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光是這份膽量,就比那個什麼閆家人強上不少。」冷判官仍舊面無表情的道:「老馬,給客人看茶。」
「啊?啊啊……」老馬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轉身開始滿屋子的找茶葉。
先不說老馬家裏備沒備茶葉,就是泡茶的熱水他都得現燒,加上他像沒頭蒼蠅一樣滿屋子亂竄的德行。這放在過去的大戶人家,是嚴重失了禮數,跟當眾抽主人的臉沒什麼區別。
偏偏冷判官仍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挑動不到他的情緒。難怪他叫冷判官。
我看老馬因為找不著茶葉急得一頭是汗。幹脆開口道:「喝茶就不必了,說說合作吧!」
冷判官開口道:「相信老馬已經把話跟你說明白了,事情辦成,怎麼都好說。要是你再讓我在鬼魂面前丟一次面子,可就不是揍你一頓那麼簡單了。」
「我知道輕重。」我回口道:「說說那件案子是怎麼回事兒吧!」
「讓原告自己跟你說吧。」冷判官道:「你要是決定了就跟我走。沒進陰衙之前,你想反悔還來得及。」
「也好。」我起身跟著冷判官一起走到了空地的土台上。
冷判官看了我一眼之後,抬起手來。往土台中心打了一個法訣,台子的四角上便同時立起了四根血紅色的圓柱。從圓柱沖出土層開始,空氣中就爆出了一股刺鼻的腥氣。
站在我身後的地雷和酒舞同時背對著我靠了過來,杜渺和溫言則各自跨出一步,一個瞄向了冷判官,另外一個盯住了老馬。
「不用慌,沒事兒!」我抬手制止他們幾個的動作之後,四根柱子已經出土了三米多高,從四面八方飛來的泥沙、石塊也同時堆向了柱子中間的空隙當中,不到一會兒工夫,就在我們四周立起了四面圍牆。
再過片刻,房頂就都被一塊兒封死了。像是摞瓦的聲音,在我們頭上整整齊齊的連連響動時,屋子裏也憑空冒出了桌椅、書案……我們幾個仿佛在一瞬間被拉進了古代縣衙的大堂上。
冷判官轉身走上主位,四平八穩的坐了下來:「給項開看座,其他人就先站在一邊吧。」
地雷剛要張嘴,就見冷判官先開了口:「別問我為什麼不讓你們坐。你們當中,能讓我看得上眼的,只有項開一個。如果你們誰覺得比項開更厲害,可以讓他站起來。」
地雷立刻把嘴閉上了,乖乖站到了我身後。我微微一皺眉頭:「兄弟沒座,我也不坐了。開始吧。」
冷判官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才一拍驚堂木:「開衙!」
冷判官聲音一落,大堂兩旁陡然出現了兩排面無人色的衙役,其中兩個衙役轉身走到門口,緩緩推開了陰衙大門。圍歡廳扛。
不久之後,門外就響起了一陣鳴冤鼓。我漫不經心的背著手走到門口看了兩眼,看到的卻是衙門外面空無一人,只有立在大門邊上的人皮鼓在憑空震動。
鼓聲連響十下之後,鼓面上竟印出了一個個的血手印。手印不僅有大有小,而且雜亂無章,看上去就像是一群肉眼看不見的人,在圍著人皮鼓使勁兒亂敲。
一行行血跡順著大大小小的掌紋,從鼓面上滴落而下。圓滾滾的血珠子還沒等落地,就在空中化成了一道道黑煙。
片刻之後,衙門口就變得黑氣彌漫,翻滾著的氣浪把人皮鼓整個托了起來。幾尺寬的大鼓,就像是被扔進了水裏的皮球,在氣浪之中上下翻滾,淒厲的鼓聲直傳數裏。
「升堂原告上前」
冷判官的聲音從衙門裏傳了出來,我正往回走時,只覺得十幾道寒風在自己身邊穿行而過,兩只肩膀甚至還被碰了幾下。要不是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站在空蕩蕩的衙門口,還以為剛剛跟一群行色匆匆的人走了個對頭,跟好幾個人擦肩而過呢!
啪
冷判官的驚堂木一響,一群身穿白衣、披頭散發的鬼魂就在冥衛司大堂綠色的燭火當中慢慢顯出了形影。
這群鬼魂不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幾個孩童。那幾個小孩子不像大人一樣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不是好奇的東張西望,就是繞著大堂兩邊的衙役來回亂跑;甚至,有個小孩竟攀著爬到衙役的肩膀上,伸手去摘他頭上的帽子。
站在我身後的溫言忽然低聲道:「地雷,我肩膀上是不是蹲了個小孩?我怎麼總是能看見影子,卻感覺不到分量呢?」
地雷故意裝成看不見的樣子:「冷不冷?」
「冷!」溫言打了個哆嗦:「我肩頭上就像是馱著一團冷風,連骨頭縫都疼!」
地雷還想嚇唬溫言,酒舞已經開口道:「不用怕,不管遇上什麼都別亂動。這些被犀角燈照出來的鬼魂,本來就處在惶恐狀態,過多的舉動,很有可能刺激他們發瘋。」
溫言咕嚕一下咽了咽口水,就真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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