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山屠宰廠
第十二章 無頭之王
楊說:「門前有烏羊頭顱的神秘雕刻,我想此地也許會%%%%關,欲訪地仙,先找烏羊,裏邊是個山洞,好像空間不小,何不進去看看再說?」說完就舉起「金鋼傘」護身,將「將狼眼手電筒架」在傘上,當先從猿狹頭顱堆積的狹窄通道進去,兩堵石壁間有處洞口,其內亂嶙峋、鐘乳倒垂,竟是個石灰積岩的天然洞窟。
我見「棺材峽」裏的這個洞窟妖氣不祥,擔心她和幺妹兒在前邊會有閃失,急忙打了個手勢,帶著胖子和孫九爺緊緊跟上,洞窟內部的空間出乎意料地大,狼眼手電筒的有限光束,無法即刻探清周圍地形,只能看見眼前是一片平整的開闊地,距離頭頂鐘表乳有十幾米的高度。
眾人不敢掉以輕心,攏作一隊向前摸索,不時用手電筒照向四周,而光線卻像被黑暗吞噬掉了,根本看不到幾步以外的情形,洞窟裏也似乎空無一物,胖子拽出一枚冷煙火,「哧」地一聲劃亮在手,紅色的光亮頓時將附近照得一片通明。
只見一塊如同巨碑般的大青石,就橫倒著眠在我們前方數十米之地,石上有一高大壯碩的玉人,玉色殷紅似血,身著蠖袍勾帶,頭大如鬥,安座在中央一片白花花的台子上,只是離得遠了看不清面部,又見四周跪有為奴的男女石人數十,皆是手捧燈燭酒器。
我們見有所發現,便當先走過去看那石梁,攀上石台仔細看了看,原來中間的玉人頭上,戴了一個銅釜般的銅面罩,卻沒有五官輪廓,連個出氣視物的窟窿都沒有,用手指在銅罩上一敲,鏹然作響,正經的青銅古物。
孫教授奇道:「莫非是套頭葬?」說著話舉起手電筒。離近了照在沒有面孔的銅頭套上看個不住感謝燈火會員手打。
胖子伸手摸了摸玉人,常得搬不回去有些可惜,嘴裏叨咕著搬個玉人頭回去倒也使得,抬手就去揪玉人的表銅面罩,不料一拽卻未拽動。
孫教授見他這勁頭不對,趕緊制止,一只手抓緊住胖子的胳膊,另一只手摟住青銅面感謝燈火會員手打具的另一邊,以防胖子真把這銅牆鐵壁罩扯脫了。
不成想。二人一較勁,竟把青銅面罩扳得原地轉了一圈,後腦轉到前邊來了,孫教授叫得一聲命苦了,慌忙去看那青銅面具是否損壞了,誰知不看則可,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差點將握著的「狼眼手電筒」給扔了。
我和SHINLEY楊、幺妹兒三人,正在後面端祥附近手捧燈燭的石人,忽然發覺孫九爺身子向後一縮,險些要癱坐在地,就伸手將他扶住,口裏問:「怎麼回事?」也同時抬頭去看。
這一看同樣吃驚不小,你道為何吃驚?原來玉人後腦地銅面罩上卻有五官,眉目口鼻俱在。表情也是端詳,只不過並非人臉,而是一張「烏羊」的面孔,此時青銅頭罩被胖子和孫教授轉達了過來。加上那玉人像本就肥胖高大,這一來就如同一頭披著蟒袍的「烏羊」老妖。
眾人都覺驚訝:「這玉人是不是無頭大王?為何說有身無首?這不明明有個豬首?洞窟中又不像古墓地宮,古怪的玉像窨是為何所立?」 幺妹兒雖然膽大機靈,畢竟沒什麼見識,見尋「烏羊」面具如此詭異。不禁有些心慌,驚問孫教授:「咱們青溪從古到今,都沒有人趄吃烏淩晨肉,為什麼要裝個這麼駭人的腦殼兒?」 孫教授聞言一怔,反問幺妹兒:「丫關,這話不是瞎說?此地古時風俗不吃烏羊嗎?」不等幺妹兒回答,他就自言自語地說:「好個大王,有身無首。欲見地仙,先找烏羊,難道那沒頭的大王……就是烏羊王? 胖子剛剛示能得手,而且那一轉達只下,又發覺面罩中是空的,沒有玉人頭顱,心中好是不快,此刻見孫教授自說自語,內容莫名其妙,便函說道:「胖爺活了三十多年,就沒聽說哪國有個什麼烏羊王,老胡你聽過沒有?」 