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一些不是。我讀著我書寫的報告:
創傷A呈圓形缺損,只有上半部得以存留。創傷位於前額的中間處,眉間上方大約兩厘米,中線左側一點二厘米。缺損創面的直徑為一點四厘米,呈典型的內切面斜角。創傷邊緣有灼燒的痕跡。
創傷A與子彈射入的創口吻合。
創傷B呈圓形缺損和典型的內切面斜角,其顱腔內直徑為一點六厘米,頭蓋骨直徑為四點八厘米。創傷位於枕骨顱後點上方二點六厘米、正中矢狀線左側零點九厘米處。創傷的左、右及內部邊緣均有灼燒點。
創傷B與子彈射出的創口吻合。
由於大火損毀的原因,我不可能完全地複原頭蓋骨。盡管如此,我還是能夠把現有的骨頭碎片組合在一起,構成穹隆形狀的腦顱,並根據入口和出口之間的聯系,得出上述結論。
這種模式是非常具有代表性。這個老太太的頭部遭受了槍擊。子彈從前額正中間射進去,橫穿她的腦部,然後從後面射出。這也解釋了頭骨為什麼沒有因為大火而爆裂成碎片。早在顱骨內壓成為問題之前,就已經存在有一個可以排除壓力的孔洞了。
我拿著報告到秘書室。回來之後,我才發現賴安正坐在我的辦公桌對面,雙眼盯著我椅子後面的窗戶,雙腿向前伸展著。
「視野很開闊嘛。」他用英語說。
在五層樓的下面,雅克-卡迪亞大橋呈拱形橫跨聖勞倫斯河。我看到小汽車像蠕蟲一樣在它的背上向前爬行著。外面的風景的確不錯。
「它轉移了我的注意力,讓我不去想這個辦公室有多麼小。」我從他身邊經過,繞過辦公桌,滑進我的椅子裏。
「注意力分散是很危險的。」
「被撞疼的脛骨把我帶回到了現實。」我旋轉到一側,兩腳交叉著把雙腿搭在窗戶下面的邊沿上。「那是一個老婦人,賴安。頭部中彈。」
「多大年齡?」
「我認為她至少有七十歲,甚至可能有七十五歲。她的恥骨合生骨處有許多不規則的骨線。她患有關節炎,已經是晚期;而且,她還患有骨質疏松症。」
他放低下巴,揚了揚眉毛。「無論是用法語還是英語,布蘭納,不要用醫生的口氣說話。」在Window95的屏幕上,他的眼睛在陰影裏呈藍色。
「骨-質-疏-松-症。」我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X光片表明,她的皮質骨很細,據此我可以得出這一結論。我看不到有任何的裂縫,可是我只有長骨的一些碎片。對年紀較大的女性來說,髖骨是最容易骨折的地方,因為大部分重力都轉移到了這裏。然而,她的髖骨卻很好。」
「高加索人?」
我點了點頭。
「就這些嗎?」
「她可能會有幾個孩子。」我神情憂鬱地說,「在她的每一根恥骨背上,都有一條像奧裏諾科河那麼大的深溝。」
「很好!」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認為,火開始燃燒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地下室了。」
「那是怎麼回事?」
「在屍體下面,一塊地板碎片都沒有。另外,我還發現,在她和泥土之間有一些微小的織物廢料。她肯定是直接躺在地板上的。」
他想了一會兒。
「這就是說,你認為,有人槍殺了老人,然後把她拖到地下室,放在那裏任由大火燒掉。」
「不。我是說,老人的頭部中了一顆子彈。我並沒有線索證明是誰開的槍,也可能是她自己。這是你的事,賴安。」
「你有沒有在她的附近發現槍?」
「沒有。」
就在這時,貝特朗出現在門口。如果說賴安打扮得算是整潔得體的話,那麼他的同伴則顯得異常搶眼,氣勢銳利得足以切割珍貴的寶石。他打著一條印花圖案的領帶,穿著一件與領帶相配的紫紅色襯衣,一件淡紫灰色的斜紋軟呢夾克和一條羊毛褲。
「你發現了什麼?」賴安問他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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