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死亡循環之2:門嶺怪談

 張牧野(天下霸唱) 作品,第18頁 / 共5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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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豪說:「有沒有搞錯嘛老魚,你是夠沒有文化的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好不好,貪字頭上是個今。」

臭魚自知失言,尷尬起來強詞奪理,狡辯說這「色」字的上半截,也根本不是「刀」,要不然怎麼看上去跟刀字頗為不同。

我一直在旁聽著,對藤明月說的故事有些觸動,見臭魚又在胡攪蠻纏,便斥道:「那色字頭上是把帶把兒的刀,你不是想在這荒山野嶺裏找村姑嗎,這就謂之色,我用這刀砍了你是非根,斬掉你惹禍頭,你想色也沒辦法色了。」

臭魚說:「你小子不是在那睡覺嗎,怎麼又活過來了?是你先說要找倆女鬼來的,這時候又變成我好色了?」

阿豪對藤明月和陸雅楠說:「這倆家夥就是這個樣子,好起來恨不得穿一條褲子,一轉眼又要架,由他們去好了。」

藤明月並未見怪,她說:「幸好遇到你們,否則這深更半夜之際,我和雅楠在這很多年沒有人住的古屋裏避雨,可真是有些害怕。」

阿豪說這裏已經屬於門嶺地界,以前確實發生過許多怪事,你剛才講的黑狐盜書之事,正是源於此地,古卷最後那張殘頁裏描繪的大山,會不會是門嶺地圖?那裏有什麼東西,竟讓得道的黑狐也如此畏懼?

古卷殘頁早在明朝末年被毀,藤明月也僅是聽過家中長輩提及,從未見過原圖,至於門嶺深山裏到底有些什麼險惡之處,她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是幾百年前的舊事了,如今未必還有。

陸雅楠說:「我覺得那深山中確實有個非常恐怖的東西,而且從古至今一直存在,你們是否知道轟動一時的門嶺隧道慘案?」

阿豪搖了搖頭:「門嶺隧道慘案……那是怎麼一回事?」

陸雅楠說那是她父親聽到的一個故事,十分駭人聽聞,經過也很是離奇。

臭魚說:「這可太好了,哥哥我專愛聽這種段子,越離奇越刺激越好,妹子快給咱講來聽聽。」

此時暴雨如注,深邃的古屋裏陰森寂靜,油燈昏暗如豆,氣氛詭異得讓人心裏發毛。

陸雅楠畢竟是個女孩,她想起聽來的那則怪談,自己先有幾分怕了,沉吟半晌,才給我們講了「門嶺隧道慘案」的經過。


  

陸雅楠講的第五個故事:面館裏的最後一位顧客

上吃面殺人

這是發生在陸雅楠老家的一則怪談,說那一年有個後生要乘火車返鄉,他把票上的日期看錯了,提前一天就到了車站,回去的路太遠,又住不起旅店,只得宿在候車室裏。

那是個山中小站,小得不能再小了,白天都沒幾個乘客,夜裏更是半個人也沒有,這後生卻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從不信鬼怪之說,晚上拿棉大衣裹住身子,橫躺在車站的長椅上,胡亂對付一夜倒是不在話下,怎奈沒帶幹糧,晚上餓得烙餅一般,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後生躺在長椅上,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依稀夢到在館子裏吃面,吃得別提多香了,這時似乎聽到旁邊有人「嘿嘿」發笑,他聽到動靜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現長椅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原來候車室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的人。

後生連忙起身,這時已是後半夜了,他用手揉了揉眼仔細看去,候車室裏雖然有漏下來的月光,但那人被陰影所擋,黑乎乎看不清臉,從身形輪廓上推斷約有四十來歲,像個財東老板的模樣,估計也是在車站候車的。

後生朝對方打量了一陣,壯著膽子問道:「你是誰?坐在那裏笑啥?」

那人說:「到車站能做什麼?當然也是等火車的乘客了,因見你睡覺時流下口水,嘴裏吧唧吧唧動個不停,多半是夢見吃什麼好東西了,這才忍不住發笑。」

後生有點不好意思,說半夜裏肚子餓了,夢到吃面,熱騰騰的大碗爛肉面可真叫一個香。


  

那人對此不以為然,笑道:「你這鄉下小子,哪知道什麼算是味道絕頂的面條?」

兩個等火車的乘客找到了話題,就在深夜的候車室裏,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說到後來,那老板模樣的人,給這後生講起了他早年間經營面館的事情。

後生不由得聽入了迷,就聽那老板模樣的人說道:從前我和你一樣,也是這般一個後生小子,在城裏開了家面館,店門臨著街,裏面只能坐下十幾個客人,別看這面館不大,地點也僻靜,但那是我家祖上幾代人的心血,頗有些常年的主顧。

我爹去世得早,我接手面館的時候才二十出頭,可手藝得過真傳,頗是不俗,我家賣的那是響油鱔糊面,濃油赤醬,價廉物美,店前的布幌上寫著「聞香下馬,知味駐足」,從午後一直營業到深夜,專照顧那些遲回晚歸的客人,誰吃過我煮的鱔糊面,沒有不挑大拇指的,咱家每個碗底有個贊字,只有客人把整碗面連湯不剩全吃下去,才能露出這個贊字。

你別看我的店小,「招呼客人、迎來送往、煮面結賬、生火打掃」這些活可也不少,但是那幾年世道不好,天災人禍太多,生意很是難做,我入不敷出,勉強維持著面館,根本請不起幫手,不分大事小事,所有的活兒都是我一己擔當。

有一天晚上,刮著冷颼颼的西北風,街上早早的就沒人了,我還剩下最後一份鱔糊面沒賣出去,尋思天色已黑,不會再有顧客了,好在剩的面也不多,剛夠我自己吃的,不如今天早些閉了店門回去歇著。

我收拾了一下,正要上板,卻從門外進來了一個人,街上很黑,我也沒看清來人是誰,做生意嘛,來的就是客,更不能放著錢不賺,把生意做屈了,所以仍和往常一樣笑臉相迎,一邊倒上熱茶伺候一邊問道:「客人吃面?正好還有最後一份,您稍坐片刻,鱔糊面馬上就好……」

可是我沏上茶才發現,進來這最後一位顧客,是個外鄉老客的打扮,衣衫敝舊,滿面饑寒之色,比要飯的強不到哪去,我開面館做買賣,每天迎來送往見得人多了,一瞧這位的樣子,便知道一個大子兒沒有。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那老客見了熱茶,也顧不得燙,端起來喝了個碗底朝天,連那點還沒泡開的茶葉都用舌頭舔到嘴裏嚼了,然後低聲下氣地哀求道:「面館老板您行行好,可憐俺從外地千裏迢迢過來投親,到地方卻沒有著落,路上還把盤纏丟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連三天沒吃過東西了,眼瞅便要活活餓死做了路倒,您就行行好,賒俺一碗面,下輩子俺做牛做馬,也不忘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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