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別扭,退回到外面想做在凳子上等等,沒成想剛才的大嬸竟然沒有走,站在門口看著裏屋的方向眼睛發直,看到我出來才眨了眨眼走過來,我當時對她還是有些害怕的:「嬸子。 」 「小嘴兒倒是甜。 」那嬸子勾著嘴角聲音很低,「大難臨頭都不知道。 」 「您說什麼啊?」我緊張的後退,屋子裏傳來柳婆婆的哭聲,我不敢進去打擾。 「真是個孩子。 」女人看了看裏屋,眼睛裏有我看不懂的神色,轉身就走,「算了算了。 」 等她走了我盯著門口半晌,直到確定她不會再回來才長舒一口氣,躡手躡腳的坐在桌子旁邊的凳子上,心裏卻著急,柳婆婆怎麼不帶她孫女倩倩去醫院呢,我瞬間想到可能是錢的問題,摸了摸口袋還剩下不到五百塊,這是老葛給我的零花錢,想著反正他明天就回來了,起身走到屋裏將掏出來的皺巴巴的錢放在床邊:「柳婆婆,先帶著倩倩去醫院吧,這些錢您先拿著,不夠的話……不夠的話明天老葛就回來了,我讓他多給您一些工錢。 」 「你這孩子。 」柳婆婆擦了擦眼淚,摸著倩倩的小臉,「還是有好人,哎,算了,這病啊是老毛病了,一病就發燒,家裏有藥就是得守著人,這錢婆婆不要,只是委屈你今天晚上要和倩倩一起睡了。 」 我勾著手,躑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得點頭:「行,明天老葛回來之前回去就可以。 」 柳婆婆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說家裏小只有一張床,她去外屋打個地鋪就可以,說著還把錢裝在了我口袋裏,我對她的好感有增加了幾分。 晚上睡覺的時候旁邊的倩倩一會昏迷一會清醒,清醒的時候和我說了幾句話,我試著逗她開心,也看出來她這病不是一兩天能好的,就躺在床上挨著她睡了。 只是晚上竟然越睡越涼,涼的我開始發抖,我睡覺一向淺眠,又不愛亂動,想著不會是被子沒了吧?睜開眼睛卻見倩倩睜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我,黑色的頭發耷拉著,距離我只有一個小拇指的高度,她的嘴巴一張一合,一張一合的,眼睛裏沒有溫度,只是臉上的蒼白消退,甚至有了一絲紅意。 我再傻也知道現在遇到了什麼情況,嚇得撒腿就想跑,倩倩也不搭理我,繼續一張一合,我就感覺我身子越來越冷,爬到床下幾乎用了一分鐘的時間,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顧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外屋沒有柳婆婆的蹤跡,竄出門外,中間柳婆婆和那穿著明黃色衣服的大嬸正在竊竊私語,看到我柳婆婆一怔,有些生氣:「怎麼出來了。 」 我的手快速的從口袋中摸索,迅速的刻刀握在手裏,護在身前,爺爺將我送出來的時候嘴裏念叨著的話我聽不清楚,卻也知道刻刀的神奇,果然婆婆和嬸子都帶上幾分忌憚。 「別過來。 」我說話有些抖,用刻刀對著她們,不管不顧的朝著來時的路原路跑回去。 「籲……」我喘著粗氣,體力有些不支,伸手傳來兩個沉重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柳婆婆快速的追著我,她身後還跟著穿著繡花鞋的倩倩,上山的石梯有些滑,我掐了一下冷靜了下來,開始一步一步的往上面爬。 「別走……留下來……」柳婆婆的話鑽進我耳朵裏,嗓子幹啞的厲害。 「小曦!」突然那凹口處出現了一個身影,雖然看不清楚,但是聽聲音竟然是老葛,「孩子快過來。 」 我當下看到了希望,也不用刻刀護著身子,幹脆一股子勁頭往上爬,將手遞給老葛,老葛將我一拽,順利的到了凹口:「老葛。 」 我嚇得抱住老葛的身子,一股體溫傳來,老葛將我藏在身後,沒顧著安慰我一把將我手裏的刻刀指向追來的柳婆婆,眼看著就到了我們跟前的柳婆婆停住腳步,倩倩笑看著我:「小曦,我們不是說好了做朋友嗎?」 我如墜冰窟,剛想說話就被老葛堵上了嘴巴,同時老葛的嘴裏滴裏嘟嚕念叨著什麼,柳婆婆和倩倩臉色越發的蒼白,正個山林裏傳來桀桀的嘶吼,隨後迅速的朝著村子的方向褪去,我顫抖著從老葛身後探出頭來,那原處的草屋漆黑一片,哪裏還有一絲光亮。 我發著懵被老葛抱回了家,幫我燒了開水讓我洗澡,鏡子裏我嘴角慘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等洗完澡,老葛已經出去給我買了飯,他有些局促:「老葛我一輩子也沒學會做飯,這個是雞蛋花,白開水燙開的,以前和老陳總是偷雞蛋這麼喝,還挺好喝的。 」 我勾了勾嘴角,笑不出來,端起雞蛋花就喝了進去,越想剛才的事情越害怕,忍不住啪噠啪噠掉著眼淚。 「小曦,以後八點之後別出去。 」老葛沉了沉聲音,隨後將一本巴掌大的紙條放在我面前,「將這張紙上的話背書,如果下次在遇到這東西就用刻刀對著髒東西念字條上的字,和我說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細節也不能落下。 。 」 我悶聲點頭說記下了,隨後將事情的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老葛歎了一口氣,他說這次的事情是他的疏忽,柳婆婆和倩倩都叫吸陽屍,倒不是鬼魂,那個林子後面以前是一個墳圈子,小山是風水師父故意開鑿的,那眼睛一樣的凹口叫過陰口,以前有句童謠就是說過陰口的:過陰口,過陰口,過來陰口不回頭。 「說的就是陰陽相隔,不過我剛才觀察那墳圈子竟然成了養屍的地方,柳婆婆和她孫女穿的是壽衣,哪裏的墳有年頭了,竟然都成了活屍,那柳婆婆能在外面獲得,她孫女卻出不來,你說她嘴巴一張一合,那是在吸陽氣了!」老葛的話讓我一身冷汗,「如果你再晚些醒來,就去見老陳了。 」 老葛見我嚇到了,就讓我喝完去睡覺,沒了陽氣就沒有什麼力氣,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扭動門把,鑰匙嘩啦啦的在外面響,有人在開門。 我睜開睡意的眼睛,一個男人抱著娃娃大哥站在門口映入眼簾,頓時沒了睡意,驚駭的想要起來卻怎麼都起不來,嘴裏大喊卻喊不出來一個字,男人的臉也看不真切,娃娃大哥在他手上就如同玩偶。 「駭!」我使出吃奶的勁兒掙紮,猛地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鬼影子也沒有一個,出了一身冷汗,趕忙將台燈打開,這才緩了口氣。 可是怎麼也不敢再睡了,晚上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夜裏又做了噩夢,滿腦子都是娃娃大哥,自從蔣氏帶著娃娃大哥嫁進重區,家裏禍事不斷,先是我爸死了,後來又是爺爺拼死將我送出來,我才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收養我的老葛說我八字輕,容易招髒東西,可是我明明在重區安穩的活了七年,越想越不對勁,穿上鞋子跑到老葛屋子門前啪啪的敲著門。 第四章 重回木屋,龜殼子占卜 老葛穿著睡衣開了門,衣服和花發都很淩亂,語氣中帶著驚慌:「出什麼事情了?」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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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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