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案件的有趣之處。 這種矛盾不稱其為矛盾的時候,也就真相大白了。 我們不知道姬田是否把所有的幽會日期都記在了日記上,而且,他朋友對他的觀察也未必都正確。 因此,有必要對與他反目為仇的村越進行調查。 儘管村越有證據證明他事件那一天在東京,但你不認為這個證據可能有漏洞嗎?」 「是啊,我認為這裡邊也許有漏洞。 我忽然想起種田富老婆婆的視力很不好。 在大河原家她經常認錯人,受到大家的嘲笑。 著歌舞伎表演,為能大致看到舞台,總是戴一副度數很高的花鏡。 在走廊上與她對面談話人的臉她是分辨不清的。 「在走廊上遇到村越的時候,種田富說是村越先打的招呼。 由此我想,會不會是村越偽造的證據呢?他預先知道種田富老婆婆那天要到歌舞佐茶座看演出,就委託了朋友中很像自己的男人。 那個男人事先一定見到過老婆婆。 他讓那個男人代替自己去了歌舞伎茶座,並告訴他在走廊上見到種田富老婆婆就打招呼。 那個男人以村越的身份和她談一兩句話,她是根本看不出什麼破綻的。 那個人也許還要稍微變一下裝,聲音也必須與村越大致相似才行。 這樣一個人物,在村越的周圍不能說沒有啊。 「我所調查過的姬田的朋友,都被很多人見到過,有很充分的證言,像村越這樣有疑點的還一個也沒有。 從這一點來看,也有必要對村越進行一番深入的調查。 」 「有意思,這種想法很有意思。 我認為可以採用跟蹤戰術,每天從早到晚一刻不離地跟蹤觀察村越。 如果他是兇手,也許比預料的更早露出手腳。 」 「跟蹤我是內行,這傢伙變得有趣了。 我像個圖謀敲詐的壞人似的,對他緊追不捨,我是很喜歡跟蹤的。 我再去找種田富老婆婆核實一下,然後就開始行動。 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 今天我就回去了。 蓑浦刑警高興地說著,站起身來告辭了。 臉蛋像紅蘋果似的可愛少年小林,送走了刑警回到會客室。 小五郎笑呵呵地拍著他的肩膀,說: 「你怎麼認為呢?」 「先生考慮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呀。 」 「不一走吧。 」 「如果跟蹤就能解決的案件,先生是不會如此感興趣的。 」 兩人親密得如同父子,小林少年通過先生的眼神和言談就曉得先生的心思。 「不一定吧」這話的另外一種含意就是「當然」,但是,先生所考慮的究竟是什麼,小林不得而知。 那是只有先生才知道的驚人的秘密。 一想到現在自己就能知道這事,他的心怦怦地跳著,高興到臉都紅了。 浴室痴迷 正在這時,麻布的大河原宅哪裡發生了一個奇異的變化。 庄司武彥的愛慕之情一天天地激增著。 說起戀情,大河原夫人由美子簡直是謎一樣的女人。 這個謎比起武彥對她的思慕來更使他煩惱。 在每天不知多少次的接觸中,夫人的一言一行,那偶爾的眼色,那雙唇微笑中含有的耐人尋味的深意,以及曖昧的手和肩的觸摩,這些細碎的小事,對於武彥來說都是他秘書工作中的任何一項都無法比擬的重大事情。 晚上,他躺在床上反覆琢磨這一件件瑣事,為美人的幻影和她投下的謎而煩惱。 鬱悶。 一遍遍的思考使他的大腦麻木了,最終像一堆爛泥似地昏昏沉沉地入睡,這已成了他的常事。 從明智小五郎那裡接受了奇怪的表以後,他就開始調查主人夫妻的情況。 前幾天,他已把結果報告給明智。 自打這以後,他的煩惱便更加複雜了。 小五郎雖沒有告訴武彥日期表的出處和調查的目的,可武彥知道那一定是與姬田突然不明而死的案件有關的。 那裡出現了大河原夫妻的名字,尤其是出現了由美子夫人的名字,這對武彥來說是使他震驚的大事。 在表上的日期和時間裡,假若由美子也正巧外出,這意味著什麼,他還不很清楚。 在他的腦海里沒有馬上把這事與姬田聯繫起來。 但由美子一定有什麼秘密,她經常外出或許是和男人幽會,這種突然萌生的想法衝擊著他。 他感到離他十分遙遠而難以接近的由美子的幻影,像特寫鏡頭似地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個建亂的影子。 然而,他不但不認為那是骯髒的,思暮之情反而因此而增長了幾倍。 每天夜裡都飄蕩在腦海里的那純潔而美麗的幻影,變成了淫亂而妖艷的怪影。 這更激發了他難以忍受的愁悶之情。 就在這時,大河原因工作上的事,決定去大吸,並要在那裡住一個晚上。 