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侵財。」趙法醫說,「男死者生前和偵查員說,凶手進門就捅人,什麼話都不說,而且捅完人就走。」
我默默點頭:「動作簡單,幹淨利索,應該是仇殺了。」
「怪就怪在這裏。」趙法醫說,「老兩口兒生活很簡單,偵查員查了一夜,一點兒矛盾點都沒有摸出來。沒有任何產生因仇殺人的因素。」
「難不成是殺錯了人?」我背後涼了一下,「如果是報複錯了人,那就不好查了。」
「我們先去局裏,看看偵查員在男死者搶救後清醒的時候詢問他的錄像吧。」
我點了點頭,算是對汀棠市公安局取證意識強的贊許。
到了市局法醫室,趙永拿出了一張光盤,塞進了電腦光驅。很快,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醫院ICU(重症監護室)的場景。我晃了晃腦袋,總覺得自己是在看電視劇。
ICU裏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性,白色的被子蓋到頸下,被子的一旁伸出各種管子、電線,一旁的監護儀上撲騰撲騰地跳著一個黃點。
男人鼻子裏也插著管子,疲憊地半睜著雙眼。
床邊坐著兩名便衣警察,其中一位問:「我們經過醫生的允許,向你問幾個問題,你覺得可以回答就回答,覺得不適,我們隨時終止談話。」
男人無力地點了點頭。
警察問:「昨天你受傷的經過是怎麼樣的?」
男人:「十點多,有人敲門,我開了門,進門就捅我。」說完劇烈咳嗽了幾聲。
警察:「幾個人?你認識不?」
男人:「一個不認識的痞子。」
警察:「知道他為什麼捅你嗎?」
男人搖了搖頭。
警察:「他長什麼樣?」
男人:「黑衣服,白衣服,平頭,其他不記得了。」
「個子有多高呢?胖還是瘦?有沒有什麼特征?到底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
男人又搖了搖頭。
「你有什麼仇家嗎?或者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男人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說:「我活了一輩子,從沒樹過敵人。」
這時,可能是警察注意到了男人面色的異常,突然站起來握住了他的手,並招呼另一名警察去喊醫生,十幾秒後,幾名醫生護士沖了進來對男人實施急救,最終醫生直起了上身,一邊搖了搖頭,一邊開始收拾器械。
我看得頭皮發麻,雖然是做法醫的,整天面對死亡,但在醫院實習期結束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逝去的過程。
我定了定神,問:「他突然死了,不會是詢問給問的吧?家屬沒找警察麻煩嗎?」
趙永說:「死者家屬情緒比較激烈,強烈要求我們去詢問死者,要盡快破案,不然我們不會貿然去問的。而且他們經過了醫生的允許才去問的,為了防止意外才架了攝像機,沒想到真發生了意外。不,也不能說是意外,後來醫生說,他生前有冠心病,加之這次外傷導致心髒破裂,雖經手術,但不可預測的後果很多,隨時可能心跳驟停,和詢問無關。」
我的心裏稍感安慰,點了點頭,腦子裏想的全是男人說的那簡短的幾句話。
「從這段視頻裏只能知道凶手是進門就殺人,殺了就走。」林濤說,「還有就是凶手是個平頭。連衣服都說不清楚,信息量太少了。」
「我一直在想,」趙法醫說,「他那個時候不會是出現幻覺,見到黑白無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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