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鬼吹燈之撫仙毒蠱

 天下霸唱 禦定六壬 作品,第2頁 / 共6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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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勢要踹他,臭小子拍拍屁股搶先躲進了大門裏頭。

就在我們幾個說話間,內堂天井裏已經站滿了人,有幾個混熟了的夥計偷偷在滿堂賓客身後朝我們招手。老實說,流血的場面我見得多了,卻鮮少有機會體驗如此溫情的家宴。不知道怎的,心坎裏頭沒來由地泛起了點點酸痛,有點像當年退伍的時候。秦四眼挑了一下眉,湊到我身邊低語道:「當家的,有客人。」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人群中有幾個比較眼熟的面孔,開始的時候也沒想起來那些個洋鬼子是誰,反正在我的印象裏,老外都是一個模樣的,想來也無非是當地的財閥政要。倒是Shirley楊在當地的人面比我廣博,她提醒我說:「老胡,你注意點形象,林芳的上司,司密斯上校也在裏頭。」

Shirley楊早年畢業於美國陸軍學院,又在海豹突擊隊待過一段日子,對軍界人士自然十二分的熟悉。既然她特意提點了一下,我心中明白,這位司密斯上校必定不是尋常角色。果然,那美國老頭並不與其他賓客一般起身與我們寒暄,他一看見我,反而轉頭折進了內廂。

這個時候,薛二爺忽然一抬手:「各位,既然主人家已經到了,咱們就開席吧。勞諸位大駕,往獅子樓的大廣場挪一挪。咱們的主宴設在那裏。」

說完,又找了幾個夥計給賓客們引路。

在紐約這片地界上,只要你敢跟人提起中國菜,那獅子樓的舒禦春師傅可謂是不得不聊的頭一號人物。聽薛二爺介紹,早在明末清初年間,獅子樓的招牌菜紅爆獅子頭已然在京津地區贏得半壁天下。後來清兵入關戰亂連連,獅子樓總店遷到了江南,這一偏安就一直偏到了民國。據傳,當年青天白日蔣委員長在浙江巡查的時候,就曾經三次親臨獅子樓品嘗紅爆獅子頭。再後來,天下亂了,舒家人遠走他鄉,輾轉在唐人街紮下了根尾。時至今日,獅子樓已經是名滿紐約華人界的中華第一樓。

薛二爺能請動收山多年的舒禦春老師傅出馬親自轉這場流水宴,那也真是面子頂上天了。在座的賓客一聽舒老師傅主勺,人群立刻向獅子樓大廣場方向潮湧而去,林芳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身邊,笑道:「這種場面在唐人街可不多見,胡老板果然好面子。」

「我最怕別人打官腔,林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上校想請你喝杯茶,就現在。」

話語間,她又朝Shirley楊看了一眼。女人這東西,天知道是怎麼生出來的,只要湊到一塊兒,那耳根子從早嚼到晚,沒個歇停。在醫院的時候,她們就老愛背著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胡侃。據胖子從牆根兒裏刮來的小道消息看,Shirley楊跟林芳已經結成了手帕交。

Shirley楊問林芳:「既然上校想見老胡,何必約在茶室,咱們宴席上聊也是一樣的。」

林芳擺手:「妹子你就別故意刁難我了,能在外邊聊的事,我們又何必換地方?」

她此言一出,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這位軍中大佬必定不是為了簡單的結識而親自出面。胖子原本已經順著人流擁到前邊去了,此刻又折了回來。他往人堆裏一擠,滿頭大汗:「喲!我說大老遠瞅見一朵花,林家妹子才多少日子沒見啊?又俊了!」


  