我搖了搖頭,從不曾聽說「烏羊王」之事,SHINLEY楊也說:「我看過一則新聞,去年中日聯合考古,在野外搜尋古感謝燈火會員手打巴文化的遺跡,地點就在巫山,雖然沒有考察到任何結果,但多次提到古巴人在古代崇拜虎圖騰,卻沒有說任何與烏關有關的事情。」 我見孫九爺望著那「烏羊」面罩呆呆出神,心想也許他找到了什麼線索,正在冥思苦想,可別幹擾了他,又見眾人在山間鳥道的險徑中走了一天,都有些疲憊了,便讓大夥暫且休息,休息,再定行止。
頭戴「烏羊」銅面的玉像半坐在一片白色的台子上,我從來也不把古代的「帝王將相」之流放在心上,哪管他什麼「烏關王」是不是妖,就對它說了句;『你這老兒坐了好幾千年,而勞動人民卻跪了幾千年了……不覺得害臊嗎?「當下挨著玉人像坐了。
胖子就近騎從在旁邊關跪的石人背上,跟我胡侃了幾句,幺妹兒坐在背包上聽著,不過我們都是探討一些比較專業的內容,一般地外行人聽不明白,比如玉人是整個的付印,還是分成碎片值錢?沒了原裝的玉石腦殼,是不是就缺少了藝術審美和收藏價值? 正說得著三不著兩之際,我忽然覺得屁股底下不太對勁,正要起身來年,就聽胖子在旁說:「胡司令,看你表情不陰不陽,是不是烏關王的座位不夠舒服?你當那種高級領導的座位是那麼好坐的嗎?肯定是又冷又硬呀,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高處不勝寒嘛,小心受了涼跑肚子……」 我拍了拍身邊的玉人,對胖子說:「什麼高處不勝寒?還他媽伴君如伴虎呢,不過你別說,真是怪了,坐在這不是不舒服,反倒是……太舒服了,有點像沙 冷是冷了點……卻不硬。」 胖子和幺妹兒一聽。都覺得奇怪。山洞庭湖裏除了石頭就是石頭,即便是個玉台,也許會是暖玉不會使人覺得冰涼,但哪會有什麼沙發? 我自己更是奇怪,下意識地用手一摸,表面是一層灰土,但下面光滑柔軟,似皮似革,不知是什麼。低頭去看,都是一塊塊枕形的長方白磚,邊緣則是一片黑色的長穗,我心中納罕,用手撥開一片,幹枯如麻,如同死人的頭發一樣,不禁奇道:「哪冒出來的這許多頭發?」 正這時,SHINLEY楊忽然一把將我拽向後邊,我見她臉色不對。知道情況有變,急忙隨著她一拽之勢起身,同時也已把「精鋼峨眉刺」握在了手中,回頭順著她手電筒的光束一看,只見白色石台地側面。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露出一張女人臉來,那張臉絕非玉石雕琢,而是口眼滴血地一副僵屍面孔。
我沒有思想准備,現時覺得從脊梁骨湧起一股寒意。只覺頭發根「蹭」地一下全乍了起來,趕緊把孫九爺和幺妹兒擋在身後,胖子也是毫無防備,猛然間看到手電光束下有張毫無人色滿面滴血地臉孔。不免有些亂了方寸,顧不得去抄背後的「連珠快孥」,就忙不跌地一手去掏黑驢蹄子,一手輪起工兵鏟要砸, SHINLEY楊忙道:「別慌,是不會動的!」我定了定神。仔細去看那白色石台側面的人頭,果然是具貨真價實的死屍,嘴眼俱張,在黑暗中顯得怪異猙獰,但它臉上淌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從嘴裏被填滿了東西,我用峨眉刺小心翼翼地刮下一點,全是血紅的砂粒,不知在活著地時候是被灌了什麼薌,整個腔子裏都填滿了。
