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找到。 局長說。 一個女人!這次要他尋找一個女人。 然而伯萊拜爾沒有表現出驚詫,他坐在局長對面的椅子裏,說:她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你注意到了她皮膚和眼睛的顏色。 局長承認,她是個特殊人物,從黑暗世界來的。 但她會說我們的語言。 見到她時,你要非常小心;這個女人極具智慧,並且有一些古怪的能力。 最可怕的是,她是個瘋子。 (4) 方婷。 伯萊拜爾把這個名字在心裏默念了上百遍。 這名字的發音真怪。 他想起局長提醒他的話:她是瘋子。 當然,局長是個謊話大王,他這樣說的意思是:這女人會對你說一些聽來很特別的話,你最好不要相信她。 因為,她是瘋子。 伯萊拜爾很懂得這個意思,他曾經奉命捉拿過一個這樣的瘋子,瘋子被送進局裏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那人的眼神有一陣子總是出現在他的夢裏。 她甚至會說,自己是從天空中來的。 照這樣講,她不是魔鬼就是救世主了。 她在找一件東西,她也許會求你幫她一起找。 別理她。 局長的原話還回響在伯萊拜爾的腦海裏。 他覺得身上發冷,經書上的字字句句,從小就作為金科玉律印在他心中的,現在又冒了出來。 神把大地劃分成永恒的白晝和永恒的黑夜兩個部分,作為對人類的懲罰。 直到救世主從天而降,解開咒語 這位女孩為什麼要自稱救世主呢? 而且,她差不多真的是個瘋子。 一個獨身女子怎麼可能到處亂跑呢? 此次的差事確實奇特。 同時,伯萊拜爾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仿佛大風暴即將到來之前那種緊張、壓抑的感覺。 他必須去看看福沁女士。 永遠懸在天空的太陽使這種隱秘的事有些不便。 在陽光熾熱、熱風撲面的街道上,伯萊拜爾低著頭走向城市育兒院的後門。 他流著汗,在後門口向裏面的女守門人說:請你告訴院長,就說伯萊拜爾想見見她,求她務必答應。 過往的行人很少,因為這條街是男女兩界的分界線。 幸好如此,伯萊拜爾不必通過管界警察的盤問。 但每個路過這兒的人都用懷疑的目光偷偷看著他,就好象他不是個體面人似的。 街道被太陽曬得熱烘烘、白亮亮的。 伯萊拜爾等待著,尷尬而又無奈。 過了一陣,守門人出來,冷淡地遞給他一張紙條:到這個地方去等,半小時內院長就到。 她毫無表情地、飛快地說完,不理會伯萊拜爾感激的話,徑自走回門房小屋去了。 這也難怪,育兒院的女士們都是以作風嚴謹、潔身自好而自豪的。 伯萊拜爾按照紙條上的提示,走進建在分界街上的一座大房子裏。 七號。 他嘀咕著,由領座員帶進門上標有七字的小房間。 房間盡頭是一面玻璃牆,透過玻璃能看到對面有一間同樣的屋子。 領座員出去時關緊了門,他坐在玻璃牆前的椅子上。 在福沁女士到來前,先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 十幾分鐘後,他看見玻璃牆那邊的房間門開了。 一位女領座員帶著福沁女士進來。 在上次見面之後,福沁女士又蒼老了些,看上去幾乎不象剛滿六十歲的人。 伯萊拜爾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感情,但眼睛裏肯定已經流露出一點激動。 以至福沁女士坐下時,表情有些警覺。 你有事嗎?她平靜而疏遠地問。 伯萊拜爾忽然又不知從何說起了。 他象小孩子一樣囁嚅著,福沁女士耐心地等待。 伯萊拜爾說:我要去幹一件事,一件很不容易辦的事情。 可能我會永遠也見不到你了。 他不能確定福沁的眼中是否流露出關懷,也許她覺得再也不見面反而更好。 但福沁說:為什麼?很危險嗎?當伯萊拜爾要回答時,她又制止了他,別說了。 我一直不過問你的職業,現在也不想問。 你好自為之就是啦。 伯萊拜爾點點頭,還是說了下去:要走很多地方,會遇到一些意外變故。 這次的任務從開始就讓我覺得不安。 所以,我來向你告別 要走很多地方?福沁說,那麼你得當心瘟疫。 又流行瘟疫了?伯萊拜爾問,他心裏在想,怎麼我不知道? 女界的消息很靈通。 最近出現了新型瘟疫,聽說是從夜世界傳過來的。 你記住,這種瘟疫傳染性極強,只要接觸到病人,甚至靠近一點看到他,就會傳染。 傳染往往是致命的。 從夜世界傳來的?不,這是謠傳。 夜世界的人受到詛咒,他們害怕陽光,永遠不敢越過黎明線的。 福沁嘴角微微一彎,她說:你當然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了。 不!伯萊拜爾急忙解釋,我不管這是真是假,你關心了我,我很高興,我我非常高興。 福沁冷冷地說:你別誤解。 我對任何一個白晝世界的公民都同樣關心。 不論他是誰,只要他能造福於公眾。 伯萊拜爾被她的話噎住,好久沒有出聲。 玻璃牆顯得那麼堅實厚重。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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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咒人》
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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