林芳看見胖子,面色一下子沉了半分。Shirley楊立刻拉起胖子說:「咱們先去占位置。我聽說今天來的人不少,待會獅子頭肯定是搶手貨。」

胖子「嗯」了一聲,腳底下不見挪步子。林芳轉頭對他說:「我還沒有座位,要不,王大哥,你幫個忙唄?」

胖子被她一聲「王大哥」酥得笑開了花,拍著胸脯道:「小意思,就哥哥這身板,十條板凳也給你占了,愛吃獅子頭不,來一盆?」

「好了好了,你當林小姐跟你一樣。」

Shirley楊拽著他朝大廣場走去。這小子還不忘十步一回頭,給林芳一個勁拋媚眼。

我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邊朝內堂走邊問林芳:「咱們都是明白人,你給個實誠話,覺得胖子還合適嗎?」

林芳的臉刷地紅了,我一看有戲,又再接再厲:「王凱旋同志這個人我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成分絕對沒問題,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別的不敢說,起碼在對待女同志的問題上,絕對真誠。」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林芳眉頭一蹙,推開了茶室的雕花木門。我心說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了,往木門裏頭一瞥就看見倆老頭,一中一西,正襟危坐,手裏皆捏了一盞小杯。


  

我正奇怪薛二爺為何不去主持流水宴,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盞,便擺手招呼我過去同坐。

我說二爺你真有閑情,躲在雅室裏陪美國老頭喝茶,外頭的賓客可都等著咱呢。這間雅室是以前桑老頭的書齋,四五十來平方米的青磚烏瓦裏頭堆的都是老頭子生前搜刮來的孤本絕唱。胖子曾經進來過一次,看完眼睛都直了。桑老走後書齋門庭凋零,一直無人問津。也不曉得今天吹哪門子邪風,居然在裏頭招待起客人來。我一落座,那個司密斯上校就擱下手中的杯盞,朝門口的林芳微微頷了一下首。林芳一敬禮,而後將木門從外頭捎了起來。

怎麼,難道談話內容還要保密?薛二爺見我疑惑,遂開口道:「不打緊,閑聊爾耳,上校時間有限,稍坐片刻就要回去了。」

我心說哄誰家孩子吃奶呢這是,人家大小也是團級幹部,閑得腚疼找你一個糟老頭子喝茶。這裏頭肯定有貓兒膩,也不知道找我過來是何目的,可別是打算策反老子做美帝的走狗!

正待開口試探,秦四眼捧著一摞大部頭從書櫃後頭走了出來。他對薛二爺說:「相關的資料都在這裏頭,不過他們想查出頭緒,恐怕是得耗費點工夫。」

司密斯上校似乎聽不懂中文,二爺接過書卷又將四眼的話翻譯了一遍。上校很大度地一笑,連忙說不礙事。意思是他們部隊裏別的不多,光剩人了。

我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大夥聚在這裏到底是折騰些什麼,好在四眼比較夠意思,他從資料裏抽了兩本,叫我自個兒琢磨。我順過來一看,滿篇的小篆。我說你這不是誠心擠對我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誰看得懂。司密斯上校像是看出我不太高興,就對薛二爺比畫了一個請的手勢。老頭給我倒了一杯茶:「掌櫃的勿惱,上校這趟來,是想借兩本書,順便見見你。」

我說二爺你別賣關子,外頭等著開席呢,再不說我可走了。薛老頭喝了一口茶,四眼笑道:「我說什麼來著,跟老胡說話用不著拐彎抹角。是這麼一回事兒,上校手上有一個軍事項目,涉及深海作業,他聽說掌櫃你有過南海采珠的經驗,就想問問是不是有興趣加入。」

說采珠自然是客氣話,林芳認識我們這麼久又豈會不知道我的老本行?現在我算是知道薛老頭的如意算盤了,一方面他不願意當老外的說客,怕我礙於面子違背自己的喜好辦事;另一方面又不肯輕易得罪軍中要員。說白了,就是想兩頭落好。不過這次他實在是多慮了,我這個人做事從來是不看面子只講良心的,何況眼下神秘老頭和竹竿子的事還沒有眉目,哪有半點心情去管什麼美國人的海底計劃。四眼將我的意思委婉地傳達給了司密斯上校。上校並沒有表現出絲毫失望,像是事先就預料到會被我拒絕一樣。看樣子林芳沒少給他打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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