而且並非只這一具屍體,銅面玉人身下那整座白色地平台,竟是六具赤裸屍首的脊背,那些女屍分兩排跪在地上,有的垂首低頭,有的側過了臉來,恐怖的神態不一而足,但都把後背露在上方,六具女屍身量相近,高低一至,如同一具皮革般柔軟的平台,而頭罩烏羊銅面的太人,就是端坐在由死屍搭成的軟席上。
孫教授戴上眼鏡盯著看了半天,臉上一陣變色,對我們說:「不必考證了,我敢以名譽擔保,這是人……人橙,名副其實的人橙,史書上有記載,想不到在此會有實物!女屍體內灌注的紅沙,可能都是至人死命後,用來維持血肉不僵不硬藥物。」 孫教授解釋說:「人橙這種稱呼,是後來的學者們自己加上去的,真正的名稱到現在則是考證不出了,此物在三代以前的奴隸社會時代,確實是有的,據說夏的最後一代國君夏桀,就是個著名的暴君,他窮奢極欲,並且自比天日,稱自己是天上地太陽,女奴隸要趴在在上給他當人橙,還有男奴隸的人車、人馬代他騎乘,諸如此類都是他親自發明出來的,後來這種酷虐無比的制度還延續了很多朝代,據說直到元代還有,從古有事死如事生地風氣,君王活著時所享受使用的物品,死後必然也要准備,燈火獨家手打首發這……屍橙,應該就是人橙在陰世的替代品。」 我聽得怒從心頭起,問孫教授說:「那麼說……這具屍橙就是為了烏羊王殉葬的明器了?可怎麼不見烏羊王的棺槨和屍首?」 孫教授搖頭道:「我早就說過了,可你們誰也不聽,這根本不是感謝燈火會員手打獨家首發古墓冥殿,而是一外類似饗殿的祭祀場所,烏羊王地墓穴裏也早就沒了他的棺槨和屍首,因為……觀山太保早已經盜發了烏羊王古家了,並且在哪座規模極大的墓穴裏造了地仙村,作為藏真之所,欲訪地仙,先找烏羊,豈不正是於此相應?」 我深覺此事愈發的撲朔迷離了,難道古時當真曾經有一位「烏羊王」?那句「好個大王,有身無首」之語,就是反映的烏羊王?剛剛還沒有任何頭緒,在這一時半刻之間,孫九爺又是從何得知? SHINLEY楊告訴我說:「你剛才坐在……坐在人橙上的時候,孫教授發現地下的大石梁上,滿是蟲魚古跡,還有許多形似日月星辰的古符,我看不懂半個,但孫教授卻是解讀積各類古文字的專家,石梁上所刻都是棺材峽以前的傳說,雖然不知傳說是真是假,卻可以肯定在峽中藏了一座規模不凡的古代陵墓。」 孫教授點頭道:「是啊,烏羊王玉像未被毀去,可能是觀山太保故意所為,有身無首之王,正是這玉像的真身,不過並非應該稱為烏羊王,它的真正封號應該是」巫陵移山王「,不過你們也別以為巫陵王是人,按照這個古老的傳說,巫陵王實際上……是一頭大得驚人的烏羊。」 孫教授說這洞窟本是饗祭移山巫陵王這地,而巫陵王之墓,應該藏在「棺材峽」的最深處,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此王非人,而是一頭遍體漆黑,重達千斤的「烏羊」。
我難以理解,正想再問,孫九爺卻自顧自的趴在石碑上看個不住,我只好忍們滿腹的疑問,帶著胖子去四周查看地形,山間的洞窟縱深極廣,遠處惡風呼嘯猶如鬼哭神嚎,料來山洞是穿山而過,應該有出口通往另一邊的峽穀。
第十三章 死者——身份不明
第十四章 看不見的天險
第十五章 嚇魂橋
