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巴畢輕聲說,「既然你已經跟我說了這麼多,就該把全部的秘密都告訴我,不然,我怎麼能夠判斷呢?」他下意識地把雙手緊緊地抓在桌了邊上,「蒙瑞克說什麼黑暗領袖『黑暗之子』即將到來,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話音剛落,巴畢似乎看見艾溥露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不等他鬧明白,她便又恢複了剛才的樣子,輕輕地聳了下肩說:「我怎麼會知道?就問這個嗎?」
「還有一個問題,完了咱們就吃飯,」巴畢的灰眼睛緊緊盯住艾溥露,伺機沖破她的防備,「你知道蒙瑞克對什麼蛋白過敏嗎?」
艾溥露的戒備變成了一種疑惑不解。
「過敏?一般是由於花粉熱或者消化不良引起的,不是嗎?怎麼?我當然不知道啦。真的不知道。我並不了解蒙瑞克本人,我只知道他的著作。今天晚上,我是第一次見他。」
「感謝上帝!」威利·巴畢深深地出了口氣。他站起身來,貪婪地吸進一大口灑吧裏充滿煙霧的空氣,然後低下頭看著艾溥露。「這樣逼問你實在太殘酷了點兒,請你一定原諒我,艾溥露我必須知道這一切。」艾溥露坐在座位上沒動,一副疲倦不堪的樣子。沒有理會巴畢對地的微笑。
「原諒你了。」她仍疲憊地說,「我們不用吃什麼了,你要想走,走就是了。」
「走?」巴畢立即抗議道,「親愛的女士,你答應了我整個晚上的。你說你已經餓得像餓狼一樣了。別忘了,挪貝山莊的廚師最拿手的牛排。吃完了,我們還得跳舞呢。要不,就趁著月色,開車出去兜風。你不真想走吧?」
艾溥露的警覺和防備融化了,巴畢看清楚了她溫柔的笑意。
「你是說,巴畢,當你知道了我隱藏著的怪異可憐的秘密,仍然……」
「如果你是女巫,那麼我完全降伏在你的咒法之下了。」巴畢咧嘴笑著,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沖散了這一晚上的緊張空氣。
艾溥露也微笑著,笑意慢慢地變得光彩動人了。
「威利,謝謝你。」她不經意地任巴畢去幫自己拿皮毛大衣,然後兩人一起走向餐廳。「但是,別忘了。」她小聲說,「只為今晚才謝你這次。你願不願幫我忘掉我的秘密?」
巴畢高興地一個勁兒地點著頭,說:「天使,讓我試試吧。」
第六章 狼跑起來了
他們在挪貝山莊一直呆到關門的時間,那兒的的牛排很好,整個樂隊就像足只為他倆演奏,艾溥露在他的手臂中,盡力施展其優雅輕盈的舞姿,這倒讓巴畢聯想起某種野生的小動物。他們談的也都是什麼音樂呀,葡萄酒等一類輕松的話題。艾溥露似乎忘記了自己除了是一個美麗的紅發女郎外,還會對旁人有什麼危險。在整個晚上的大部分時間裏,巴畢也差不多這麼想。
艾溥露閃爍的雪白牙齒,使巴畢不時想起裝在衣袋裏的那只白玉胸針。肯定是她的,但他又不敢貿然拿出還給地。她綠瑩瑩的眼睛裏總像有什麼秘密,使他不能忘掉,蒙瑞克博士的死因還沒有真的搞清楚,而她的那一番自我「坦白」反倒使巴畢疑慮重重的心思更加複雜。
他要送她回家,可她自己的車就停在酒吧後面的停車場,他只好陪她走到車旁邊。艾溥露剛要鑽進車裏,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艾溥露,」巴畢遲疑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好。艾溥露的鼓勵目光給他提高了勇氣。「我對你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簡直解釋不清——」
他停下了,樣子很尷尬。艾溥露揚起臉,面對著他。巴畢很想吻她,但內心的一股自尊,迫使他還是將沖動轉換成了語言來表達。
「一種積蓄好久的感覺,似乎我早就在哪兒見過你,在今晚之前。」他顯然很疑惑,「好像你是什麼的一部分,非常久遠但很重要,它好像屬於我們倆,好像是你喚醒了沉睡在我體內的什麼。」
巴畢無奈地聳了聳肩,「我想告訴你,可我又實在說不清。」他小聲說。
「可能是愛情吧。」艾溥露在暗暗的燈光裏微笑了。她的天鵝絨般柔媚的聲音,輕輕地哼起了剛才他們跳舞時的一段曲子。
就算是吧。自從最後一次巴畢戀愛到現在,已經有好多年了,但是,即使以往的戀愛是真的愛情,巴畢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內心深處受到如此強烈的震撼。如果艾溥露鮮紅的嘴唇渴望著他的親吻,他可以應付這個;她裝出一副二十世紀的巫術大師的模樣,他也不太在乎;但是,與她在一起所感到的一種模糊的,怪異的東西,一種被喚醒的長久潛藏在他內心的力量,一種記憶中恍傯的感覺,使他擔憂,使他忐忑不安。而這些又僅僅存在於感覺階段,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更讓他不寒而栗。
「這風還真有點兒冷!」他沒有吻她,而是突然地、甚至有些粗魯地將她推進車裏,然後「砰」
地關上車門,「感謝你陪我度過個美好的夜晚。」他掩蓋著內心感情的沖突,盡量讓聲音聽上擊自然一些。「我明天給你打電話,打到特洛伊勇士花園。」
艾溥露坐在車子裏,抬起眼睛看著巴畢,從她的燦爛微笑,和微微張開的嘴唇,不難看出,能把巴畢擾得如此心神不安,她是很得意的,「晚安,巴畢。」艾溥露用溫柔地輕聲道別,然後彎下手臂,發動汽車,巴畢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她開車消失在夜幕中,手指仍在摸索著衣袋裏的白色玉石小狼胸針。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沒有勇氣把胸針還給艾溥露。冷風吹透了他的衣服,巴畢一肚子的狐疑,向自己的舊汽車走去。
巴畢在《星報》上報道蒙瑞克博士的簡潔葬禮即將在次日下午兩點進行。雖然風向已經改成了南風,天氣仍然很冷。參加葬禮的只有蒙瑞克的遺孀和大學及基金會裏的幾位好友。
尼克·斯賓維克和萊克斯·斯特在抬棺木的人中,他們以嚴肅的表情掩蓋住悲痛。但是,山姆卻不在場。巴畢見諾拉站在離羅維娜不遠的地方,羅維娜的護士還有她的狗都在身邊。他輕輕走近諾拉,關切地低聲問道:「怎麼,山姆病了嗎,諾托?我以為他會在這兒。」
諾拉正全神貫注地望著墓坑,被巴畢的問話嚇了一跳。
「嗨,威利,是你。」她朝巴畢慘淡地笑笑。盡管蒙瑞克和山姆有意疏遠巴畢,諾拉對他一直很友好。「不,他挺好的,只不過要留在家裏,看管他們從亞洲帶回來的那只綠木箱。你猜得出他們會把什麼裝在裏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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