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愈想愈生氣,又急又氣忍不下去。 我絕不是想罵他「沒有描寫人性!」也不是想說「開玩笑也要有限度!」但是,明明不想說,卻又…… 「怎麽啦?」U君脖子一歪,問道。 「何故皺眉?」 「啊,沒什麽。 」 「又要罵「沒有描寫人性」了嗎?可是這裡面大部分是狗哩!」 「我知道呀……要不要喝杯咖啡?」 「好,多謝。 」 他滿臉堆笑,那笑容依舊天真無邪。 我輕嘆一聲,希望他沒聽見。 然後我將那「問題篇」的原稿擱在一旁,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把兩人份的咖啡擺在桌子上,端起自己的杯子,啜了一口。 我喝的是不加糖的。 咖啡下肚後,我總算勉強鎮靜下來,便開口道:「從此稿可看出你真是費了一番心血寫的,文章的用字遣詞好像也比上一篇好了一點。 」 「哇!真的嗎?我太高興了。 」 「只可惜這「猜犯人」……不對,這「猜犯狗」的謎題,和那《鈍鈍橋》比起來,顯然是算小兒科……」 「因為上次有「不可能的狀況」,這次沒有。 這點我有自知之明,不過這次我是打算和讀者拼「誰是兇手」方面的問題。 」 「哼,看起來確是如此沒錯。 」 我拿起那「問題篇」的原稿,板著臉孔隨便翻了幾下。 老實講,我當時早已決定要從何處進行推理了,只是在正式開始之前,有一事尚待確認。 「你可曾讀過勞倫茲博士寫的《所羅門王的戒指》一書?」 「啊,有。 因為要寫狗,所以參考了一下……你怎麼知道呢?」 「那本書上說,支那犬的母狗是從一而終主義,我印象很深。 」 「你的記性可真是不減當年。 」 「過獎了。 」 那本《所羅門王的戒指》是昆拉特·勞倫茲博士的大作。 此人是位「動物行為學家」,曾提出「印記論」,轟動一時。 我是在很久以前看那本書的,但內容至今仍記得一清二楚。 「勞倫茲博士在那本書中,以及在另一本《人狗會》中,都提出一個理論,認為狗可依其祖先之不同,分為兩大系統,叫做「野狼系」與「胡狼系」。 若血源來自不同系,則即使外表相似,其行為和氣質也會大不相同。 」 「就是所謂的「雙重起源論」。 」 「不錯。 ——因此我要確認一下,對於這《茫茫林》中的狗,是否需要考慮這點?」 「這話的意思是?」 「此狗這樣,故算野狼系;彼狗那樣,故為胡狼系……像這樣的區別,是否跟解答有關?」 「原來你是指這個。 」U君含笑頷首道。 「完全不必考慮此點,只要用普通常識和邏輯來推理就行了,簡單得很。 何況,那什麽「雙重起源論」,後來勞倫茲博士自己都已撤回,說那是錯的,狗的祖先只有野狼一種。 」 「啊呀,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 「哼哼。 」 唉,真是討厭的傢伙。 我故意眉透猙獰,目射惡毒,狠狠瞪著他。 他那無邪的笑容,卻依舊不動如山。 我只好乾咳一聲,正式迎戰。 「那麽,這「猜犯人」……不對,「猜犯狗」……」 U君立刻插嘴道:「沒有必要老是提這個名詞吧?」 「那怎麽行?」我蹙額道。 「在這種時候,豈可不講究語義的嚴密性?」 「好吧,算我多嘴。 」 他摸摸頭髮,似乎有點尷尬。 我打開一包香菸(是今天的第三包,一樣是七星牌),拿出一根,點了火,抽了一口之後才說: 「這篇「猜犯狗小說」的關鍵,顯然是在第十一節「羅斯的末日」那裡——」 我邊說邊翻到那一頁。 「X到達烏帽子岩時,看見了東側地點D的艾勒里,以及西側地點E的羅斯。 那時情況危急,不容回頭,於是決定到地點E去。 亦即,X已打算乘機殺死羅斯。 當X靠近羅斯後,當然會看到其右眼的傷痕,確定那就是自己要殺的對象。 也就是說,X並不是隨便殺一隻狗就好了,而是早已鎖定羅斯。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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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大師的噩夢》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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