲英年早逝蒔天才的鋼琴家的故事。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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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號密室》
第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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