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看。 」索比聽出是波迪的聲音,「你忘了檢查那邊那扇天窗,去拿梯子來。 」 「小隊長,上面沒什麼東西,只是個通氣的地方。 」這是紹姆大媽的聲音。 「我說過,『我們看看。 』」 「啊?」 「上頭有一面擋板被弄破了,上面的灰塵也動過。 我想他一定是從那裏進來的,然後再經過你房間出去。 」 「哎呀,那還了得!看來我睡在床上差點兒沒被他殺死!你們是不是叫警察來保護一下?」 「你又沒受什麼傷。 不過最好把那塊擋板修好,不然蛇之類的東西會爬進來的。 」停了一下,又說,「我看,他千方百計想待在這塊地方,但發覺這兒搜得太緊,於是回廢墟那裏去了。 真要那樣就好了,不等天黑,我們就能用臭氣把他熏出來。 」 「你覺得我到床上去睡覺安全嗎?」 「他才不會理睬你這堆老肥肉呢。 」 「好你個臭嘴!我原本想給你來點喝的潤潤嗓子呢。 」 「真的?好吧,咱們下樓去你廚房裏,好好談談喝的事。 也許我剛才說的不太合適。 」索比聽見他們離開房間,搬走了梯子,這才舒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紹姆大媽嘟嘟嚷嚷地回來了,她打開箱蓋說「你可以出來伸伸腿了,但也要准備好隨時再跳回裏面去。 三品脫我最好的啤酒。 警察!」 第六章 當天晚上,那個西蘇自由貿易船船長出現了。 克勞薩船長個子很高,頭發金黃,滿面風霜,臉上帶著習慣發號施令的人常有的深含優慮的皺紋、緊繃的嘴巴。 他對自己和他人都很厭倦,因為其他人用無關緊要的小事打擾他,把他弄到這麼個小地方來。 克勞薩船長毫不客氣地打量了一下索比,然後說:「紹姆大媽,他就是那個說有緊急事情一定要見我的人嗎?」 船長說的是九星貿易語。 這是由薩爾貢語發展而來的一種語言,沒有詞形變化,變格也很簡單。 但索比懂得這種語言,他回答道:「如果你是菲耶拉爾·克勞薩,我有口信帶給你,尊貴的先生。 」 「不要叫我『尊貴的先生』。 是的,我就是克勞薩船長。 」 「是,尊……是,船長。 」 「要是你有口信,告訴我。 」 「是,船長。 」索比將記住的口信背給克勞薩聽,背的是針對克勞薩船長的芬蘭語版本,「跛子巴斯利姆致西蘇星際飛船船長菲耶拉爾:老朋友,您好!我向您的全家、您的宗族、您的親屬表示問候,並向您尊敬的母親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我現在通過我養子的嘴跟你講話。 他不懂芬蘭語,所以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密談。 當你聽到這個口信時,我已經不在人世了——」 口信開始時,克勞薩臉上帶著微笑,但現在一聽說老爹死了,他驚呼出聲。 索比停止了背誦。 紹姆大媽插了一句:「你說什麼啊?這是什麼語言啊?」 克勞薩一句話打發了她:「是我的母語,他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是真的』?我怎麼會知道?我根本就聽不懂這些廢話。 」 「哦……對不起,對不起!他告訴我,一個常在自由廣場周圍轉悠的老乞丐、自稱『巴斯利姆』的人死了。 這是真的嗎?」 「嗯,當然是真的啦。 要是我知道你對這個消息感興趣的話,我早就告訴你了。 那件事每個人都知道。 」 「顯然是除我之外的每個人。 他是怎麼死的?」 「他被砍了腦袋。 」 「殺頭?為什麼?」 她聳了聳肩,說:「我怎麼會知道?聽說老爹在警察審問之前就死了,或許是服毒自盡,或者還有什麼其他原因,所以我也說不准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我只是個窮老婆子,一心想過平平安安的日子,每天多做點生意,希望薩爾貢警察別來煩我。 」 「但是如果——算了,先別管了。 老爹是不是終於瞞住了他們?聽上去倒像是他幹的事。 」他轉身對索比說,「繼續說下去,把你的口信講完。 」 索比被這一岔,只好從頭背起。 克勞薩急不可耐,直到出現新內容:「……我已經不在人世了。 兒子是我死前惟一擁有的最重要的東西,我把他托付給你。 我請求你能像我一樣幫助他,管教他。 一旦有機會,我請你把他交給同盟國任何一艘軍艦的主管人,說他是同盟國屬下一個不幸的公民,有權請求他們幫助他找到自己的家庭。 如果他們大發慈悲,他們就會承認他的身份,使他回到自己的同胞中間去。 以後的事請您全權裁奪。 我已吩咐他要服從你的管教,我相信他是願意的。 雖然年幼無知,但他是一個好孩子,我安心地把他托付給你。 現在,我必須離去了。 我的一生是漫長而又充實的,對此我感到十分滿足。 永別了。 」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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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系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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