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畫家贊岐文吉的紅唇異樣地彎曲著,嘿嘿地笑了。 他突然問道: 「警長,你不飲酒喝?」 「我白天是不喝的。 」 「那我就失敬了。 因為這不是警察署,是我自己的家。 」 畫家說著向房間的一角走去。 那裡放著一個熏黑的茶櫥大概也是從舊物市場買來的。 他打開櫥櫃的拉門,拿來一瓶威士忌和酒杯。 「怎麼樣,只喝一杯。 」 「不。 」蓑浦擺手拒絕了。 他把威士忌倒進杯里,津津有味地喝著。 他如果不說實話,只好去調查附近的人了。 十一月三日他如果去歌舞伎茶座當替身,一定颳了鬍子。 髮型也該梳得很整齊。 衣服是在什麼地方換的呢?肯定是村越預先到這兒來了,把自己的衣服讓他穿上。 那村越又是穿的什麼呢?噢,是的。 魚見崎茶店的女招待和那個鄉下青年見到過的,穿灰色大衣,戴灰色禮帽,戴眼鏡,留小鬍子的男人就是村超。 他換成了這身裝束。 附近的人應該能看見,化裝成村越的畫家和一個從未見過的穿灰色大衣,戴灰色禮帽的人出去的。 對,去調查一下,準會有人發現的。 「十一月三日到底出什麼事了?是發生了殺人事件嗎?」 奇怪的畫家有些醉了。 「十一月三日下午五點多一點,村越的朋友姬田在熱海魚見崎懸崖上,被人推下去死了。 」 「嗯,姬田。 聽說過,聽說過,村越說過的。 是十一月三日嗎。 你是來調查我在那一天的情況嗎?哈哈哈,也就是來調查我是否可能殺人?」 「你見過姬田嗎?」 「沒有。 」 「那是不可能殺他的。 老實說,警察署是要調查材越君的證據的。 如果十一月三日村越君到你這來了,他也就有了證據,證明他不可能是兇手。 可是,他那天沒來吧?」 「記不清了呀。 也許來了,也許沒來。 村超每月只來一次,我到他那兒去也只是二三次左右。 你是說上月的三號嗎,他沒有來。 他月初一般是不來的。 沒有給他提供出證據,對村越來說是很遺憾的。 不過我不能說謊啊,我是個誠實的人哪。 」 「你喜歡看劇吧?」 蓑浦突然改變了話題。 「劇?不討厭。 尤其是元祿歌舞伎我很喜歡。 」 「你去過歌舞伎茶座吧,在上月的三日你沒有去歌舞伎茶座嗎?」 蓑浦仔細地觀察著對方的臉色,但沒看出他有絲毫的變化。 「歌舞使茶座嘛,我好久沒去光顧了。 沒錢哪!我又不是個連站席也不在乎的劇迷。 與此相比,淺草很好。 淺草的女劍劇好啊,使人不由得產生一種鄉愁,和對少年時代無限懷念的憂傷之感。 」 他又岔開了話題。 這個奇怪的男人如果在編織謊言,那真是無技巧的天衣無縫。 了不起的傢伙。 連富有經驗的老練刑警都感到他有些難以對付。 「你剛才說村越來過,是上午吧。 今天他應該上班哪。 」 蓑浦又換了一個話題。 這回再沒有收穫就沒別的辦法了。 「是午前,坐計程車來的。 只待十分鐘就回去了。 儘管是公司的上班時間,但不過是像上了一次時間稍長一點的廁所。 不會有什麼妨礙的。 」 「一定是有很急的事啦。 如此著急的事到底是什麼,能跟我說說嗎?不能講吧。 」 嘿,抓到尾巴了,看他如何解釋。 利用上班時間,還要非乘計程車趕來不可的事,是不多見的。 那是什麼呢。 然而,對方沒有半點的驚慌與不安。 他的紅唇微微地笑了,用手搔著因頭皮過多而使亂蓬蓬的頭髮都有花白的頭,說道: 「很為難哪,是對警長有些不好說的事。 不過,並不是買賣,我想是定不上什麼罪的。 其實是這樣的。 」 怪畫家說著來到房間角落的櫥櫃前,從舊雜誌的後邊取出一卷細長的紙。 「這東西本不想讓警察先生看的,但您似乎懷疑什麼,所以只好這樣了。 為了讓您相信我和村越與殺人案件沒關係,只好如此了。 」 他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把紙卷打開,放到了鋪席上。 這是一幅全黑色的男女秘技版畫圖。 是使用普通的版畫紙兩張大小的厚厚的日本紙,用本版印刷的古拙圖畫。 「我不知道警長對這個東西了解不了解,這可是菱川師宣的版畫呀。 非常珍貴的。 是從已死的畫主人的朋友那裡買來的貴重品。 本來是五幅一套的,可我只有這一幅,有些賣不上價,但賣二萬兩還是沒問題的。 不同的買者,賣上五萬兩也是可能的。 怎麼樣?多麼迷人的肉體呀!這是第一次印刷。 」 他眯著雙眼,紅紅的嘴唇顯出垂涎欲滴的樣子。 「一個月前,我拿它到村越的公寓給他看,就放在那兒了。 可是,我最近錢很緊,需要用這幅畫。 明天早晨就沒有吃的東西了。 還要交房租,很可惜但沒辦法。 因此我昨天給村越打了電話,讓他趕緊把圖給我送來。 怎麼樣,這不是急事嗎?於是,他叫了計程車送來了。 」 蓑浦警長聽完,覺得他說的也許是真的。 如果是說謊未免太精彩了。 再假設這是他預先準備好的借口,那村越和這個贊技實在是可怕的對手。 蓑浦一時還搞不清究竟是哪~種情況。 對方那滿是鬍鬚的面孔,減亮亮的眼睛,以及那紅紅的雙唇,使他感到一種異樣的壓迫感。 他心裡很不痛快。 這之後,他們又隨便地閑房了幾句,他便告辭了。 這次來訪,結果是一無所獲。 在古怪的畫家的房間里告辭出來,他不管是遇到附近商店的老闆娘,還是在路上玩耍的孩子,都要尋問十一月三日有誰看見畫家外出沒有。 他先說出村越的打扮與體態,然後問有沒有像他的人從衚衕里出來過,之後又說出穿灰色大衣戴灰色禮帽的外貌。 然而,這個衚衕是過往行人的通路,而見他說的裝束與打扮又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人們不特別留意是發現不了的。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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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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