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步聲慢吞吞的響起,聲音非常小,他在遠處。 耳邊居然吹來了風,是海風,夾雜著海浪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大,片刻,漆黑的海浪咆哮著拍打著我的身軀,極度的恐懼讓我頭暈目眩,大海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我的耳朵裏立即灌滿了冰冷的水。 黑暗中,一個小女孩從懸崖上縱身跳入大海,立即鏡頭便切換到了懸崖上,我清楚的看到剛才我就站在她的身後,她是被我推下去的。 我爬在懸崖上努力的向下看,她的身影就像瞬間就變成一個黑點,她的的手大力揮舞著,她的喊叫完全傳入我的耳朵,她根本就沒有掙紮的機會,喝了幾口海水之後,立即就沉了下去。 我沒有能力救她,這個時候沒有人能救她,她徹底的消失了。 我殺人了?就那麼輕輕的一推,一個小小的生命就沒有了。 耳邊的風漸漸平息,那個慢吞吞的走步聲越來越近。 我轉過身,什麼都看不到,腳步聲總是在我的背後。 我來回的轉動身體,希望能看到什麼。 四周是空曠的黑暗,我伸手亂摸,睜大眼睛無邊無際的跑著,直到跑的累了呆立著,全身是冷汗和海水的混合物,而那個腳步聲已經走到了我的身手,他的雙手似乎正架在我的脖子後面,和冰一樣的冷。 我身後一個沙沙的聲音道:「你殺了人。 」 我轉過身,看到了微弱的燭光,同時看到了他,是老貴。 我又在那個屋子裏,那間他稱為鬼地方的屋子,牆上相框裏的黑白照片在對著我笑。 鼻子裏是那熟悉的發黴的味道。 我需要鎮定。 我努力鎮定自己:「老貴,行,就算我殺人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 老貴道:「我說過你會再來找我,我沒騙你。 」 我道:「我根本就沒想找你,這裏不是我來的,是你把我……進來的。 」 老貴道:「我沒有那個本事,我是個死人。 你會和我一樣,殺很多很多的人,從離你最近的人入手,也許這是個遊戲,也許全是事實。 你推下大海的是你對門鄰居家的孩子,你怕了嗎?」 我道:「這些全部是幻想,老貴,怎麼可能我一會兒在家裏,一會在海上,一會兒在懸崖上?現在又在你這裏?不可能,簡直就是在看電影。 」 老貴道:「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能說清真相,或許我們都是被迫的,現在,只能這樣。 」 「你說的這樣是什麼意思?」 「繼續殺人,一次比一次血腥,直到你被自己嚇得只剩下半條命。 你可以來找我,我會為你引見我們的主人。 」 我急道:「老貴,我暫且相信你,你說的主人是誰?他是男的女的?他是做什麼的?你小心明天我會帶人去抓他!」我以為我在嚇他,其實我錯了,我非常的害怕。 老貴道:「慢慢的你會看到更加奇怪的事,從現在開始,每到黑夜,你會完全進入恐怖狀態。 我走了,需要的話,你再來找我,地方你知道,只是,不要白天來,白天你是什麼也看不到的。 」說著他慢慢的轉過身子,邁步就要離開。 我急道:「等等,老貴,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間?」 老貴幽幽的道:「今晚是七月十四,明天是鬼門大開的時候,不然,我也沒有時間來找你……」 七月十四,鬼門大開……老貴走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這陰暗的屋子裏,門被鎖得死死的,我出不去,我在屋子裏拼命的大喊,直到筋疲力盡。 我坐在那個潮濕的床上,注視著牆上的黑白照片。 第一張照片我正是剛剛被我推下海的小女孩,我的鄰居家的孩子何歡歡,她的媽媽是個單身女人。 我殺了她的女兒!她一定會找上我。 照片裏的何歡歡是那麼的安詳,她微笑著,像是在和我說話。 我走到照片前低著頭,心裏無比的愧疚:「歡歡,你居然死在我這麼一個垃圾人的手裏,我實在是不想這樣,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做鬼也不用原諒我,你盡可天天纏著我,我可以願意受盡你的折磨。 」 照片裏的歡歡依然是她安祥的面容,我徹底的崩潰了。 我抽出我的精鋼甩棍,在這個屋子裏亂打亂踢,最後,我再也沒有力氣動一下,我暈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陽光從窗簾透射進來。 原來是個惡夢,全身就像剛剛跑過十公里越野一樣,沒有一點力氣,我點燃了一支煙,告訴自己沒事,只是一個夢而已,夢和現實是不同的。 我拉開窗簾,二月裏慘白的陽光照在我毫無血色的臉上,我感到了一絲溫暖。 我洗了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鏡子裏我滿眼血絲,似乎我一夜沒睡。 我必需去找可樂,或許她能幫助我。 我穿上衣服,走到家門口。 一個懸掛在門上的東西嚇得我大喊了出來。 我發出了長長的尖叫,要比女人的聲音還高。 那是是一個染了血的洋娃娃!甚至,它還在滴血!它的臉已經變了形,就像剛剛被追殺而死的人一樣逼真,死前的恐懼完全的刻畫在它的臉上。 我差點坐到地上,我閉上眼睛努力的讓自己鎮定,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我雙手抱著自己靠著牆蹲在了地上。 難道有人進來過?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嚇我?不可能,我的門鎖的好好的,窗子也關的嚴嚴實實。 難道有人夜裏藏在我的家中?他想來害我?如果有,那也是是老貴!一定是老貴!不,我怎麼能把夢裏的人當真呢?我需要提取洋娃娃上的的指紋,化驗它上面血的成份,或許,這能對我有幫助。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洋娃娃已經消失了,我看到的只是雪白的牆和棕色的門。 又是幻覺,我告訴自己。 我下了樓,幾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圍在樓口閑聊,表情很莊重的樣子。 這幾個女人整天沒有事,不是打麻將就是聚在一起說別人的家長裏短,說誰的老公外面有女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走到樓口,她們看到我,紛紛住口不再說,又似乎是想和我說什,但她們看到我目光呆滯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一個人說話,對著我尷尬的笑了一下,我看了一眼直接走開了,我沒有心情和她們打招呼。 走到小區的大門口我轉過頭,她們都在看著我。 或許她們知道什麼。 我必需去問問。 我走上前,道:「胡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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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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