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猴被他這個奇怪的動作給吸引了,一只怪猴小心的嘗了一下那些白花花的東西之後突然躁狂起來,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大聲地叫著什麼,其他的怪猴仿佛得到了指令一般都捧起了那些白花花的東西朝嘴裏送。
越來越多的怪猴都放棄了攻擊我們的動作,都開始爭搶起地上的那些東西。我大著膽子走近了些,看清楚了老鐘頭手裏拿的那個袋子,幾個大字在射燈下分外紮眼:「精制碘鹽」。
我頓時想起來他在韓王陵裏用食鹽制服旱螞蟥的事情來,感情,這鹽還真的是下墓探險,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啊。
那些怪猴就跟見了金子似的死命拼搶著這些食鹽,不大會兒的功夫竟然拼打了起來,甚至對撓。面對利益,人都無法團結,何況怪物乎?
就在我感歎的時候,就見老鐘突然暴起,用手裏的鮫人油火把狠狠地抽在為首一個怪猴的身上,那些碰觸即燃的鮫人油一下就沾染到了那只怪猴身上,而且很快就燃燒起來。那只怪猴猛地尖叫了一聲,看見自己身上燃燒的火焰就像是被高溫灼燒了一般,一跳三尺高,拼命的尖叫著奔跑走了,老鐘出手如電,很快就把其餘的怪猴身上都沾染上了相同的鮫人油。
這下可炸了鍋了,所有這種怪猴都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跳著,吼叫著,開始四處躲藏,有的順著原路就鑽了出去,有的無法鑽出去的就死命地朝石壁上撞,撞了幾下之後就暈了。但轉眼的功夫又醒過來了,接著蹦跳,接著撞,直到所有的怪猴都從進來的那個小洞重新鑽了出去。
第十五章 水神後裔
整個過程也就是幾分鐘之間的事情,但是我們卻好似過了一個世紀。我的後背濕刷刷的一片,老鐘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小子,過來。」老頭兒招手叫我,我趕緊跑過去。
「你還有多少鮫人油?」我趕緊摸了摸腰間,老柳頭還給我半壺鮫人油還在,他二話不說就拿了過來,打開就朝我的臉上和裸露的皮膚上面塗抹。
不知道為什麼,鮫人油離開了韓王陵以後,總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味,雖然我一直反胃,但是想想那些凶惡的怪猴,還是忍住惡心,讓老頭兒把這些油膩膩的東西抹在身上。
老頭兒抹到王魁跟前時看了他一眼,王魁和呂強有點尷尬,但是還接受了老頭兒的塗抹,老頭兒把地上受傷的那個衣服上塗抹了一些,交代我們等幹了再塗抹。
眼見緊張告一段落,老頭兒忙得有點氣喘噓噓,我裝作很殷勤的過去扶助老頭兒,很無意地問了他一句:「這些護墓河鬼怎麼害怕這些火啊,它們怎麼喜歡吃鹽啊?」我故意把「護墓河鬼」四個字咬得很重,老頭兒果然上當了。
他白我一眼,扶著我喘口氣,教訓我說:「這哪裏是護墓河鬼啊,這是水猴,平時嗜吃鹽,居於水中,脾氣暴躁攻擊性強,以前在我們的黃河流域有很多這樣的動物,居於淮河流域,那時候的老百姓沒有見識,就把它們稱為水鬼,河伯,當成水神來膜拜,傳說它們喜歡漂亮的女孩子,這才有了河伯嫁女的故事。」
老鐘說到這裏,我接了一句:「西門豹曾經為河伯娶過親是不是就是這個?」
老鐘點頭,「那時候有一些神漢巫婆為了斂財,就欺騙愚民說不下雨是這些居住在河裏的怪物造禍,要老百姓把女兒嫁給它們,有的人家就偷偷賄賂神漢錢財不讓女兒嫁給河伯,而那些沒錢的,神漢們就在竹席下面沾上厚厚的鹽,把女孩子放在上面,河下的水猴就會聚攏在竹席下面啃食竹席下的食鹽,岸上的人看起來就像一群河裏的怪物托著這個女孩子,等食鹽吃完之後,它們就四散而去,這個女孩就淹死在水裏,但是有聽說這種猴子的確會把一些漂亮的女孩擄走。」
說到這裏,老鐘詭異的一笑,輕聲說,「據書上記載就有一個女孩子被這種河鬼給擄走過,後來被人給救了出來,傳說這個女子掌握了制服這種河鬼的方法,而且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但是由於近年來,這些水猴越來越少了,所以這個方法早已被人遺忘了。」
一直憋著不吭聲的宋旭東突然說:「鐘老師,鐘老師不是說這些東西是水神後裔麼?」
什麼?水神後裔?我最喜歡聽這些八卦,一下子來了精神,也不管這是什麼時候,就催著老鐘講講。
宋旭東曾經在一個古本裏見過這種怪物,請教範教授,範教授告訴他這是水神的後裔。
「什麼水神後裔,老範就會胡扯。」老鐘一撇嘴。
當年,水神共公不服火神祝融享受人間祭祀,與祝融大戰,被火神擊敗,從此後人一蹶不振。《史記·補三皇本紀》記載,水神共工造反,與火神祝融交戰。共工被祝融打敗了,他氣得用頭去撞西方的世界支柱不周山,導致天塌陷,天河之水注入人間。女媧不忍人類受災,於是煉出五色石補好天空。雖然共工給人們帶來了無窮的災難,但是火神祝融沒有殺死水神的部曲和族人,而是把他們放逐到了水裏並嚴令他們永世不得上岸,據傳說這水猴就是當年水神共工部人的後裔。無支祁就是大禹治水時收伏的一個淮渦水神,他原是一個神通廣大的猴精,後來被鎮鎖在淮陰龜山腳下,據說,它就是這水猴的祖先,水神共工的部曲後裔。
這一番講述聽下來,我們已經是五迷三倒,個個都回到了上古神話時代,
老鐘講完之後,不錯眼地盯著在躲躲閃閃的王魁和呂強兩人,這兩個小子雖然剛才也奔跑了半天,但是一點驚懼之色也沒有,要麼是心理素質好,要麼是兩個人已經見識過這種東西而且有成功脫逃的經驗。
可是,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也不能把這兩人怎麼樣,現在他們所能依仗的屏障沒有了,沒想到河間王家視若珍寶的幻術在老鐘的面前簡直不值一提。不僅沒有迷倒老鐘反而被老鐘戲耍了一通。
王魁一見是這種情況,索性實話實說:「世伯,小侄剛才是得罪了,但是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你要殺要剮都可以,但是還求您把我表哥給救活,只要我們脫出去,我們都跟您自首去。」
話雖然說得圓融,可是這小子的手卻一直沒閑著,周身上下四處的抓撓,手法出奇的快,而旁邊的呂家小子卻一直默不作聲。
老鐘一直默不作聲看著他,突然問他一句:「癢吧?癢不癢?」
結果兩個人齊聲回答:「癢!」兩人突然愣了,然後對視了一眼,臉上帶上了一種震驚的表情,王魁臉上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沒有了,呂強也不再扮木頭了,而是很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老鐘。
老鐘用手裏的射燈挨個照看墓廳裏的三十六個金甲武士,邊看邊點頭,然後帶著一臉詭秘的笑回來了。
「是不是覺得從心裏往外癢,想要抓撓但是卻抓撓不住?」老鐘慢條斯理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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