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陽一照進來,薩拉很快就起來了。她的隨身仆人黑色印第安人裏貝爾塔就跑近她,按照她的吩咐,為他女主人的騾子和他自己的馬上好鞍子。
薩拉有早晨散步的習慣,跟隨她的這個印第安人,對她忠心耿耿。
她穿一件棕色裙子,大流蘇開司米鬥篷;她沒戴平時的風帽,而是戴一頂寬沿草帽,讓她的黑辮子在她背上飄,而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憂慮;她在嘴上叨一支香煙。
裏貝爾塔穿著山裏印第安人的服裝,准備陪伴他的女主人。
「裏貝爾塔,」年輕姑娘對他說,「記住你是瞎子和啞巴!」
一上了馬,薩拉就出了城,按她的習慣,開始在鄉間奔跑;她朝卡亞俄港而去。港口極其熱鬧;海岸巡邏艇需要在夜裏與一艘縱帆船進行爭執,帆船上來打定主意的勾當表現出欺詐性的投機。「天神報喜」號似乎在等著幾艘向裏馬克河口開的可疑的小船;但是在這些小船靠近它之前,在港口小艇面前不得不逃,小艇勇敢地把他們驅逐走了。
小船終點處聲音鼎沸,它後面的船聽不到任何話。一些人認為,這艘滿載著哥輪比亞部隊的縱帆船,企圖奪取卡亞俄港口主要的船;因為伯裏瓦爾想必要報複他留在秘魯的士兵遭受的汙辱,他們是被不體面地被趕走的。
另一些人認為,縱帆船無非是在走私歐洲的奶制品。
薩拉顧不上這些小道消息,她來散步不過是個借口,她又來到利馬,到了裏馬克河岸邊。
她溯江而上徑直來到橋上,那裏聚集著士兵、混血種人和印第安人,站在岸邊不同地點。
裏貝爾塔把昨夜發生的事告訴了年輕姑娘。按她的吩咐,他去詢問在橋欄杆上欠著身子的印第安人,才知道馬丁-帕茲不僅淹死了,而且連屍首也沒找到。
薩拉臉色蒼白,幾乎昏厥;她必須堅強才不致於陷入悲痛之中。
在河邊踱來踱去的人中,她看到一個膽小怕事的印第安人,一個贊柏人!他蹲在岸邊,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薩拉走近這個山區老人身邊,聽到他淒慘而氣憤地說:
「不幸啊!不幸啊!他們殺了我的贊柏兒子!他們殺了我兒子!」
年輕姑娘堅強地站起來,做個手勢讓裏貝爾塔跟著她,而這一次,她不擔心被看見了,徑直向聖安娜教堂走去,把她的馬交給印第安人,進入天主教堂裏,求見善良的若阿希姆神父,跪在石板上,乞求耶穌和馬麗亞為馬丁-帕茲的靈魂保佑。
第四章 一個西班牙大人物
馬丁-帕茲--第四章一個西班牙大人物
第四章一個西班牙大人物
和印第安人說的不一樣,馬丁-帕茲實際上死在裏馬克河的水裏;為了脫離死亡,他需要有驚人的力量和不可戰勝的毅力,尤其是絕對的冷靜——這是新大陸潘帕斯草原自由的遊牧部落的待長之一。
馬丁知道,追他的人把精力放到橋下來抓捕他;水流似乎是不能克服的,印第安人被迫向下遊遊;但是,由於猛浪的沖擊,他終於被卷入激流中,他幾次潛入水下,覺得水下的阻力小,他就上了岸,蜷縮在樹叢後面。
但後來怎樣呢?離開是危險的;士兵可能改變主意,溯流而上;印第安人肯定會被抓住;既會丟了性命,也會丟了薩拉。他很快打定主意;他鑽入深街小巷和人跡罕至的地方,甚至到了城市的中心;但是,最重要的是,大家以為他死了;因此,他不得不避人耳目,他那水淋淋的衣服,沾滿水草,很快就會把他暴露出來。
為了避開幾個後來的當地人守不住口的眼光,馬丁-帕茲下得不走上城市中一條比較寬的路;他看見一所房子還閃著耀眼的燈光,一扇可進出車子的大門打開著,這樣的大門,是西班牙頭面人物的住宅為他們的豪華馬車出入才建的。
印第安人飛快地溜進了這闊綽的住宅;他不能呆在大街上,大街上,受馬車出入的吸引,簇擁著一些好奇的贊柏人。一會兒,邸宅的大門認真地關閉了,印第安人不可能逃走了。幾個仆役在院子裏走來走去;馬丁-帕茲迅速地穿過一個裝飾得富麗堂皇的雪松木樓梯;照得通明的大廳,肯定不是他合適的隱蔽處;他飛快地躲過亮光,藏進黑得不見人的屋子裏。
不一會兒,最後的燈光熄滅了,住宅裏又平靜下來。
對於精力充沛的印第安人帕茲來說,時間太寶貴了,不安的念頭纏著他,他想去廣場了解情況,決定更穩妥的辦法逃出去;窗戶朝內院的花園開著;逃跑是可行的,當他聽到有人說以下這些話後,就要沖出去:
「先生,您忘了有人偷了我放在這張桌子上的鑽石!」
馬丁-帕茲轉過身,一個高個子態度傲慢的男人指著首飾盒說。
聽到受侮辱的話,馬丁-帕茲把匕首握在了手裏。他貼進西班牙人,但還保持著冷靜,但開始氣得發抖,抬起手臂要打那個人……但是,卻又把他的武器又轉而對著自己了。他聽到:
「大人,」他嘶啞地說,「假如您總重複同樣的話,我就死在您的腳下。」
驚奇不已的西班牙人更仔細地看著印第安人,他梳了梳那沾上泥汙的漂亮的直發,感到莫明其妙的惻隱之心湧到心頭!他向窗戶走去,輕輕地關上了窗戶,他轉向這個印第安人的時候,後者的匕首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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