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揣度出此行的目標。
上當,受騙,中了圈套,我們悲哀地
追隨著單身漢太陽的兒女。
陷阱敗露了,騙局戳穿了,
我們成了傻子的笑柄。
噢,生我們的鵝父,產我們的鵝母喲。
多麼卑鄙,多麼慌亂,你們背叛了我們!
我們是欠你們一筆債,我們不會忘卻。
我們會償還你們,
給我們一些運氣,我們會及時地
從星穹盡頭給你們捎來一罐黃金。
安·貝克隆德:我想是斯坦雷·萬勃姆說過的,一個真正優秀的人。通過三個事實就應能夠演繹整個宇宙。(斯基認為,對於一個有限的數字來說這是可能的,可是數字比三要大得多)和這些標准相比,我們遠不是真正優秀的人,即使與我們自己的標准比,也不算優秀。然而我們擁有一批相當可觀的事實,多於三,甚至多於3000,所以,我們也演繹了不少。
這對於你來說可能不如希望的那麼有價值,親愛的老雜種耐菲,還有其他那些雜種,因為我們演繹的其中一件事便是,我們不能把一切告訴你們,因為你們理解不了。如果你們在這裏,我們可以對其中一些人提攜一把。總有一天,你們能夠輕而易舉地做我們所做的事,但不能遙控。
並不是一切全完了,夥計們!提起精神來!你們還不能像我們一樣演繹,可是話也說回來,你們有那麼多東西可供借鑒。試試看,聰明一點,如果心裏願意,你們也會成功,首先要平靜下來,說話以前要冷靜,要求某樣東西以前把你們的關系先穩定下來。試著不再把事情做得太惡心。不要像「易經」裏那家夥。「他沒有給誰帶來增益,有人甚至還揍了他。」
我們的腳趾又都長回來了,就是威爾的也長了,雖然對他來說特別困難,因為他已經被害身亡了。我們在趾骨上刻了字,用來求卦效果極佳。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們這種做法的意義。我們還可以繼續拋硬幣或擲蓍草,至少是弗羅所能培植的近似蓍草的代用品,我們還不願這麼做,這辦法並不是上上策。
心裏不能始終保持冷靜的人會說。「那麼,有什麼區別?」好可憐的一個問題,裏面蘊含著宿命論的回答。最好這樣問:「它會不會有什麼不同?」那麼答案便是,「是的,有可能,因為,為了正確完成某件事,你一定得把它做對。」那在任何語言裏都是同一律。
你或許要問我,「好,我問卦時候實際應用的知識究竟是哪方面的?」這是更高明的一種問題,因為沒有「強制」要求一個錯誤的回答,然而,答案還是不定的。你可以把《易經》看成一堆羅爾沙赫式的曲裏拐彎的符號,裏面沒有內在含義。可是它很有用,因為你自己的腦子在解釋它並注入了意義。輕松些!你可能認為它是一種已編碼的知識的存貯庫。為什麼不?「你完全可以棄之不顧,而從別的道來認識,你喜歡的任何道,(「上士識無常於終極永恒之中」)這也可以!
然而不論你走哪條路,你應該那麼做。我們需要刻了字的趾骨來求卦,因為這個方法是正確,為此每人截掉一個腳趾就算不上什麼特別的犧牲了。這個辦法很有效,除了一件事。現在的大難題是《易經》的翻譯實在差勁,從中文到德文,從德文到英文,每一步都滲著錯誤,當然我正在解決這個問題。
下次我可能會多談一些。現在不,不能太早。伊芙會告訴你的。
伊芙·巴斯多。最不會說話的人最後一個來,恐怕也最無足輕重。我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常下棋玩,下得很糟,和很好的棋手下,而這就是我一生的故事。我是慢性的成就勝過天分的患者。我受不了比我笨比我差的人,結果是每次我比人家矮一截。這裏,他們待我都很好,就是吉姆對我也不錯,可是他們心知誰高誰低,我也知道。
所以,我整天忙碌,為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喝彩。這種生活不算太壞。我擁有我要的一切,除了尊嚴。
讓我來告訴你這裏(在太陽和半人馬座之間)典型的一天生活情景。我們醒來——如果我們還睡,我們有些人還有這個習慣——然後吃飯——如果我們還有吃飯這個習慣,除了斯基,當然,還有威爾·貝克隆德,其餘的人還吃飯。食物非常可口,弗羅倫斯已經能誘導它們根據需要,長出來的時候就是熟的,上過作料;所以,你可以很方便地走過去,給自己摘一個美味的水煮蛋,或者一把炸土豆片。(早上我寧願吃奶油蛋小面包,可是由於感情上的原因,弗羅倫斯沒能讓它長出來。)有時,我們做會兒愛,或者唱幾首營火晚會的老歌,斯基下來參與一會兒,時間不長,然後再回去‧望宇宙。星穹又壯觀又駭人,現在它是一條跨度為40°的帶子,閃爍著彩光,完全把我們圍住了。我們總可以從其他頻率看到前後的鬼星。前後的景象現在是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是那一圈綴滿星星的美麗的光帶。
