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可能。 」他以一種非常有經驗的神態說,「不過人們完全可以偷走錢包而避免受懷疑的。 或許,錢包里有某些比金錢更有價值的東西。 對吧,首長?」 勒諾曼先生咕噥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無法把眼睛從頹唐的屍體上移開。 如此多的活力,如此多的激情,最終,竟是一張如此痛苦的面孔!「這是一個與我性格相同的人。 」勒諾曼想著,「一名鬥士。 他走自己的路,蔑視一切障礙。 今天,是一名議員;明天,將會是一名部長。 而我呢?昨天,梁上君子;今天,安全局的局長。 太晚了,奧貝爾特,沒能讓我們握一握手,太遺憾了!」 他十分鎮定地站起身來。 「奧貝爾特夫人呢?」他問道。 「她很早就出去了,今天早上。 」分局長回答道,「她每周三次去騎馬,在拉斐爾大道上的米埃特騎馬場。 」 「那麼,奧貝爾特先生呢,人們是幾點鐘看見他出去的?」 「九點鐘前一點點,像每天一樣。 他的辦公室就在附近,在科唐貝爾街。 那裡是他的秘書處。 他上午呆在那裡。 」 「那麼,」勒諾曼在想,「他比平時回來得早得多。 為什麼呢?」但是他不願把自己的這一想法向他的對話者們透露。 「用人呢?」 「一個女傭,她肯定還不知道她主人的死訊。 」 他朝古萊爾瞥了一眼。 「我把必須做的都做了,首長。 」 勒諾曼步履緩慢地又來到了這棟房子的大門口。 「很好,分局長,」他說,「我祝賀您。 我很欣賞辦事效率高的人。 您可以叫人抬走屍體了。 古萊爾會協助您搜集所有的證詞。 至於我本人,我去通知奧貝爾特夫人,她已經成了寡婦。 這可不是一件愜意的差事。 」 警署的汽車就等在這棟房子的大門口。 勒諾曼先生告訴了騎馬場的地址后便縮到了汽車的角落裡。 他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案件的所有資料。 政治謀殺案?私人事務?某些東西告訴他,儘管羅尚貝爾談了不少,奧貝爾特總還不是占首要地位的人物,至少現在還不是。 當然,他對政府構成了威脅。 可是要由此引發制度危機,還差得遠呢!如果羅尚貝爾不是那麼膽怯的話。 他會更冷靜地面對形勢……而勒諾曼先生在想,他很願意折磨一下這個一本正經的傻瓜,把他放到火上去烤,讓他…… 汽車停了下來,勒諾曼先生下了車。 他在穿過圍著馬廄分欄的院子后,走進了騎馬場。 隨處遇見的馬匹中總有幾匹馬伸長脖子望著這位來訪者。 亞森-羅平喜歡濃烈的乾草和馬糞味,喜歡梳理得很好的牲口的氣味。 在大城市的中心,這些東西悄悄地給人們提供了鄉間的割好的乾草的氣息和味道。 年輕時,他也經常騎馬,但是沒有系統地學過,因為他的工作不允許他有過多的休閑時問。 而現在,他又表現出這累人的,催人老的官員角色。 問題並不在於要顯示出他所保有的,但他在部門中極力隱藏的體育特長。 從馬上下來的一名男騎手和一名女騎手,手裡還抓著馬籠頭,他們站在馬廄里的欄杆前交談著。 勒諾曼只朝那個男人看了一眼,就發現了他蓄著的棕色短髭,長著的一對灰色眼睛和留在左頰上的一個小傷疤。 他馬上就認出了那個年輕女人,他曾有幸在畫報雜誌上看到過她的照片。 他走過去,朝她鞠了一躬。 「奧貝爾特夫人吧,我想。 」 她非常輕蔑地打量著他,財富、美貌和權勢自然賦予了這張面孔端莊大方、但又有些冷峻的表情。 「我是安全局局長,勒諾曼先生……打斷你們的交談,我很不安,但我很想跟您單獨談一談。 」 「那麼,」那個男人說,「等會兒見,親愛的朋友。 」 那男人吻了夫人的手,抓住馬籠頭,牽著馬朝馬廄走去。 「您對我說吧,先生。 」奧貝爾特夫人極不耐煩地大聲說道。 一個照管賽馬馬房的男孩走了過來。 夫人叫住了他。 「路易,我把羅西達交給您。 別給它太多的燕麥。 它今天早上有點緊張。 」 她朝勒諾曼先生隨便地揚了揚下頦。 「我聽您說,不過要快一點兒。 」 「請走這邊,我的汽車就停在旁邊。 」 「先生,我沒有接受命令的習慣。 請您收起這一套。 」 「按您的意願辦。 我要對您說的是關於您丈夫的事。 」 「怎麼樣?」 她用馬鞭尖部撥弄著靴子,但是話音已經沒有那麼強硬了。 「我可憐的夏洛特,」羅平在想,「你別自作清高,你還不是跟常人一樣。 算了吧。 也許只是稍微神氣一點。 被生活寵壞了!但其實是脆弱的。 而我,我要讓你窒息。 對不起啦!」 「怎麼樣?」她重複著。 「我請您堅強一些。 」 「什麼?」 好一陣子的寧靜。 勒諾曼先生馬上看到了年輕女人戴著的自私的面具,在她的不知不覺中被粉碎和變形了。 「您不是說……」她喃喃著。 「是的。 這是剛剛發生的。 」 「怎麼發生的?」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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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森·羅平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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