SHINLEY楊和麼妹兒也連連搖頭、沒辦法相信會有一座看不見的橋梁。Shirley楊說:「在能量高度集中的區域,人類的物理常識都會失去作用,只要條件允許,甚至就連時間和空間都會扭曲變形,但山穀交匯處形成的特殊氣流,還不至於有如此之高的能量場。」 我苦笑著說:「孫九爺不愧是老同志,貫徹領導的批示很徹底,Shirley楊呢,也不愧是美國海軍學院的高材生,你們說的我這輩子雖然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說實話我也不相信有看不見的隱形橋梁,但我相信咱們面前的深淵就是一座橋……嚇魂橋。」 孫教授立刻批駁道:「簡直是亂彈琴,你難到想讓大夥踩著風眼走過去?山間的亂流雖然能吸住石子,但它最後被卷到哪去了?你有沒有算過,咱們這些人的自重,加上所負裝備,總共要有多沉?別說一步登天了,邁出半步就會墜入深澗,我們要嚴謹,要務實!」 我搖了搖頭,我可沒說要踩著空氣過去,既然觀山指迷賦中提到——「嚇魂台前,陰河橫空;仙橋無影,肉眼難尋;落岩舍身,一步登天」之語,按先前的經驗來看,必然有其對應之處,而且龍門前的這條「T」字型峽穀,是華山路一條。所以我相信前邊應該會有座所影仙橋3g.139go.net,只不過咱們要想辦法把它找出來才行。
Shirley楊說:「話是不錯,但就算發現了無影仙橋,去也不好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在隧道入口的無名死者身懷道藏,可能是位前朝求真之人,他如果找不到路進入地仙村古墓。原路回去也就是了,可看他死亡的方式,好象是已經找到了無影仙橋,卻沒膽子通過,又不甘心離去,最終在隧道裏徘徊而死。」 我聽了Shirley楊所言,立刻想起以前在前線,許多戰雷」炸死炸傷,那情形極是慘烈,有許多戰士不怕沖鋒陷陣。卻唯獨怕那些五花八門、明鋪暗設的「詭雷」。
正所謂「兵不厭詐」。隧道中的無名死者,死得莫名其妙,身上除了幾卷道藏,就沒任何多餘的東西可以讓人窺其身份。曆代布置周詳的古墓中,多有疑陣防盜。說不定那死屍和觀山指迷賦都是「餌」,是觀山太保將盜墓者引上絕徑的「詭雷」。
這些念頭在我腦中揮之不去,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地直覺告訴我「這些跡象太不正常了,千萬不能大意!」 我想到此處,就對孫教授和Shirley楊說:「無影仙橋但我估計即便找到了,也必然要冒天大的風險才能過去,現在的問題是,這風險能不能冒?萬一是有去無回的陷阱呢?咱們怎麼判斷隧道中的觀山指迷賦是真是假?」 孫九爺胸有成竹地說:「此事極易。只要你能想辦法讓無影仙橋出現,以我參與考古工作多年的豐富經驗。自然可以考證出它是真是假,假橋可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精,不過看後半段觀山指迷賦,內容多與我調查的結果吻合,所以我相信,只要真有無影仙橋存在,碑上的石刻就有八成是真。」 我微一沉吟,覺得是這麼個理兒,說別的沒用,眼下應該先想辦法把「無影仙橋」找到,我和Shirley楊商議了幾句,但誰也:麼樣地橋是肉眼看不到地,Shirley楊推測說或許是另有隱 我心想:「落岩舍身,一步登天,落岩舍身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指抱著石頭往半空裏跳下去?」靈機一動:「不對,落岩在前,舍身在後,如果是指不要命地抱著岩石往下條,應該是舍身落岩,落岩舍身也許是說首先推落岩石,然後才能做出舍身之舉。」 我用眼一掃,見隧道裏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碎岩,如此站著胡思亂想,哪裏能得要領?管他如何落岩,先撿塊大石頭推下去探探,於是招呼胖子幫忙,二人來到一塊幾百斤的山岩邊上,先推了兩下,巨石微微搖晃,料來可以推動。
