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是他高中同班同學,那時數學這門課,沒有徐策解不出的題。 尤其大學後,兩人都在浙大,高棟是分數線較低的心理學,徐策是分數線很高的應用數學系,而且他也聽到過許多關於徐策在邏輯數學上如何厲害的傳聞。 後來徐策還拿到加州大學的全額獎學金,此後擔任投行高管,更是在同學裏成為傳奇人物。 徐策謙虛道:「我在美國只接觸了皮毛的犯罪心理學,也沒進過FBI,能幫你什麼?」 高棟客氣地笑道:「不不不,其實也沒大的事,我只是想讓你幫我猜個東西。 我們調查的初步結果是,現場殺人的凶手只有一個。 但是這次的案子,顯然是有人在蹲點守著死者的。 我在想,凶手既然知道死者昨晚會在半夜這個時間點回家,要麼是凶手自己跟蹤的,要麼是另有幫凶。 你覺得這凶手是一個人,還是另有幫凶?」 徐策眼神轉了一下,道:「車上有沒有丟失錢財等貴重物品?」 「車上有幾萬塊現金,凶手沒有拿,表明不是為了錢。 」 徐策斷然道:「凶手是一個人。 」 高棟好奇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這個案子凶手一旦被抓住,是不是肯定死刑?」 高棟笑了笑:「那是毫無疑問的。 」 「同夥犯罪,必然有共同的利益訴求。 從犯罪心理學角度講,物質利益是捆綁不同個體間的利益訴求的最好紐帶。 這個案子裏,凶手不是為了錢,所以物質利益這一點不存在。 而從仇殺的角度分析,凶手自然也知道這案子一破案,就是死刑,作為一樁謀殺案,而不是凶殺案,極少出現有共犯的情況。 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每個人,內心深處真正信任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即便有兩個人同時對死者充滿仇恨,他們也不會聯合起來共同犯罪。 因為凶手會有長期的顧慮,擔心同夥在未來某一天無意間透露了當初這件事,那麼面臨的懲罰是死刑,這點,每個人都會顧慮。 所以但凡是謀殺案,幾乎都只有一個凶手,或許有知情人,但共同犯罪的情況太罕見。 尤其考慮到這個案件,單純的仇殺,缺乏物質利益上的共同訴求。 」 高棟細細思索著徐策的分析,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凶手一定只是一個人,做這種大案,而且整個犯罪過程滴水不漏,相信凶手經過了精密的計劃,這種人是不會找同夥的,也不會把計劃透露給其他人。 現在你幫我解決了第一個難題。 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再分析一下,早上奧迪車擋風玻璃上的那幅字你也知道的吧,我上面領導擔心,凶手會繼續作案,你能否分析下凶手的心理,看他是否真的還要作案?」 「這只能從概率上來講。 」 「我明白,概率分析法從事心理學的研究,是你的專長,我看過你很多的文章。 」 「一種可能,是凶手真的仇視社會,所以留下那幅字。 一種可能,凶手只是和早上的死者有仇,留下字是轉移你們的注意力。 」 「我不怕第二種可能,就怕第一種可能。 你覺得第一種可能性多大?」 「不好說。 如果真是為了報複社會,第一個就拿公安局的副局長來立威,立馬就會引起大肆搜捕,這麼做的風險代價很高。 如果殺個其他單位的普通局長,恐怕也不用派你下來了。 」 高棟點點頭,如果被害的是其他單位的小領導,這事的震驚程度大大降低。 「但如果凶手的內心,是個自信的人,那麼他認為他有能力作案不被查出來,所以先挑了個最難下手的,來證明他的實力,這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說,在沒辦法了解凶手的性格時,無法判斷這兩種殺人動機,只能說,這兩種可能性都存在。 」 高棟無奈吐口氣:「看來,這個問題只能先放下了。 」他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局裏,帶點吃的給兄弟們。 老徐,咱們今天先聊到這兒,這麼多年沒見,本想和你多聊聊,等我把這案子辦妥,再找你出來玩玩。 反正你現在一個人在國內也空,到時來市區坐坐。 」 「好的。 」徐策點點頭,站起身和高棟告別。 徐策回到車裏,看手表,今天已經太晚,來不及了,這幾天雖然看上去警察都出動了,晚上也會四處巡邏,但大部分警力還是忙於這件案子,事實上的,某些環節比以往更薄弱。 這反倒是很好的機會。 第六章 高棟從一排辦公室走過,每間裏面都有若幹個公安在查監控錄像,不時相互交流比對。 他來到最後一間,把還在工作的張一昂叫到會議室,關上門,問:「監控看得怎麼樣了?」 「一共有二十幾個人在查,所有進入監控的人和車都在比對,看看哪些進入鳳棲路後,沒有離開的。 暫時還沒發現問題。 」 「可疑的人?」 「暫未發現。 」 高棟長籲一口氣,摸了摸額頭:「你把陳隊長叫來。 」 過了會兒,陳隊進了會議室,道:「高局,你找我?」 「先坐吧,」高棟拉出條椅子,「下午開會人多,有些情況我不太方便問,現在找你聊聊。 」 「您太客氣了,有什麼事您盡管問。 」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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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官員1·邏輯王子的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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