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說:「這件事不能說出去,要是讓政府知道了,那麼我們就不可能行動了,因為政府的手續麻煩得很。 當然,如果我們有所發現,一定上報國家。 」 我說:「這是當然了。 」雞公白也言不由衷地附諾。 胡山路與雞公白說明天就走,我掂記著那個香港客的事情,堅持下星期一才走,李老也支持說下星期一走,說要作充分准備。 一番討論後,我們決定,先進江西的那座古墓探究,再找那個鏟子阿尚, 午飯後,我撥通了李警官的電話,問有沒有抓到那個女的,李警官說還沒有,現已收隊,列作逃犯案處理。 再由胡山路撥通阿勇的電話,問他明天可不可以一起去逛鬼市,阿勇免強答應了。 為了做好准備,胡山路與李老要回城裏采購一些物品,我則跑到一個相熟的會占卦的朋友處卜了一卦。 卦象並不妙,是奔波勞頓,艱難曲折之象。 朋友勸我不要去,犯不著這麼冒險,不過,我既然決定了要去,就不能再作猶豫了,不論如何艱難曲折,我都是要去的。 雞公白則興奮極了,一邊准備一邊說,我也不是貪心的人,能弄上幾條金條,幾只玉鐲,我就夠了,最好能弄件元青花。 晚上睡覺時,我又出現了強烈的幻覺,看到河裏有一條船,船裏有一個男人,正在打著算盤,船的一邊則出現一箱很剌眼的東西,好象是刀,但我總想把它看作是一堆明晃晃的白銀。 我意識到,我看到的這個人身份不一般,船的外表看起來雖然不顯眼,但是裏面的布置相當豪華,那男子在算了一通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端起桌邊的一杯茶,輕輕地啜了一口,然後走出了船窗。 外面月光明晃,平靜的河面上灑下了一河的月光,滿天星鬥,是一個寧靜而舒情的夜晚,可是,這個男子卻好象心事重重,而且,顯得很疲勞。 「官人,官人」船倉裏傳來一把十分溫柔的聲音,他應了一句諾,仍留在船外徘徊著,只聽見那女的說:「如此良辰美景,實在難得,豈可虛度春宵?」 言下之意甚明,那男子也是一個知情識趣的風流漢子,遲疑了一下,返回船倉,不一會,船身伴著人粗重的呼吸輕輕地搖晃起來。 一個梢公坐在船頭,默默地看著江面,感受著船身的晃動,他拿著一個葫蘆喝了一口酒,唱起了一首歌: 奴奴本是閨中嬌,皮膚白來細柳腰;唇紅齒白瓜子臉,聲如鶯燕目妖嬈。 爺我家中幾畝田,腰有千金膽似天,如今通通都給汝,孤身上路去從軍 奴奴看守家中田,織出金縷待君眠,哪個為王奴不羨,只盼夫君守諾言! 手執金刀殺向天,邪魔外道盡化煙!嬌你且聽我一言,戰死疆場誰可憐? 唱罷,他又喝了一口酒,低頭看著江水,暗自傷神,這時,一個船夫走到他跟前:「老大,你去睡吧,我來守夜。 」我看到,他們的腰間都藏著一把刀。 刀?我看著他們的裝束,分明是元代的裝束!他們怎麼會帶有刀?要知道,元代對刀具的管制是曆朝曆代最為嚴厲的一朝,任何平民不得有帶有刀具,就連菜刀也只能十戶人家共用一把! 難道,這班是暴民? 「阿黑,阿黑!」我讓雞公白的叫聲給驚醒了,他睡不著,正在喝啤酒,嚼花生米:「你以前看人家挖古墳是怎麼挖的?」我不願搭理他,只說:「自己去挖一個,就知道了。 」說完便沉沉睡去。 第十三章 鬼市 廣州的鬼市很有名,就在康王路與長壽路附近,所謂鬼市,就是每逢周六周日的時候外地的販子帶著收來的東西到這一帶擺賣,因為天沒亮,人們在買東西的時候要帶上手電筒,象鬼火一樣晃來晃去,所以,人們便把這地方叫做鬼市,鬼市曾經相當輝煌,因為在天亮前,確有很多老東西在這裏出售。 天一光,那些人便走了,又可以逃稅,剩下的一般只是些賣仿品的攤擋。 淩晨三點,我就被阿勇的電話給噪醒了,約好我們在五點鐘時到康王路口等我們。 我與雞公白匆匆起床,到了古玩城的時候,阿勇已經在那兒等我們了。 雞公白說:「勇哥真早呀!」阿勇打了個哈哈:「不早哪能撿漏?」 我們一起走進了鬼市,在一條窄窄的巷子裏,人頭湧湧,地下擺滿了各色各樣的東西,手電筒在亂閃,真是稀奇古怪什麼都有,其實這個地方我來過好多次,而且今天來的目的是找人,對於古董倒是沒有特別留意,便問阿勇有沒有見到香港客,阿勇搖了搖頭,說:「還沒有,再找一下。 」走到一檔挺大的攤檔問:「喂!阿陳,生意好吧?」那個叫阿陳的販子說:「好個吊,你又不幫襯,生意哪裏會好?」阿勇說:「你那個香港客幫襯不就行了嗎,哪裏還用我們?」阿陳說:「鬼知道他還來不來?」 我突然想起那個叫阿尚的鏟子,便問:「那個阿尚來了嗎?」阿陳說:「好久不見他了,想必他死啦!」 雞公白在這邊拉了一下我的手,說:「這邊好象有件東西挺有看頭,你看看多少錢可以拿下?」 他用手指了一件香爐,我看有點像德化白釉的樣子,便拿起來看,一上手,感覺十分毛手,用電筒一照,那香爐的身子出現了一道道的酸蝕痕,便對他說:「還是留點錢出差吧。 」 在市場轉了一陣子,沒發現香港客,我們便走到一早餐店吃早餐,正吃著,一個中年男子拿著一件用報紙包的東西進來了,坐在我們的桌前,並叫道:「一碟腸粉,一碗皮蛋瘦肉粥!」阿勇對他說:「梁兄,撿到什麼寶貝啦!」那男子滿臉紅光,笑容可掬地說:「是的,今天真的行好運了,一出來就撿了一件宣德青花!」「給我們開開眼界如何?」阿勇說,梁兄爽快地打開那件小碟子,碟子已開了五塊,有一塊還不見了,一見,好象真的似的,但是細看了一下,便知道這是苦肉計產品,就是將新東西打碎當瓷片賣的!我們看了都不做聲,梁兄大概知道了我們的判斷,便說:「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就是這麼奇妙,一眼的東西啊!」 阿勇也大概看出了東西不對,便不再談那件東西了,便問:「你近來見到那個香港客了嗎?」 「哪個?」梁兄問。 「就是那個和你很熟的肥肥的那個啊!」阿勇說。 「你是說肥東叔呀?見啦,正在外面派錢呢!」說完哈哈笑了走來,吃起粥來。 我趕緊對阿勇說:「我們去找他。 」阿勇與雞公白馬上起身,那個梁兄又打了一個哈哈:「喂,蒙到錢了請我去飲茶!」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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