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剛看到這群毛乎乎的類人猿,心裏升起一線希望。他以為莫測的命運又把他送回到自己的部落。可是定睛細看,便發現這些猿屬於另外一個家族。
人猿泰山就像一只完全陌生的狗跑到別外一群狗裏。那只巨猿還圍著他一顛一顛地轉圈兒跑。泰山突然想到,應當弄明白這群猿的語言和他那個部落的語言是否相同。於是,他用柯察克部落的話問道:
「你是誰?威脅人猿泰山的是誰?」
那個渾身是毛的巨獸驚訝地望著他。
「我是阿卡特。」巨猿用同樣簡單、原始的語言回答道。正如泰山猜測的那樣,他說的話和他曾經與之為伍整整二十年的部落的語言完全相同。
「我是阿卡特,」猿說,「莫蘭克死了,我就是王。滾!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你已經看見了,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莫蘭克,」泰山說。「因此,如果我想當王,也可以輕而易舉就把你殺死。不過人猿泰山並不想在阿卡特的部落裏稱王。他只希望在這塊土地上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交個朋友吧,你可以幫助人猿泰山,人猿泰山也可以幫助你。」
「你殺不了阿卡特,」猿說,「誰也沒有阿卡特偉大。你就是不殺莫蘭克,阿卡特也會把他幹掉。因為阿卡特願意當王。」
人猿泰山二話沒說,猛地向這頭巨猿撲過去。那家夥只顧說話,放鬆了警惕。
眨眼之間,泰山已經抓住巨猿的手腕子,這位阿卡特還沒來得及還手,泰山已經縱身一躍,騎到他寬闊的脊背上。
他們一塊兒跌倒在地上。泰山幹得幹淨利索,還沒等身子拔地,就已經像剛才折斷莫蘭克的脖子時那樣,抓住了阿卡特的要害部位。
他慢慢地增加壓力,然後像從前給柯察克一個投降的機會那樣,現在又給阿卡特留下一條活路。他看出這位阿卡特力大無比,足智多謀,有可能成為自己很好的同盟者。他願意讓他做出抉擇:要麼,活下來與泰山和睦相處;要麼,像同樣力大無比的莫蘭克一樣悲慘地死去。
「ka—goda?」泰山對壓在身下的猿輕聲說。
這是他曾經輕聲問過柯察克的那個問題,在猿語裏的意思是:你投降嗎?
阿卡特想起莫蘭克脖子折斷以前哢嚓哢嚓的斷裂聲,不寒而栗。
但是讓他放棄王位,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拼命掙紮,又和泰山搏鬥起來。泰山把他的頸椎骨猛地向下一按,阿卡特痛得要命,連忙喊了一聲:「Ka-goda!」
泰山稍稍放松鐵鉗般的大手。
「你還可以當你的王,阿卡特,」他說,「泰山剛才已經對你講過,他並不想在你的部落為王。如果你現在稱王有什麼難處,人猿泰山還可以幫你的忙。」
人猿泰山站了起來,阿卡特也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它一邊搖晃著圓溜溜的腦袋,憤怒地咆哮,一邊蹣跚著向夥伴們走去。它把那幾個有可能反對它稱王的巨猿逐個打量了一遍,看誰敢對它稱王表示異議。
誰也沒有向它挑釁。相反,它走過來的時候,它們都四散而去,不一會兒,阿卡特的部落就消失在叢林深處。海灘上又孤零零地留下泰山一個人。
人猿泰山身上傷痕累累,鑽心地疼。但是他已經習慣了肉體的痛苦。他像叢林裏誕生的那些所有野獸一樣,以堅韌不拔的毅力,默默地忍受著難捱的痛苦。
他意識到,首先要解決的是用以自衛的武器。剛才和猿群的遭遇以及遠處傳來的雄獅努瑪、豹子席塔凶殘野蠻的吼叫聲都告訴他,等待他的決不是安寧、輕松的生活。
他又回到從前那種不停地流血與無盡的危險之中——去捕殺一或者被捕殺。就像過去一樣,那些冷酷無情的野獸將悄悄地跟蹤他。他必須用手頭可以弄到的材料,趕快制作些粗糙的武器。因為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得靠這些武器防身。
他在海灘上找到一塊易碎的火成岩,費了很大氣力,切割下一塊長12英寸、厚1/4英寸的石片。這塊石片頂端有幾英寸很薄,可以充作獵刀。
拿著這把石刀他走進叢林,四處搜尋,找一株倒伏在地上的樹木。這種樹他很熟悉,知道木質堅硬。他從樹上砍下一根很直的小樹枝,然後把一頭削尖。
他在那根橫躺在地的樹幹上挖了一個小洞。把撕成碎片的幹樹皮塞進去,又將削尖了的樹枝插到樹皮中間,兩腿分開騎在樹幹上,雙手飛快地搓那根樹枝。
不一會兒,細碎的樹皮冒出一縷淡淡的青煙,又過了一會兒,便燃起一團明亮的火焰。泰山在火上加了些粗一點的樹枝,熊熊燃燒的火焰從那個越燒越大的樹洞裏冒了出來。
他把石刀扔到火裏,等石頭燒得很熱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在已經很薄的邊緣滴上水。燒熱的石頭遇水之後便剝落下一層粉末。
就這樣,人猿泰山開始了這件十分乏味的工作,非常緩慢地「磨快」他那把原始的獵刀。
他並不指望一舉成功。「磨」出大約兩英寸長的「刀鋒」之後,他就心滿意足了。他用它砍下樹枝,做了一把柔韌的弓、一個刀柄、一根結實的大頭棒,還有許多箭。
他把這些武器藏在小溪旁邊的一株大樹上,還在樹上搭了一個棕桐樹葉作頂的窩棚。
幹完這些事情已近黃昏,泰山覺得肚子餓得慌,很想吃點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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