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得找到那傢伙。 」 道口看守員面向人群,大聲請求協助尋找奇怪的汽車司機。 然而,司機不知何時趁著混亂溜之大吉了。 他是知道這尊雕像中封有人的屍體呢?還是被石膏像出血事件嚇得靈魂出竅,害怕後患而逃之夭夭了呢?群眾的幫助也白費了,汽車司機的影子始終沒有再出現。 即便是這種場合,其它電車仍將正常地由後面行駛過來,所以司機不能一塊兒繼續糾纏到這件事中,只好將石膏像放在那暫且不管。 電車已經開動,但乘客的腦袋仍然不肯離開窗口,那些伸出窗外的頭宛如累累果實。 道口看守員也有任務。 他急忙把群眾趕到線路以外,然後請求聞訊跑來的1站的站務員把這事通知給警察。 不一會兒,以1站站長為首的許多工作人員跑來了。 接到電話通知后,I警察署的數名警官趕到了。 事態逐漸擴大起來。 「這是一起重大犯罪事件。 簡直就像偵探小說里的故事,裸體美人像中竟封貯著一具年青美麗的女人屍體。 」 圍觀者被警官驅趕到遠處的柵欄外,他們相互之間在大發議論。 「可不是嗎!這傢伙真夠狡猾的了。 這樣偽裝成一般的石膏像,也許打算在展覽會上展出呢!」 簡直是發瘋,不過,就算是瘋子,也是個相當聰明的傢伙啊! 無論怎樣驅趕,圍觀者有增無減。 轉眼之間,汽車及自行車又宛如洪水蜂擁而至,道口兩邊給擠得水泄不通。 汽車喇叭聲、吵嚷聲,小孩的哭叫聲此起彼伏。 對此,瞧熱鬧的人根本不予理睬,一個接一個地湊了過來。 奇怪的雕刻家 封有屍體的石膏像暫且被送到1警察署的一間屋內,在檢察官的監督下,由法醫驗屍。 石膏像原封不動地拍照之後,又被剝掉了全部石膏,屍體露了出來。 正如想象的一樣,那是一具二十二三歲的美麗女子的屍體。 不過,美麗只是對身體而言,並不涉及面容。 因為,屍體面部的原貌幾乎無法看清。 這無疑是一起殺人事件。 群眾中那些似乎無所不知的對話完全猜對了。 殺人固然是殺人,但這是一起窮凶極惡的嚴重殺人事件。 不用說1署,就是在警視廳的全部管轄範圍內也屬史無前例。 屍體面容難辨,身體上沒有明顯的特徵,所以,調查被害人的身分是非常困難的。 這一點必須做好充分的精神準備。 再者,那個奇怪的汽車司機也不知藏到哪兒去了,下落全然不明。 幸而那奇異的汽車上端端正正地掛著牌照,並且留在現場。 因此,可能採取這樣直截了當的方法,首先調查那輛汽車的車主。 如果不是自用汽車,再找出委託車行搬運石膏像的那個人,委託搬運的人肯定就是犯人。 調查結果,很快弄清了汽車的車主。 車主是1署管轄內的一個叫柴田專營包租汽車的公司。 於是,一名刑警來到那家公司。 經打聽,那個司機好像因過於怕受牽連而銷聲匿跡,至今尚未回歸,但委託搬運者卻輕而易舉找到了。 此人是個雕刻家,居住在1署官轄內的一條冷清的S街上,名叫錦貫創人。 據柴田公司老闆介紹,叫創人的雕刻家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留著長發的細高個兒,他孑身一人住在自己建造的雕刻室里,是個言行古怪的單身漢。 據說好像沒有什麼朋友,來訪者也很少,而且也沒聽說他從屬哪個美術團體,實在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創人的雕刻室所在的S街離發生事件的大道口並不怎麼遠。 所以,這個錦貫創人若是犯人的話,肯定早已聞風逃遁,但不管怎樣,到附近去打聽一下吧。 於是,那位刑警便向S街走去。 雕刻室建在新開住宅區中的一個凄涼的地方。 四周圍著樹籬,院門不過是形式上的,門扇大敞著。 從那兒一進去,馬上就是荒廢了的木結構雕刻室的門。 脫了漆的門緊緊地關著,不管怎樣旋轉把手也打不開,只是「喀噠喀噠」地響,原來門上了鎖。 刑警喊了幾聲,無人答應,他只好轉到房屋的側面,從玻璃窗察看到雕刻室內。 屋角上擺著三四尊連布也沒蓋的等身男女又像,旁邊放著個年久的鎧甲櫃,在另一面的牆邊豎著一副發黑且顯得很髒的鎧甲,地上扔著一個用石膏塑造的人頭,胳膊和腿拋在一邊,一些好像粘土塊一樣的東西,堆放在一個檯子上。 到底是雕刻室啊!在另一個牆角附近,放著一隻裝有水的鐵桶,煤氣灶上,坐著一把搪瓷壺,室內還有一張骯髒的桌子,上面扔著素描簿、罐頭及茶杯。 整個屋子雜亂無章,彷彿是鬧鬼的宅子。 