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外星人?」
阿賓聳聳肩膀,走開了。
但是那天晚上對施華茲來說非常重要,困為就在向閃光處走去的一英裏中,他腦子裏的奇異感覺凝結成「心靈觸摸」。他是這麼稱呼它的,在當時或在以後,他也就能這樣形容它。
不完全是……它有點象觸摸,但不是在身體上,而是在腦子上……不完全是觸摸,而是存在——象微微搔癢似的。
跟著是兩個——兩個觸摸,很清晰,互不連貫。而第二個——他怎麼分開來形容呢?——聲音更響(不對,詞兒用得不恰當);只能說更清晰、更明確。
跟著他知道來的是阿賓。至少比聽到雙輪車的聲音早五分鐘,比看見阿賓之前早十分鐘。
以後這情況發生得越來越頻繁。
他開始發現,只要阿賓、羅亞或格魯離他一百英尺以內,他總是心裏有數,盡管沒有理由事先知道,盡管他完全有理由作相反的假設。很難把它視為理所當然,然而它又慢慢變得自然起來。
他通過實驗,發現他們中間什麼人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他都知道。他能區分誰是誰,因為每個人的「心靈觸摸」都不一樣,但他一次也沒勇氣向別人提起這事。
有時候,他不禁暗中琢磨那次去閃光處的路上第一次感到的那個「心靈觸摸」究竟是什麼。既不是阿賓、羅亞,也不是格魯。嗯?那有什麼關系?
後來發現那很有關系。他又感到了那個「心靈觸摸」,一模一樣,就在他晚上把牛群趕回家的時候。於是他走到阿賓跟前,說道:
「南山背後那片樹林於是什麼?」
「沒什麼,」是粗魯的口答。「那是官地。」
「什麼叫官地?」
阿賓仿佛很惱火。「對你無關緊要,可不是?他們管它叫官地,因為它是大臣的財產。」
「幹嗎不耕種?」
「那不是為耕種用的。」阿賓的聲音很吃驚。「那是個大中心。在古時候,非常神聖,不能加以褻瀆。瞧,施華茲,你如果想要安全地呆在這兒,去掉你的好奇心,好好幹你的活兒。」
「可是它如果那麼神聖,那麼誰也沒法住在那兒了?」
「一點不錯,你說得對。」
「你敢肯定?」
「我當然敢肯定……也不許你違禁進去。要不你就完蛋啦。」
「我不會進去。」
施華茲走開了,心裏疑惑不定,也不知怎的感到很不安。那個「心靈觸摸」就是從那片森林地帶傳來的,相當強烈,現在還附加了另一種感覺。那是個不友好的「觸摸」,一種帶威脅性的觸摸。
為什麼?為什麼?
他仍舊不敢吭聲。他們不會相信他的,結果還會發生不愉快的事。這一點他知道。事實上,他知道的東西已經太多了。
這些日子他也變得年輕了。並不完全指肉體上,當然啦。他的肚皮瘦了些,肩膀寬了些。他的肌肉更結實了,更富於彈性了,他的消化也好了些。那是在野外勞動的結果。但他主要還意識到別的什麼。那就是他的思想方式。
老人易於忘掉他們年輕時候的思想狀況;他們忘記了快速的心理跳躍、年輕人憑直党的敢作敢為和新鮮洞察力的敏銳性。他們慢慢習慣於各種類型的單調乏味的理性,而且由於這並不是單純的經驗積累,老人們往往認為自己比年輕人更聰明。
可是對施華茲來說,經驗依舊存在,使他特別感到快樂的是,他發現自己能跳躍式地理解事物,他逐漸從聽取阿賓的解釋躍進到事先預料到那些解釋。結果,他所感覺到的年輕更是十分微妙,是任何肉體上的最佳狀況所無法比擬的。
兩個月後,在涼亭裏跟格魯的一局棋賽中,一切都見分曉了。
象棋除了棋於的名稱以外,其他方面並無變動。它仍象他記憶中那樣,因此始終對他是個安慰。至少在這一方面,他那可憐的記憶並未使他上當。
格魯講解給他聽不同種類的象棋。有四個人下的象棋,每人各占一個棋盤,每個棋盤的角相聯,第五個棋盤正好填上中間的空處,作為共同的「無人區」。還有一種三度空間的象棋,有八個透明的棋盤重疊在一起,每個棋子不是象一般那樣在二度空間移動,而是在三度空間,棋於的數目和卒的數目都加了一倍,要把敵方的兩個國王同時將死才算贏。還有其他的流行種類,例如各個子兒的位置不是象規定的那樣,而是由擲骰子來決定;或是某些方格能給在格裏的棋子帶來好處或害處,或是增加幾枚有特殊性能的新棋子。
然而象棋本身還是原來的、不能改變的老樣子——而施華茲和格魯之間的比賽已完成了頭五十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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