其餘的人也要過來幫忙,胖子一擺手:「各位,都甭過來,就在邊兒上侯著吧,趕緊給胖爺騰塊地方出來,別壓壞了你們地腳巴丫。」說罷先把皮帶鬆了兩扣,他是擔心一使勁把皮帶給繃斷了。
胖子有心逞能,把我也推在一旁,我擔心他用力過猛,跟著岩石一塊被亂流卷走,那可就真成了「落岩舍身」了,就拿「飛虎爪」將他肩上的承重帶掛住,和其餘三人在後扯著加以保護。
胖子挽起袖子,望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拉開弓箭步,以肩頂住巨岩,深吸了一口氣息,運在丹田,晃動一身健子肉,霹靂也似喝了聲:「開呀!」 就見那塊大岩石轟然前倒,由於自重極大,又接近隧道出口,並未被「龍門」前地亂流吸住,撞擊著峭壁翻滾落下滿是迷霧的深澗。
由於山澗兩側距離極近,岩石翻翻滾滾地往下墜落,在峭壁間來回碰撞,發出轟隆隆的沉悶回響,我們在隧道洞口裏聽起來,只覺峽穀深不可測,好半天也沒聽見巨石落地之聲。
眾人見胖子推落了山岩,可「嚇魂台」前並無隱形橋梁,也沒任何異常跡象出現,不禁有些沮喪,正要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卻忽然在耳底感覺到一陣陣嘈雜的動靜。
此時山岩仍未落地。山壁上除了轟然不絕地回響之外,仿佛還有千百鍋熱水同時沸騰起來,隨即沸水之聲又轉為爆炒鹽豆似的噪動,密密麻麻攪得人耳骨隱隱生疼,我心道不好:「落岩落出麻煩了,如何是好?」 孫教授和幺妹兒,也多被那嘈雜密集的紛亂響動驚得惶恐不安,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Shirley楊把金剛傘擋在他們面前道:「別慌,恐怕是無影仙橋出來了。
耳中繁雜密集的聲音驟然而緊,這感覺就好象是站在鬼門關前,面對無數從冥府中掙逃出來的惡鬼一般,驚得人心旌神搖,手足無措,我收回「飛虎爪」,交還在Shirley楊手中,隨後暗地裏握緊中極是不安:「難不成嚇魂台前地仙橋是陰兵搭建?地仙村古墓的布置。果然是神仙也猜它不到……」 胖子也是臉上變色。拉開架式,舉著連珠快對准半空,管它是什麼上來,先射它幾十枚透甲錐再說。
正當眾人惶惑畏懼之際。驀地裏一股黑煙自穀底沖在當空,我大吃一驚之餘更是出乎意料。叫道:「這是什麼?」仔細一看,覺得連眼都快看花了,竟然是無數巴掌大小地金絲雨燕,受驚後從山崖底下飛出,當即就被峽穀間地亂流裹住,成群成群地混雜做一團,數量多得令人眼花繚亂,怕是不下十萬之眾。
金絲雨燕善於在絕壁危崖之間營巢,而且它們屬於集群生物。多的時候一個金絲燕子洞內,可以有數十萬只金絲雨燕。其輩用唾液凝結成的金絲燕窩極為珍貴,由於金絲燕子洞大多位於地形絕險之處,所以采金絲燕窩的人都要會攀岩登高,付出的風險和回報收益都很大。
原來在「嚇魂台」底部的峭壁上,藏有許多金絲雨燕築巢的洞窟,胖子推下去的岩石驚得大群金絲雨燕傾巢而出,雨燕在民間有個俗稱,喚作「風裏鑽」,最是善於隨風飛舞,甚至有傳說說它們能夠在風中睡覺,而且速度驚人,飛掠之際快似閃電,此刻,烏泱泱的數萬只飛燕沖天而起,到得峽口,頓時都被「陰河」的無形氣流卷住。
金絲雨燕性喜集群,被渦流卷得紮作了一團,一時吸在風眼裏掙脫不得,燕子群中密集得幾乎連間隙都沒有了,峽底飛上來地更多雨燕群,還再源源不斷加入燕陣。
