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森林的樹木主要是白樺和山毛櫸,柔韌的綠葉直伸到離地一百多英尺的高空中。此外還有生長茂密的柏樹、桃金紅木以及數量驚人的冬樹,它們的樹皮散發出一種肉桂的芳香。
下午2點,他們又在一塊林間空地上做了第二次休息。一條狹小的小河流穿過那兒,就是那種在南美洲被稱為溪流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緩緩地淌過河底黑石。看著這平靜的淺流,沒有枯木或是灌木枝漂在上面,沒有人會相信它們的源頭是如此之遠。沒有比利用河床上遍布的石塊走過這條小河更容易的事了。但有一個地方,一些平整的石頭分布得太過對稱了,以致於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這可真奇怪!」唐納甘說道。
這些石頭看起來似乎是河岸與河岸之間的一條堤道。
「可以把它叫作堤壩。」索維絲邊走邊咕噥。
「等一下!等一下!」布萊恩特提醒他說,「我們必須先研究一下這些石頭!」
「他們不可能是自己形成的。」威爾科克斯指出來說。
「對,」布萊恩情贊同說,「看起來像是某個人築的一條過河通道,走近點!」
他們檢查了這條奇怪堤壩上的每塊石頭。石頭只比河面高幾英寸,雨季時它們就會被水覆蓋。但這是否就能確定這些石頭是人為地放在河水裏的呢?不!它們極有可能是由洪水沖下來,日積月累堆積而成的。這可是布萊恩特和他的夥伴們經過仔細研究後得出的解釋。
左右兩岸都沒有人行的足跡,並且沒什麼可證明有人曾涉足過這片叢林。
小溪奔騰向東北方流去,它是否最終匯入布萊恩特在海岬上看到的那個大海呢?
唐納甘說道,「至少它有可能是向西的某條河的支流。」
「到時就知道了,」布萊恩特不願再挑起爭端,「但既然它向東流,如果河道不是太蜿蜒曲折的話,我們可以順河而行。」
四個男孩踏上堤壩,跨過小溪,又繼續趕路了。沿岸而行是極其簡單的,除了時而有些大樹根植於水中,枝葉在空中交錯,從河岸一邊伸展到另一邊。雖然他們時不時地要彎腰而行,但指南針顯示小溪的大致流向仍是向東。它的源頭一定很遠,因為溪流的速度並未加快,而且河床也未變寬。
下午約5點半的時候,布萊恩特和唐納甘被迫承認小溪已轉向北流,所以若仍沿河而行那必定會使他們遠離原定路線,因此他們不得不棄河東行,鑽進了茂密的白樺林和山毛櫸樹林中。
這個時節的落葉太厚了,因此為了一個緊跟一個,他們必須斷斷續續地大喊幾聲。
他們已經走了一整天,卻沒有絲毫接近大片水域的跡象。布萊恩特開始顯得焦躁不安。難道他在海岬頂上所看到的海平面是幻影嗎?
「不!不!」他自言自語地說。「我不可能搞錯的!不可能的!決不是這樣的!」
現在是晚上7點,叢林的盡頭還看不到。黑夜即將來臨,很快天就會很黑了,他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他們決定停止前進,並在樹下過夜。他們帶有一大片可口的牛排,不必擔心會挨餓;還有保暖用的鋪蓋物,他們也不再怕冷。此外,他們還可用一些枯枝燒一堆火,作為防範野獸的最佳措施。如此一來,那些晚上出來覓食的野獸就不會襲擊他們了。
「有危險時最好別亂跑。」唐納甘提醒夥伴們。
所有的人都對此表示同意。大夥都惦記著晚飯,因為他們現在特有胃口。他們吃完了帶來的大部分幹糧。當他們正准備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棵巨大的山毛櫸下睡覺時,索維絲指向離他們幾碼遠的一個灌木叢。灌木叢中長著一棵中等大小的樹,下面的樹枝低垂至地。就這樣四個人躺在一堆幹樹葉上,用鋪蓋緊緊地裏著自己。他們年紀這麼小的人很容易入睡,所以他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留下小迷來守衛他們,可它也跟著他們睡著了。
有一兩次,狗聽到一陣長嗷。顯然有些馴養的或是野生的動物正在林中覓食,但它們並未走近營地。
布萊恩特和其他人醒來時已將近早上7點。太陽光斜斜地透過濃密的樹葉,淡淡地照亮了他們昨晚過夜的地方。
索維絲第一個走出灌木叢。突然他大叫:「布萊恩特!唐納甘!威爾科克斯!到這來!」
「怎麼了?」威爾科克斯答道。他這人老喜歡責怪人。「索維絲,你可嚇了我們一跳。」
「嚇死你更好。」索維絲說,「你看!這裏,看我們睡過的地方!」
原來他們睡的地方根本不是灌木叢,而是個用樹枝搭成的小屋。一種印第安人叫做「阿久巴」的茅屋,由互相纏繞的樹枝構成。這種茅屋歲月已久遠,屋頂和牆壁都依樹而造,它的風格與那些南美居民的住房一樣。
「那麼,這兒真的有人嗎?」唐納甘滿懷疑惑地說。接著他迅速地掃了一眼周圍。
「至少曾經有人住過,」布萊恩特說,「因為這個茅屋不可能是天成的。」
「這也解了小溪中間的過道之謎。」威爾科克斯指出來說。
「對。」索維絲補充道,「如果這兒有人,那他們可都是好人,造了這樣一間小屋給我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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