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那麼多。」
約翰本想跟蹤他們,只見對方坐進汽車,而且上車前還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另外還有一只大得離譜的黑狗(從半醉的老人眼中看來是這樣)跟在女人身旁,根本無法靠近,老人如此表示:
「不過警長先生,我看那女的應該是法國人。」
「你沒聽到對方開口,怎麼知道是不是法國人。」
「她的確沒開口,不過我敢打包票她是法國人,而且是巴黎女郎,因為她看起很有氣質,跟這裏的女人不太一樣。」
「真可惜你沒辦法年輕五十歲啊,老爺子。」
「哪兒的話,一直到八年前老頭子我還在第一線奮戰咧。」
約翰老人的描述雖然有多處偏離主題,不過倒是采集到了相關證詞,據說那一行可疑份子當中有個彪形大漢,肩上打了個相當於一個小孩大小的袋子。由於不能在市警局裏公然給錢,法萊沙警長便遞給老人一包煙當做謝禮,並提醒他:接下來隨時會傳喚他,之後要他離開,在目送老人的背影遠去之後才叼念起來。
「有講跟沒講一樣嘛。」
負責把約翰老人帶來的刑警安慰道:
「不過女扮男裝倒是一項蠻醒目的特征呀。」
「無聊啊你。」
警長心情壞到極點,女扮男裝的確少見,如果換下男裝不就沒輒了?即便亞普菲蘭特在列強眼中只是區區一介內陸小國,但是往來於此地的外國人為數眾多,根本不可能監視所有人。更何況法萊沙警長既不是市警局局長也不是內務大臣,哪來什麼權限動員全體警察。
「別說了,最重要的是我的飯碗快保不住了,顯然局長開始盯上我了。」
「今天局長外出,不在局裏,不曉得他到哪裏做什麼去了。」
「別問我。」
警長愈聽愈覺得老大不爽快。
另一方面,走出市警局的約翰老人活用他累積了六十五年經驗的步法,一溜煙不見蹤影,不讓任何人有尾隨的機會。再度見到他是在「黃金小馬館」的酒吧後門,等在那兒的正是同行小後輩威魯吉爾·史特勞斯這名少年。
雙方談妥之後,老人便從少年手中接過紙袋,數過裝在袋內的紙鈔與銀幣之後,老人滿意地點點頭。
「這些事情我沒告訴警察反而說給你聽,拿你這些錢應該不至於遭天打雷劈吧,不過你祖母還真是存了不少零錢呀。」
「快告訴我吧,沒時間了。」
「甭急、甭急、我正在努力回想正確情形,拿了你一個月的酒錢,不說詳細點的話可是有損我信譽的。」
約翰老人賊笑著將紙袋收進檻褸的內袋。
Ⅴ
那棟房子就建在能夠從西南方俯瞰夏洛蒂布魯克街景的山丘頂端,距離皇宮約有三公里遠,屋頂幾乎與周道樹梢一般高,無法從外面窺看屋內,另外還有一道高約三公尺的灰色石牆,鐵門緊緊深鎖隔絕一切往來。踩上石牆的凹處,經過五00秒的努力之後,威魯維於順利入侵館邸內部。
威魯向來對豪宅的主人持有偏見,光看房子蓋得豪華氣派就覺得「有問題」。威魯無意跟警察搶功勞,他只是抵擋不了趁著警察大破這群歹徒巢穴之前事先跑來調查情況的誘惑。畢竟他貢獻出自己寶貴的財產,也得到同樣寶貴的情報,所以他至少擁有調查少女下落的權利。
話又說回來,那群外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威魯並不是個愛國的好國民,但他也不喜歡外國人仗著國力強盛到處耀武揚威,凡是亞普菲蘭特人民都不喜歡這種盛氣淩人的家夥,更何況他們還囚禁一個女孩子,拿鎖鏈綁住她,愈是教他看不順眼。
威魯在草叢躲躲藏藏持續前進。
他總算發現了人生的目標,主少他有這個打算。十四歲少年所謂的目標就是打一場光明正大、面對任何人都不必感到羞恥的戰爭,他隱約可以想像一個表象的反面隱藏著一件錯綜複雜的內幕,居然有人會把囚禁一個女孩還用鎖將她拷起來的行為合理化,威魯簡直不敢相信。
寬廣的庭院看來年久失修,感覺就像是一處自然生長的叢林。羽虱在草叢樹木之間飛來飛去,動輒就要撲進眼睛,嚇得威魯不得不揮手驅走蟲子。威魯還擔心會不會有狗沖出來,不過他已經做好對抗的准備。口袋裏的小瓶子裝有阿摩尼亞(氨),只要把這個丟到拘的鼻頭,保證再凶猛的狗都受不了。不過到目前為止,威魯尚未聽到看門狗驚天動地的咆哮。
走出樹叢,一大片草坪映入眼中。草坪與雜草恣意亂長,還長出零散的淺紫色小花,草坪另一端是一棟陰沉沉的灰色兩層樓建築,屋頂有天窗,就表示有閣樓間,那麼應該也有地下室才對。如果少女被囚禁在地下室,要趁著警方前來教人之前打探出她的正確位置可說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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