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是那個典子,長谷川典子寄來的信。 「智美,很久不見了。 你還好嗎?雖然長久以來都讓大家掛心了,不過這次終於嫁人了。 總覺得像是經過了山啊谷啊陷阱啊的繞了個大圈子。 拯救了正面臨著三十歲懸崖的我的是山下昌章。 他出身新瀉,比我年長一歲。 我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也就是所謂的同事結婚。 不過我想智美是知道的,我理想中眉清目秀、相貌端正的才是上品。 臉部是被日光晒成恰到好處的小麥色,而且是沒有粉刺的光滑皮膚,肩膀結實,臀部緊窄,背部寬闊像是運動員類型的。 但是山下昌章君連這些條件的一成都不滿足。 決定介紹給朋友的時候,被說了是個溫和的人。 不過他身體很結實,又勤勞能幹,我覺得作為丈夫來說還是很男人的。 只有我理解不能的收集蝴蝶這一興趣使我覺得頭痛。 2DK的窄小房子里,到處都佔據了令人心情不好的標本盒子。 裡面不僅有見過的,還有從來沒見過的蝶類。 前些日子也是這樣,因為生活很辛苦了,所以說定了要適當地收斂下這個愛好。 真的,這邊的物價也是頗高呢。 智美現在過得怎樣呢?肯定一步步地成為了職業女性吧?雖然我想你可能會很忙,不過要是來這邊的話請一定過來玩。 又及,因為太浪費錢了所以沒有舉行結婚儀式。 和他的照片一併附在信封里了。 ——哼,什麼叫一步步成為了職業女性。 歸根到底是想說我是嫁不出去的女人吧。 將內容再讀了一遍,智美的心中譴責著這些令人討厭的話。 然而這並不是心底不快。 這樣的對話,在學生時代,和典子之間經常會有。 是和她一起上的東京的短大。 智美每天從琦玉自己家裡出發上學要花近一個半小時,但是出身石川的典子卻是寄宿。 如果在市中心玩得遲了的話,就會去她那裡借宿。 畢業之後,智美一邊在小出版社工作,一邊開始了在東京的獨自生活,而典子則早已回了自己家裡了。 因為非常明白在東京生活的不易,所以果然還是想呆在父母的身邊。 工作的地方,是她父親所在的公司吧。 最後碰面是什麼時候呢?智美想起來,是三年多前典子因為急事來東京的時候,幾個好友一起聚了聚。 那個時候沒有結婚的就只有智美和典子。 結了婚的朋友中,也有二人早就生了小孩。 大概因為如此,智美就只和典子一個人說著話。 其他朋友的談話,大致不是關於丈夫就是關於兒子的自滿話,實在沒什麼意思。 那個典子,終於也結婚了。 ——哎呀哎呀,最終該來的還是來了。 邊嘆了口氣邊往信封里看去,裡面有一張照片。 信上雖然寫了很多,但也許是出乎意料的好男人呢。 這麼想著,智美稍稍有些不安地取出了照片。 照片上拍到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人雖然不是所謂的英俊相貌,但身高很高,笑起來會眯起眼睛的面孔給人的印象很深。 ——不是還可以么?典子。 這麼想著,智美將視線移到了女人身上。 「哎呀!」 智美不禁發出了聲音。 「怎麼會這樣?」 被拍入照片里的女子並不是典子。 身材和長發雖然很像,但臉根本就是別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 智美將眼睛更貼近照片。 拍到的臉以那種程度而言並不算小。 男人和女人的上半身並排一起。 背景是金澤城。 ——不對,不是典子。 那個女人,到底寄了什麼照片過來呀。 智美將信和照片放在面前,想著合理的理由。 稀里糊塗地將別的照片放了進來?人總是會犯幾個這樣的錯誤的吧?但典子從中學時代起,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慎重小心的類型。 越想越擔心,智美拿起了無線電話。 晚上十點,還不算是到了很失禮的時間帶吧。 撥了信的最後寫著的電話號碼,等待接通的時候忽然想到。 ——如果是整形什麼的…… 腦海中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真是那麼做了的話,再去問豈不是太可憐了。 但是,智美又改變了想法。 典子的臉根本沒有整形的必要。 不管是哪方面都是可以被歸為美人一類的。 而且典子的臉,不管想怎樣改變,也不可能成為照片中的女人。 撥號聲響了兩三次。 智美等著預想中典子輕快而明亮的聲音響起。 信號卻始終沒有接通。 ——不在家? 智美一邊想著留言電話還是買一個更好,一邊切斷了電話。 次日,智美從公司回來又給典子家打了電話。 但和昨天一樣,只是撥號聲一直在響。 這之後又持續了兩日,智美偷偷地在白天用了公司的電話打。 她覺得晚上的話,也許是到哪裡去了吧。 但是沒有任何變化,那一頭的電話仍然沒有誰來接聽。 果然還是有點擔心。 即便電話無人接聽還有理由可以解釋,照片的事無論如何不能理解,令人覺得不快。 若是能和典子的娘家聯絡下是最好了。 但遺憾的是地址和電話都不知道。 ——真是難辦,該怎麼做才好呢? 智美重新讀了遍信。 「不過要是來這邊的話請一定過來玩」這句話停在了視野中。 ——雖然是不怎麼起眼的季節,變成這樣的話也只能直接去了。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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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圭吾短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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