一間像是寢室的小屋與寬敞的工作室相連。 這間屋子的門也大敞大開著,完全看得見像是總也不疊的被褥。 由此可見,主人創人現在肯定不在屋內。 因為在這一眼就能看遍的雕刻室里,即便想隱藏起來,也找不到藏身之處。 刑警把屋內的情況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後,走出了院門。 剛出門就遇上一個恰巧路過的鄰家女佣人,刑警上前問她知不知道雕刻室主人的去向,女佣人皺著眉頭答道: 「那種怪人,天曉得他到哪去了!」 僅從這一句話就可以大致猜測到綿貫創人在附近是沒有人緣的。 此外,刑警還到附近的兩三家去打聽了一下,但僅僅弄清了創人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怪人而已。 至於何時去往何處,則毫無線索。 剛好趕到1署的警視廳搜查股長以及1署的司法主任和數名刑警,接到該刑警的報告后,立即趕赴雕刻室,粗略地對屋內進行了搜查。 沒有發現什麼可疑形跡,可以推定創人的確是望風而逃了。 大家商定,當務之急應立刻向各署通報嫌疑犯的長相。 衣著,並劃出搜緝範圍,同時找出與嫌疑犯多少有些交往的雕刻家同行,查明創人臨時棲身之處。 於是,刑警們各自分頭進得了部署。 不過,刑警中有一人對上司的決定心懷不滿,此人就是最初去調查雕刻室的那個刑警,名叫園田,是個三十剛出頭的血氣方剛的青年。 由於他還是個新手,所以對上司只能畢恭畢敬,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主張,但在內心裡他卻是這樣想的: 「簡直是不該有的疏忽,為什麼不在那個雕刻室里設埋伏呢?嫌疑犯是扔下了所有東西逃走的。 所以,他或許會趁著夜黑重返雕刻室。 不,他肯定會回來。 不可能有什麼朋友窩藏那種怪人,返回舊窩必定無疑。 「好吧,老子給他設個埋伏。 沒什麼,充其量不過是個拙劣的美術家,一個人足以對付得了。 幸而今晚不當班,給他來個義務埋伏,要是幹得好,還可晉陞呢!與同僚分享功績不值得。 」 血氣方剛的野心家園田這樣自問自答后,離開了警察署。 他先回了一趟家,在家裡吃了晚飯,而且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服裝,然後朝S街那所奇怪的雕刻室走去。 臨近晚上八點,大白天都很凄涼的那一帶簡直就像深夜一樣,萬籟俱寂。 天空陰沉沉的,看不到一顆星辰,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夜晚。 白天曾聽說綿貫創人最近手頭非常桔據,連電費也不支付,所以被停止了供電,夜裡只好借蠟燭光消磨時間。 果然雕刻室門內門外一片漆黑。 園田刑警在黑暗中摸索著,輕輕打開白天已經觀察好了的雕刻室側面的窗戶,從那兒悄悄地溜進了屋內。 然後用準備好的手電筒把雕刻室屋內照了一遍,毫無變化,看不出創人回來過的跡象。 「好吧,今晚就在這固守城池吧!這個鎧甲櫃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隱蔽處。 對,就潛伏在鎧甲櫃中,這主意太棒了!那傢伙回來,點上蠟燭,也絕不會注意到鎧甲櫃的吧!」 園田刑警得意地在心裡喃喃自語。 他打開鎧甲櫃蓋,證實裡面沒放任何東西之後,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園田人長得本來就小,而鎧甲櫃又很大,所以,儘管他覺得彎著腿有點不舒服,但仍然可以把頭頂上的蓋子關得嚴嚴實實。 「呵呵,沒想到裡面還挺舒適,困了的時候還可以打個盹兒,趁天剛黑吃塊奶糖吧……」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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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的滑稽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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