原本從三面深峽高空匯聚過地氣流,當即都被大群金絲雨燕阻塞,無形的橫空「陰河」被頃刻間就被填滿了,而數萬只燕子也讓從幾個方向湧來的亂流所擋,將「T」字型,形成了一條匪夷所思地「燕子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無影仙橋……是由大群金絲雨燕搭成的!」眼見面前那翻飛糾纏數萬只金絲燕子,仿佛停留凝固在了風中,粹然所睹,簡直難以相信目中所見地奇景。
但我知道,這一奇景僅僅能維持短短的一瞬間,隨著峭壁洞窟中湧出的金絲雨燕越聚越多,燕子們很快就能沖破亂流,各自隨風飛散,那「無影仙橋」也就會再次變得無影無蹤。
再想等到所有的金絲雨燕回巢,能夠重新組成橋梁,其間還不知要有多少時間,要想舍身求仙,此時就要把生死拋在腦後,豁出性命踏上這座「燕子橋」,踩著飛燕直闖烏羊王古墓地宮前的「龍門」。
我不知擠成一團的金絲雨燕能否勁得住人,而且要過此橋,實如淩波飛渡,一腳踏空就會落下萬丈深淵,橋對面的龍門之內,是吉凶難料,一旦過了「神仙橋」,一時半會兒之內肯定撤不回來,地仙留下的「觀山指迷賦」究竟可信不可信? 哲學家說「性格決定命運」,因為性格左右著人生道路上的種種選擇,也可以理解成「人生就是由無數選擇組成地」,我遇事一向豁得出去,但要想讓我豁得出去,至少也得讓我覺得有三成以上的把握,而現在我連半成地信心都沒有,不是不敢過橋,而是擔心過了橋之後會不會落入陷阱。
這些念頭在腦中閃了兩閃,可眼下這情形也由不得人多想,我向身邊的眾人掃了一眼,想看看他們做何設想,是否需要不動如山,靜觀其變,哪怕等上一天半日,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去不遲。
一旁的胖子正看得肝兒顫,罵道:「好個觀山盜墓的老妖,八成跟他愛人兩地分居多年,否則怎麼會玩出這套七月初七架鵲橋的鬼把戲,這鳥兒橋哪是給人走的呀?」 孫教授卻喜出望外,大叫道:「這簡直是奇跡一般的仙橋啊,王胖子你和胡八一倆人,不總是吹噓自己萬事敢做的大丈夫好漢子嗎?怎麼?現在怕了?這是一步登天的絕險,大著膽子走就是了,龍骨卦圖就在前邊了,金絲燕子橋隨時都會散落,咱們要抓緊過橋!」 胖子一把扯住孫教授:「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上了橋全得掉下去摔成臭豆付!胖爺我……」他話音未落,卻忽然搶步出去,一個踉嗆就踏上了金絲雨燕堆成的「仙橋」,山澗中的亂流刮得他東倒西歪,他似乎想掙紮著從燕子堆上站起來,但手腳落處立刻陷落下去,就地一個跟頭翻向了金絲燕子橋前方。
我知道胖子一向有恐高症,他的恐怖症屬於心理障礙,其實沒什麼特殊反應,就是腿軟眼暈,有時候在特定的物質條件下能夠克服,乘坐飛機的時候他就喝藥睡覺,在我看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一馬當先沖上了燕子橋,這太不符合他的作風了,我對此缺乏足夠的思想准備,甚至沒有來得及伸手阻攔。
但我立刻發覺,再想把他拽回來已經不可能了,事到如今,只好「並肩字」齊上了,好歹不能讓他獨自一個「折」在對面,當下對眾人叫道:「別怕,這橋勁得住人,大夥都過橋去!」
第十六章 金甲茅仙
足底那無數的金絲雨燕,就好比是一團團黑色的棉絮,似有若無,周圍的亂流一陣緊似一陣,好像隨時都會將人卷上半空,身上衣服呼獵獵地作響,身臨其境才算知道,踏上這座仙橋,實際並非是踩著燕子過去,而是利用大群金絲雨燕堵住風眼的時機,憑借燕子橋上空抽動的亂流半淩空地飛過去,腳下的雨燕僅僅只承受十之二三的重量,古人喻險是「關山渡若飛」,憑你虎力熊心、包天的膽色,到此上下不著的嚇魂台前,也多半一發地廢去了 幸好金絲雨燕太多,把半空的風眼擋得嚴嚴密密,我們四人互相拉扯著,憑借自重,還可以在風中勉強行走幾步,但身涉奇險,魂魄皆似隨風飄飛,肝膽都被寒透了,在相對論的作用下,這短短的幾步距離,竟顯得格外漫長。
