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特脫掉身上的夾克,扔到車夫旁邊:「把它送給那些需要的小孩,好嗎?」
三個少年從車子上爬下來,擠在兩個車輪中間。「但願我們沒有絲毫差錯。」約納森小聲說了一句。他們一蹲下來,似乎馬上就有了一種要飛越的感覺,而且似乎還有一種「哢哢」的響聲。
「快點起動!」邁特催促道。
約納森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飛船的遙控器。車子底下是黑的,看不到按鈕,但他能憑感覺找到按鈕。「擠緊一點,別動!准備好起動。」
三個少年蹲在車子底下,肩膀挨肩膀擠成一條線。車子以遠,約納森什麼也看不到,除了那些雜亂的靴子和裙子下擺。人群中的噪聲越來越模糊,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小孩的微弱的聲音:「爸爸?爸爸?爸爸!」約納森希望這不是他以前聽到的那個小孩的聲音。
11 光榮,赫利路亞
逆時間飛行救總統--11 光榮,赫利路亞
11 光榮,赫利路亞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星期一,約納森醒來就想到了那曾經發生的可怕的一幕。
他是對的:林肯總統被槍殺了。他怎麼能夠從床上爬起來,到學校,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一樣?
不過,不管怎麼樣,約納森還是爬了起來,在學校裏度過了漫長的一天。有兩次他在教室外面的大廳裏看到邁特。他們沒有說話。不過約納森看到他的朋友和自己一樣神情迷惑。
那天下午回到家,約納森躺在床上,看著房間對面的蜥蜴,那是他的寵物。蜥蜴也看著他。他們都沒有動。這對於蜥蜴是正常的,但對於約納森是不正常的。他的房間裏放滿了東西,都是他喜歡玩的:他的立體聲,他的書,他的計算機。當然,這會兒,時間飛船放在角落裏,上面搭著一張床單,像一個怪物。
這時,廚房裏的電話響了。沒有別人在家。他慢吞吞地下了床,拖著步子走到電話機旁。
是邁特。「嗨,我們帶了錢,是我和艾密麗兩個人付遙控器的錢。」
「噢,是這樣……」約納森說。他差點忘了,昨天下午,他姐姐要他到電器商店買個新的電視遙控器。「沒關系。」
「不,這是我們該付的一份。15分鐘以後公園見,好嗎?」
過了一會兒,約納森來到公園的制高點,一個俯瞰河流的小山丘。在無遮攔的陽光照耀下,他的精神為之一爽。微風吹過小山丘,約納森聞到了青草和濃重的花香——紫丁香花的香味。
約納森看到邁特和艾密麗來了,穿著短褲和T恤,正從公園一邊的一排松樹那兒朝這兒走。他也趕快走下小山丘迎向他們——當他走到公園一個長凳旁時,突然停下了腳步。那是三天前,三個小夥伴放裝著時間飛船箱子的同一條凳子。「嗨,肯尼先生。」他向坐在長凳上的人打招呼。
艾密麗和邁特也趕到長凳旁。「噢——嗨,爺爺,」艾密麗說。她坐在老人身旁,老人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你的鄰居帶你到這兒來的?」她問。
肯尼先生點點頭,從棒球帽下俯視著前面的河流。「他們知道天氣好,我喜歡在這兒坐坐。是的,我喜歡在這兒坐一坐,想那些過去曾在哈德遜河上發生過的事情。獨立戰爭時,在『西點』,有一條很大的鐵鏈橫在河上,那是為了防止英國軍艦開進來。」老人停了停,注視著艾密麗,又看了看邁特和約納森,接著說,「還有,為林肯總統護送英靈的人們也是沿著這條河走的。」
「噢,真的?」邁特問。他的手反複從口袋裏掏出來放進去,就好像他在想爺爺是否對他們懷疑了什麼。約納森也想到了這一點。
「是真的,」肯尼先生說,「護送英靈的人們從華盛頓向北到紐約,接著沿哈德遜河向上走到阿爾伯尼,再向西。」
這時,靠河的一個小車站,有一列火車停了下來,接著又沿河開走。在約納森的腦子裏,這雖是一列漂亮的現代火車,但它慢慢變成了一列拖著長煙的蒸汽機車。似乎音樂也開始了,他的心裏唱起了「為共和而戰」的勝利之歌,那是他在哈維斯牡蠣酒店跟一幫子男人學會的。現在這首歌非常緩慢低沉——仿佛變成了葬禮樂曲。
「爺爺,」艾密麗看了爺爺一眼,「說到林肯,我想到了約翰·韋爾克斯·布斯,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
「要明白什麼?」老人的聲音幾乎是從鼻子裏發出的,「他是個瘋狂的人,是個可惡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他說的話。」看到邁特和約納森怒視著她,她的臉一下子變紅了,「當然,我不會親自聽到他說的話。」
約納森在心裏恨不得吼斥她一頓。
「一定是從哪兒讀到的,」艾密麗繼續說,又看了兩個夥伴一眼,「不過布斯從總統包廂跳下來的時候,他大喊了一聲,說的是另一種語言。對不對?」
沒想到,老人竟用另一種語言把那句話說出來了。
「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邁特說,「它是說這遲早會發生——對暴君。好像說林肯就是暴君!」
「打在腦袋上。」肯尼先生用手在自己額頭的血管上點了一下,「布斯以為殺了林肯,對南方有好處。實際上,要是林肯活著,南方可能會更好點。」
約納森與邁特和艾密麗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又眯著眼睛看老人。但從他多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肯尼先生與他們談論林肯,是說著好玩呢,還是真懷疑他們偷了裝時間飛船的箱子,然後回到186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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