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感覺她這句話聽著耳熟,好像是哪首歌裏的歌詞。 我天生對音樂不敏感,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說:「是歌詞吧?」她道:「嗯,是《從頭再來》裏的。 你還沒說你要咨詢的事呢。 」 「這件事說來複雜,我怕你聽完之後你會直接建議我去精神病院治療。 」 「為什麼?我看你現在是個思維正常的人。 」 「我也覺得我是個正常的人,可是我經歷的事很難讓人相信。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她道:「我叫可樂,這是我的真名。 」她頓了頓又道:「剛接觸我的人都以為這是假名字,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用假名字呢?我從來都是可樂,包括我的身份證。 」 我道:「可樂?嗯,這個名字好,每個人口渴的時候都會想到可樂,每個人都需要你的幫助。 」 她笑了,天真的道:「是啊,每個人都有心理問題,所以,大家都需要我。 」 我也笑了,笑得很輕松,我和她敘述了我的經歷。 她聽完的時候,新聞聯播已經開始了。 她的雙手一直支在下吧上,似乎一直在沉思。 她道:「你是警察,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 可是這件事的確讓人難以置信。 暫且我相信你失蹤了半年,而且你是活人,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存在,即使有鬼,也是在你的心裏。 」 「你是說我心裏有鬼?」 她道:「這世界上有許多解釋不清楚的事,我記得有一個報道,是說一九八六年有一架從巴黎飛往牙買加的客機失蹤了十年,到一九九六年的一天,那架飛機突然降落在牙買加機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而機上所有的乘客認為只是在空中逗留了幾個小時,但事實上已經是一九九六年了。 這樣的事情本來我以為都是假新聞,從沒想到我會遇到。 你是個警察,你是否能想起你這半年都做過什麼?」 她反複提醒我是警察,是的,警察不應該編造故事。 我沉思良久,也沒有答案。 她接著道:「我想這件事遠遠超出了心理學能解釋的範疇,也許你經過心理訓練,可以想起一些事情。 」 我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段時間裏我失去了記憶?」 「我認為是有可能。 科學的講叫記憶斷裂,我回去會把你的事情整理成資料,明天你來我們的診所,讓大家為你制定一個恢複記憶的方法,這半年你不可能不吃不睡,而且肯定還有許多事情發生。 」 我道:「這樣,可樂,這件事暫時不要和別人說,傳出去肯定會有媒體來采訪,你想,我一個停薪留職的警察,發生了離奇的失蹤,他們肯定會窮追不舍,這樣,我什麼都做不了,恐怕連你說的記憶斷裂也無法恢複了。 」 「行,聽你的,就我一個人為你想想辦法,對你的事我非常有興趣,別怪我,這是我的職業。 」 *珠三角地區,年齡差距不算太多的,在一起的同事互相尊重都稱對方為哥。 例如:我叫他強哥,他叫我瓜哥* 03、殺人 03、殺人 可樂走後,我洗了個澡,獨自躺在床上吸著煙,周身輕鬆了許多。 香煙早晚會要了我的命,這是可樂和我說的話。 想到她陽光般的面容我竟笑了出來。 腦子裏竟揮不去可樂的影子,我暗笑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她,我大約大她十歲,這簡直就是做夢。 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有心思想這個,漂亮女人嘛,哪個男人不想,除非他有毛病,或是生理上的,或是心理上的。 我想起我的初戀女友,那是上學的時候,她是大學裏的校花,我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這個不是絕不在誇張,打架,拘留,在元旦晚會上唱歌,演講,潛入別人的電腦竊取秘密資料,加入B市警隊的網絡監察大隊……甚至吃搖頭丸,除了沒有一排排的粉絲找我簽名,什麼事情都發生過,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是個狂人,而實際上我的膽子卻很小。 我的肚子有些叫了,我想起我在香港吃過的雲吞面(餛飩面),最正宗的雲吞面只有香港才可以吃到,湯是雞肉排骨和大地魚熬制的,面條有蛋香,色澤鮮明,雲吞是鮮蝦瘦肉餡,想想口水直流。 我躺在床上翻來複去的睡不著,幹脆出去走走,再吃點東西。 男人能吃才是好男人,不能吃的男人會讓人笑話,我不能對不做對不起自己胃的事。 我穿上衣服,把那只甩棍插在了腰間——從發生失蹤的事以後,這只精鋼甩棍一直帶在身上。 我下樓走出家門,外面暖洋洋的,小區裏到處是綠色的植物,我正奇怪,到底現在是什麼時間?好像我又回到了八月,我看了看手機,竟然是農曆七月十四。 難道我是在夢境裏?不久,街上幾乎看不到了行人。 兩邊的商店也都早早的關了門,和往日的喧囂完全不一樣,就連最火暴的那家四川火鍋城門前停的車也寥寥無幾。 不知道可樂是不是還沒吃過飯,打個電話試試,至少,我應該和她確認一下時間,我撥出她的手機號碼,卻說是空號,難道我記錯了? 這讓我突然覺得非常失落,也沒有心情吃東西,好容易找到一家超市買了兩罐啤酒,超市的店員在非常詫異的眼光中找了錢。 我又不是鬼,幹嘛這麼看著我?我坐在路邊呆了很長時間才稍稍有些困意,街上已經完全沒有店鋪再營業了,只剩下昏黃的路燈不知疲倦地站立著。 我只能回家,走到小區門口,後面亮起了雪白的燈光,一輛搬家公司的車貨車開了進來,車牌號是金AB3536。 車子開到我家的樓下,幾個工人上了樓。 我隨後跟了上去,到了四樓,那幾個工人按響了我對門的門鈴,我裝做無事進入家中,從貓眼看到對面是一個女人開的門。 那個女人一身黑色的衣服,我清楚的聽到她說:「進來吧,現在就開始搬,越快越好。 」我正納悶怎麼還有黑天搬家的,接著就是這些工人忙碌的情景,這些工人就是專業,他們很快把屋子裏的東西全裝進了貨車。 最後那個女人鎖上門就要下樓。 我打開門,她看到我嚇了一跳,她的臉上布滿了憂鬱,臉色比家裏死了人還難看,大半夜的,這樣的表情能把鬼都嚇跑。 我道:「怎麼搬家啦,不在這住了?」 她連看都沒有再看我,嘴裏道:「嗯,不在這裏住了,」她似乎不願意和我多說話,轉身蹬蹬蹬下了樓。 她也沒告訴我她家搬到了哪兒,我到哪去玩啊?她走了,四樓現在只有我一家了。 我看到她的門上貼著:「九十平米,低價急賣。 」後面留下的是一個中公司的名稱和電話。 我‧e搖頭,現在的房價漲每天都在飆升,這麼好位置的樓賣了可惜。 樓道裏安靜極了,沒有任何聲音,聲控燈這時也停止了工作。 我用力跺腳,樓道裏的燈沒有再亮起。 我轉向去拉家門,前面空空如也,我急了,像沒有頭的蒼蠅一樣亂抓著。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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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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