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海員休息室,旅行箱放進艙室應放的位置以後,開始參觀輪船。約翰-卡彭特盡船主之誼,回答學生們的問題,尤其是回答托尼-雷諾和馬格努-安德斯向他提出的各種問題。在後甲板上,學生們特別仔細地觀看了舵輪和羅經櫃。這些未來的海員看到人家手握舵輪,將航向掉向北北東微東,或者南南西微西,他們就手癢。再下到甲權上以後,他們跑遍了甲板,查看懸掛在門形吊艇上的兩條小艇以及吊在船尾的多槳快艇。前桅的前面是廚房,蘭亞-科克領導炊事員已經生火燒午飯了。蘭亞-科克非洲漢子般的美貌得到了霍雷肖-帕滕森先生的稱贊。最後,水手艙沒有引起學生們懷疑,船尾樓,起錨絞盤,左舷的鐵錨拋在水中,有舷的鐵錨橫置在吊錨架上,所有這一切渙散了這夥好奇的年輕學生的注意力。
現在就剩底艙沒有去看了,看完底艙,參觀輪船的活動就將告結束。
帕滕森先生如果不想冒險跟他的學生們一起下到機靈號黑糊糊的底艙深處去看,沒有誰會感到意外,確實沒有下底艙的梯子,只有順著垂直支柱鑿開的幾個缺口,要下底艙,腳必須蹬著這些缺口下。帕滕森先生不會去冒這個險,就像他不會冒險攀著橫梯索爬進桅樓上主桅橫杆,或者前桅橫杆一樣,哪怕是經桅樓升降口上去。但是這些年輕的學生們卻敏捷的溜入機靈號的底艙內,那裏的貨物被能保證輪船平穩行駛的鐵質壓艙物所取代。艙底被從頭至尾踏看了一遍。艙底與船員艙之間由一架梯子相連通。底艙尾部的一道金屬密封隔牆把底艙與位於後甲板下的食品庫隔開。那兒放著船帆、索具、備用帆桁,還有許多箱罐頭食品,數桶葡萄酒和數桶燒酒,幾袋面粉。機靈號物品儲備充盈,真像要去環遊世界樣子。
底艙參觀完了,學生們又都爬上甲板,重新回到和船長呆在後甲板的領隊身邊。他們兩人正在聊天。帕滕森先生像往常一樣滔滔不絕,哈裏-馬克爾只是簡短對答。勇敢的海員,哈裏-馬克爾無疑當之無愧,但是明顯不怎麼健談。
於是托尼-雷諾圍著舵輪轉來轉去,又是查看羅經櫃,又是手把舵輪,像個舵手似的順轉一下,反轉一下,轉夠了,這才說出了他的想法:
「船長……您一定會允許我們……時不時……掌掌舵……當天氣好的時候……」
「嗨!……」帕滕森領隊說,「我不知到這樣做是否謹慎……」
「放心吧,帕滕森先生,我們不會讓您翻下船的!」托尼-雷諾申辯說。
哈裏-馬克爾沒有吭聲,只作了個肯定的手勢。
這家夥在想什麼?……難道是看見這些年輕學生娃登上機靈號後那麼愉快,那麼高興,心裏萌發了幾分惻隱之情?……不是!在即將來臨的深夜,他們當中沒有一個能博得他的寵愛。
這時,機靈號前甲板上的鐘聲響了。一個海員剛剛敲了四下報十一點的大鐘。
「這是開午飯的鐘聲。」路易-克羅迪榮說。
「好吧,我們要好好飽餐一頓!……」霍雷肖-帕滕森先生說,「我饑若老狼……」
「饑若海豹……」托尼-雷諾接過帕滕森先生的話說。
「海狼。」帕滕森先生把海豹一詞翻譯成拉丁語。
午飯時,哈裏-馬克爾申明自己習慣獨自呆在座艙吃飯,不能主餐而表示歉意。
這頓午餐是在海員餐艙吃的,大家圍桌而坐。午餐吃的是雞蛋、涼肉、鮮魚、餅幹、茶水,所有這些吃的喝的被認為特別可口。這些細皮嫩胃的學生們早晨外出散步,肚子餓了,食欲大增,吃飯不挑三揀四,而且應該承認,帕滕森先生的飯量也比在安的列斯中學食堂用餐時翻了一番。
午餐以後,大家又到後甲板上找到了哈裏-馬克爾。
於是,路易-克羅迪榮按照他們剛才商量好的計劃,請教哈裏-馬克爾:
「船長,您認為能馬上張帆起航嗎?……」
「一起風,」哈裏-馬克爾料到路易-克羅迪榮問這個問題的目的,順理成章地回答說,「就可以隨時起航。」
「那……那要是不起風呢?……」霍雷肖-帕滕森先生插問了一句。
「不起風照樣可以張帆起航。我們所需要的風是微風,不管微風從何方吹來……」
「是呀……」托尼-雷諾喊叫,邊扯拉值班船員。
「逼風航行……」馬格努-安德斯補棄說。
「先生們,你們說得挺輕松。」哈裏-馬克爾反駁說。
當風帆都張上時,真有比貼近風向——無論是左舷受風或者右舷受風——行駛輪船的順風航向更漂亮的帆船航向嗎?……
「船長,」尼爾斯-阿爾伯問,「到底有沒有理由認為微風即將再度刮……」
「下午會吧?……」約翰-霍華接下去說。
「我希望如此。」哈裏-馬克爾說,「風平浪靜的天氣持續了近六十個小時,不久肯定會停止。」
「船長,」羅傑-欣斯達爾質問,「我們想知道,機靈號今天起航有多大可能?……」
「我一再告訴你們,各位先生,我對此絲毫不會感到驚訝,因為氣壓表下降了一點點……盡管如此,我仍不能下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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