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洞口春常在,流水桃花過此溪。
說的是武陵井有此好水,自然引得墨客、騷人來此尋勝,就有人突發奇想,認為文人、騷客多好女色,在此開設妓院必定生意興隆。不想,自明初之後,「武陵井」漸成了妓院的代名詞。
卻說春宵一刻值千金,王辛卒、勞順民和粉頭調情取樂總是過得很快,二人從武陵井出來時已經天黑。吃罷飯路過柳山路時,只聞得鼓樂齊鳴,鞭炮宣天,像是死了人的樣子。王辛卒向旁人打聽,才知道是蕭軒亭死了。給蕭軒亭入殮是背屍漢們千載難得一逢的肥差,王辛卒當即後悔不該帶勞順民去武陵井,王辛卒道:「勞順民,我說你是掃帚星你可能不服,今天若不是請你來這裏快活,攬到這一宗生意,我可以半年不去做事。」
勞順民道:「這個蕭軒亭也真是的,哪天不死,偏偏我們今天不守在棚裏他就死了!」
「你總算是承認了,以前跟我在一起,你都是托了我的福分,你那哭喪相,討米無人給!」王辛卒又扯住一個路人問道,「夥計,聽說蕭軒亭死了,你知道是誰為他入殮嗎?」
那路人道:「好像是朱子湘師傅吧。」
勞順民一聽,就頓足後悔:「你還怨我,我看你才是掃帚星呢,不是你拉我去武陵井,我跟朱子湘也有一份財喜!」
王辛卒冷笑道:「你就別做夢了,如今他帶了新徒弟,就算你當時在場,他也不會要你。」
兩個人一路相互埋怨,然後分頭回了家。
次日吃罷飯,勞順民來到城牆腳下,果見朱子湘帶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待在草棚裏。
朱子湘很快也發現了勞順民,滿臉堆笑說:「昨天你哪裏去了?有件事我正要和你商量,我收了個新徒弟,是孤兒,怪可憐的。」
勞順民沒好氣地說:「王辛卒已經告訴我,其實我早就想和你分手,見你沒有搭檔才一直不好意思開口,這下正好,以後你倆幹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反正我們遲早會分手。」
朱子湘說:「順民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合夥幹。」
勞順民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和王辛卒商量好了,以後我還是和他幹。」說完後他感到出了一口氣,內心平靜了不少,然後頭也不回地鑽入王辛卒的茅棚裏。
王辛卒一見勞順民就問:「你知道蕭軒亭的裝屍衣一共是多少層嗎?」
勞順民搖頭:「沒有閑心去問,反正跟我沒關系。」
王辛卒說:「一共是十三層!都是價值不菲的上等料子,尤其是一件貂毛內衣,是他大兒子從外省帶回來的,當時的價格不低於兩千大洋!這種東西可是個寶物,再寒冷的天氣有它在身上,只要穿一件很薄的外衣都會不冷。」
勞順民說:「這麼貴重的東西蕭家人也舍得陪葬嗎?」
王辛卒說:「他家也不是沒錢,再說了,這貂毛衣是蕭軒亭在世時的心愛之物,他的兒子哪有舍不得的道理!另外,老東西有一個從不離手的玉鐲子,是正宗的藍田玉,價值不可估量。」王辛卒說得唾沫飛濺,眼神裏流露出貪婪的綠光……
王辛卒望著勞順民半晌,他的臉上露出壞笑,說:「你不舒服了是不?」
勞順民生氣道:「我煩著呢,你還幸災樂禍!」
王辛卒扮著鬼臉,怪腔怪調:「別人吃飯你餓著,別人買春你站著,別人發財你窮著——可憐啊,可憐!」
勞順民終於被惹毛了,撲過去與王辛卒扭打。王辛卒早有防備,一下就把勞順民按在地上,問道:「你現在服輸嗎?」
勞順民咬著牙說:「我不服輸!」
「好,我會教你服輸!」
王辛卒突然目露凶光,騰出一手直搗勞順民下身,疼得勞順民當場慘叫:「我服輸,我服輸!」
王辛卒這才放了勞順民,待安靜下來了才說:「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勞順民見王辛卒一臉認真狀,就問道:「什麼事?」
王辛卒說:「非常重要的事,你答應了我才跟你講,不答應我找別人。」
勞順民想都沒想就說:「那我還是答應你。」
王辛卒再叮囑一遍:「你答應了可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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