有時我們寫寫劇本,或者來一小段音樂。謝菲演繹出了四部已經失傳的巴赫的鋼琴協奏曲,樂隊齊奏時讓人想起科萊裏和維瓦爾第。我們已經把這些曲子全部改編供演奏用。我在電子合成器上作了改編,安和謝菲則合成了整個管弦樂隊。謝菲的尤其可愛。你可以聽出,笛手有早期肺氣腫;小提琴部有兩位仁兄喝過酒。他讓托斯卡尼尼指揮得像文藝複興的節拍器一樣。詞是弗羅的大女兒做的。現在她唱了一首童謠,裏面采用了柏格茲特胡德的一些贊美詩:噢,我還沒跟你說過孩子們的情況。我們現在有十一個小鬼了。安、多特和我各一個,而弗羅倫斯有8個。(可是他們打算讓我下星期懷上四胞胎。」開始幾周,孩子們還很小的時候,他們多讓我照看著。孩子們真讓人憐愛。所以,我的時間大多是花在照看孩子身上,另外還解一些斯基好心讓我為他計算的張量方程。而我,應該承認,是感到有些孤單。真想和一位朋友一起看會兒電視知識競賽,一邊喝著咖啡!他們時不時地讓我重新裝飾我們的移動住宅。前天,我尋開心,以匹茨堡郊區風格重新裝飾了我們的家。你們信不信在星際空間會有落地長窗?當然它們是從不打開的,配上擦光印花布窗簾和飾有花邊的窗簾鉤,看起來別提有多漂亮了!我們為孩子和他們的龐物增設了幾間新屋。(弗羅在溶液培養地裏為他們培植出了最乖巧的小兔子)。
好了,能有這個機會讓我說說閑話我很高興,現在要關機了。有一件事還得提一下,其他人已經決定,我們不再需要從你這裏得到任何信息。他們不喜歡你對我們潛意識所做的那種企圖,還有其他的一切——當然不是怕你成功。可是你看,這還是有些令人惱火的——所以今後,撥號盤將調到660位置。對了,開關將打在「關」的位置。這不是我的主張,可是我很高興執行。我有時喜歡命令態度稍微收斂一些的夥伴。當然,不是你。
以前,今天這所國防部臨時看守七所——你還可以用一個確切的詞叫它「牢房」,耐夫豪森想——曾經是希爾頓集團的一家豪華賓館。實行最大程度防備措施的單人牢房在地下室,在以前會議室的地方。沒有通向外面的門和窗。如果真的從自己的單人牢房裏跑出來了,你還得上一段樓梯才能到達地面,然後要突破警衛的把守方能到達出口。之後呢,即便當時碰巧沒有猛烈的圍攻,對路上到處遊蕩的癮君子和滋事分子你還得多加小心。
耐夫豪森並沒為這事費心勞神。他沒有想到出逃,至少在意識到自己已被捕,驚魂甫定之後,他就不做此打算了。幾天後,他放棄了面見總統的要求。白宮把他弄到這個地方,再向白宮求助實在是沒有意思。他還是堅信,只要能和總統單獨談一會兒,他就能澄清一切。可是作為一個非常現實的人,他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總統是不會再同他單獨談了。
於是,他找出了幾條待在這裏的好處。
首先,這裏很舒適。床是很好的,屋子也暖和,吃的東西還是從賓館的宴會膳房送來的,對於監獄夥食來說,這實在太優厚了。
其次,孩子們還在太空中,還在做著一些事,偉大的事,哪怕他們不報告。他的昭雪還是很有希望的。
第三,看守讓他讀報,允許他保存書寫材料,盡管他們不肯把他的書給他,也不給電視機。
他除了書,其餘什麼都不想。他無需電視來告訴他外界的情況。他甚至不需要報紙,它們很粗糙,薄薄的幾張還被審了又審。他每天都可以聽到短槍的射擊聲,大多是遙遠而零星的。但有一兩次持續了一段時間,火力也猛,幾乎就炸在頭頂上,聽起來像是白朗寧槍在與AK-47型對著幹,間隙還有滅火彈發射器的轟鳴。有時,聽到汽笛的警報聲掃過街道,不時被丁當的鈴聲打斷,他便尋思,難道還有什麼民用消防隊留下來管事兒?(它還是民用的嗎?)有時他聽到重型馬達的嘎嘎聲,一定是坦克了。報紙對細節都輕描淡寫,可是耐夫豪森對弦外之音畢竟敏感。政府現在正躲在什麼地方——比斯坎珊瑚礁,戴維營,還是南加州?誰也沒說在哪裏。所有城市都陷入一片紅色叛亂,「群眾先生」已經接管了政權。
對於這些災難,耐夫豪森感到要歸罪於他是不公正的。他向總統寫了無數封信,指出政府面臨的嚴峻局勢與α-天牛星毫無幹系:各個城市的叛亂已經反複了一代人的時間,印度支那戰爭以後,美元就成了世界的笑柄。這些信,有的他毀了;有的,他找不到人為他遞送;少量的信被帶走了——也沒有回音。
第8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