不用說,武彥是要陪著一起去的。 臨坐飛機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武彥像往常一樣在圖書室里查看著什麼,這時,由美子夫人像有什麼心事似地走了進來。 她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使武彥很吃驚。 「庄司君,我有話想跟你說,是很複雜的事。 你說你身體不舒服,推掉明天的差事,在家裡聽我慢慢跟你說,不好嗎?」 十分親密而狡猾的微笑,飄蕩在她的雙額。 武彥的心怦怦地跳著,臉變得通紅,與其說這是喜悅倒不如說是恐怖。 他驚慌地答道: 「是,那麼就這樣吧。 我說頭疼要去看醫生。 」 當晚,他就去看了附近的醫生,假頭疼順利地騙過了那位醫生。 他到主人那兒拒絕了同去大皈的差事,早早地就上床睡下了。 大河原只好決定由公司的秘書陪他去大限。 大河原出發的那天晚上,在家人都睡下的十一點左右,武彥偷偷地溜進了西洋館的主人夫妻的卧室。 這是事先已和由美子商量好的約會。 主人夫妻的卧室在西洋館裡面的僻靜處。 從同在一個西洋館的武彥的房間到這裡,只經過會客室、圖書室,中間沒有傭人們的房間,這是再好不過的條件和時機。 武彥從未到過主人夫妻的卧室,聽女佣人說,那是像大賓館似的帶有洗澡間等設施的房間。 人浴、洗臉都不用出屋。 主人夫婦的卧室在回式建築里還有一套,過去一直使用那一處。 年輕的後妻由美子來后不久,才增建了這座西洋館,又建造了這個旅館式的卧室,還修建了當時十分奢侈的蒸氣鍋爐房,全館都有了暖氣設備。 浴室和洗臉間也安裝了常供熱水的設施。 武彥的心狂跳著,他邁著夢遊症患者似的步子,沿著鋪有地毯的走廊悄悄地向卧室走去。 他在塗著美國式的明亮的灰色漆的門前站下。 在什麼電影中曾看到過這種場面哪。 「我現在是戀愛英雄了」這種想法在驚慌失措的他的心中來回飄蕩著。 他用手指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啊!多麼的不安,多麼的得意,多麼的歡心呀! 門在裡邊無聲地打開了,由美子站在那兒微笑著迎接他。 她披著華麗的黑色斗篷,不知那斗篷是什麼質地的,絲綢樣的表面隨著身動閃閃發光。 閃著黑光的肥大斗篷,襯托著她那化妝成淡淡的咖啡色的散發著芳香的雙須。 線條清晰得使人震顫的朱唇微笑著。 房間對面的一個角上,放著一張帶有豪華圍帳的睡床。 床前有一個小圓桌和兩把鋪著鮮紅色毛織品的安樂椅。 高腳的檯燈散發著微弱的桃紅色的光,使這裡顯得十分安逸舒適。 由美子在一張安樂椅上坐下,用手示意武彥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武彥竭力控制著他那怯懦的神經質的表情,盡量表現出很沉穩的樣子在她的對面坐下。 「你特意把我留下,是有事想跟我說吧。 」 可不能馬馬虎虎地搞措,她的語氣中也許包含著別的什麼含意。 武彥看著由美子的臉,不說話了。 「你向菊花問起過我的事吧?我什麼時間到什麼地方去了等等。 菊花已經告訴我了,但我還想從你的嘴裡聽聽。 」 菊花是由美子身邊的女佣人。 武彥感到自己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他心想;由美子只是為查情此事,才讓我來的呀。 他為自己的失算感到羞愧難忍,腋下不由得流出了冷汗。 然而,他心頭一亮,又產生了一線希望。 由美子如果單純是為了說這些話,為什麼要選擇在卧交,選擇在深夜呢? 「是明智小五郎讓我調查的。 不知為什麼,他讓我間接調查,不要對夫人講。 」 武彥坦率地說道。 他想和盤托出真相,取得相反的攻勢。 「我猜想大概是這樣的。 那麼,日期和時間是什麼時候?」 由美子的目光很溫柔,她並沒有生氣。 只有她和武彥兩人在一起,談著這樣秘密的事,她感到十分高興。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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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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