我牙關打顫,總算是親身領教「嚇魂台」是什麼感覺了,並且發誓這輩子不走第二回了,此刻卻只好硬著頭皮向前,緊緊跟住前邊的胖子。眼看快要到龍門前的石瀑布了,忽然間,腳下一股巨力直向上沖,數萬金絲雨燕終於掙脫了亂流的束縛,燕啼聲中,飛燕們好似一股黑煙般湧向空中. 我暗道一聲「不好,這橋散了」,趕緊用手遮住臉部,以防被漫天亂飛的「雲裏鑽」將眼鏡撞瞎了,只覺得天旋地轉,恍如身墜雲端,被底下湧出的燕子群托在半空,但這只不過是連眨眼工夫都不到的一刹那,金絲雨燕們一離「風眼」,便即翩遷飛舞著倏然四散,那燕陣再也承不住人體的重量,使我們從半空裏「漏」了下去。:金絲雨燕組成的「無影仙橋」說散就散,維持的時間極短。那群雨燕在半空盤旋一陣,頃刻間便已掙脫了山間亂流,借著風勢向四處飛散開來,我們被數以萬計的金絲雨燕往上一沖,如同被一團團棉花套子撞擊,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直從燕陣中墜向「龍門」。我忽覺身體下落,自付此番定要摔成肉餅了,急忙睜眼一看,原來剛才一陣疾行,眾人已經十分接近峽口了,又被雨燕向前淩空一托,竟是掠過了漆黑的深澗,在半空裏斜斜地墜向刻有「嚇魂」兩個古篆的石台 那迷亂無形的風眼只存在於峽穀之處,到得峽口已自減弱了許多,但山風雖是無形,卻似有質,消去了從十幾米高處摔落的力道,我只覺眼前一花,肩膀吃疼,身子已然著地,跌了個瞠目結舌,連東南西北上下左右也多不認得了。
我還沒來得及慶幸過了「無影仙橋」,就發覺身子下邊涼嗖嗖滑溜溜,正好是落在了化石瀑布溜光的表面。這地方滑不留手,沒有凹凸的縫隙可以著力,石瀑上邊又是鏡面般的弧形,哪裏停得住人,立刻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 我心知不好,趕緊就地趴臥,身上再也不敢發力,張開手掌去按石瀑表面,此刻手心裏全是冷汗,汗津津的手掌心卻是增加了摩擦力,立刻將下滑的速度止住,倘若再向下半米,石瀑的形狀就是急轉直下,除非手心裏生有壁虎守宮掌上的吸盤,否則不時跌入深澗,也會被亂流卷入風眼。枕寒流手打。
我心中砰砰直跳,定下神來看看左右,才發現孫教授正趴在壁上,一點點地好像溜在冰面一般,慢慢從我身邊滑落,趕緊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誰知被他一帶,竟跟著他一並滑向石瀑底部,急忙呼喊救援。
Shirley楊、幺妹兒、胖子三人,都摔在更為靠裏的區域,Shirley楊聽到喊聲,已知勢危,當即投出飛虎爪來,勾住孫教授的背包,她和幺妹兒在那邊廂顧不得身體疼痛,咬著牙關,拖死狗般將我和孫教授從滑溜的石瀑上拽了回來 我們五人倒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多是恍恍惚惚的,個個膽顫神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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