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來,把這件東西拿回客廳,只見李醫生得意地望著我,問:「怎麼樣,是不是新仿的啊?」 我說:「李醫生,我只是一個業餘收藏愛好者,我也是不太懂的,說錯了您可別怪我啊!」 李醫生說:「哪裏話,我只是玩玩玩,哪敢想著什麼元青花,你就直說吧!」 雞公白在一旁冷笑:「看你們這些知識分子的虛偽樣我就著急。 」 我慢慢地對李醫生說:「您這件東西的的確確就是元青花,而且還是相當精彩的元青花。 」李醫生好象也不覺得意外,不過,他反問:「何以見得這就是元青花呢?我一直以為它是新仿品呢!那天我這老太婆還想拿這件東西出來種寶貴竹呢!」但他說話時那個得意的樣子就已經出賣了他。 我說:「這東西您心裏有數,我們這些後輩,說真的也只有學習的份,而且,我能夠上手看這件東西已是莫大的福分了。 」我說完從我隨身帶的皮包裏掏出一塊元青花瓷片,這塊瓷片是我在景德鎮買的,我每次外出都會帶上它,我把那塊瓷片對著那個罐子,說:「看,這種釉面是這麼有特色,就是半透明的豬油一樣,與那種鴨蛋青的元青花又有不同,那種青花的發色特點,根本上就不用懷疑了,說實話,您一打開這個罐口我就能認定這件東西了,我看了那麼久是想認真學習一下,並且再驗證我看過的元青花的特點。 」 李醫生的聽完,直說:「厲害,厲害!周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把元青花分析得如此透徹,佩服佩服!」 雞公白則在一旁說:「怎麼樣?我的朋友都是有來頭的,我的這位周哥是……」這小子,總在關鍵的關頭添亂!並且喜歡給我戴高帽子,於是我對他說:「你自己看看這件東西吧,好東西不是經常能見到的,而且能上手,還不認真點學習,以後就算遇到了你也不會撿。 」 一聽說撿:「李醫生的臉又樂開了花,他說,周老弟,你知道我的這件東西是多少錢買的嗎?」我說不知道,他說:「說出來真的會讓人不相信的,僅用二元!二元錢買的啊!誰會相信?」 說實話,用二元錢買一件元青花我確實有點不相信,而且這個罐這麼高大,就算再不懂也不會只買二塊錢。 李醫生哈哈大笑!說:「我當年下鄉做知識青年時,在大隊的衛生所做赤腳醫生,那時流行做赤腳醫生,就是醫生要走出醫院,赤著腳到農村給人看病,到田頭給農民包紮傷口,又流行開懇荒山,造梯田,這件東西就是那時在一個開荒的荒山上挖出來的,當時還挖出了好幾件其它的,那年頭,農民挖出這種東西多了去。 誰也不會知道他值錢,有的沒啥用處的一鋤頭敲爛了事,而且他們都說這是死人的東西,迷信得很,沒人敢拿回家去,有些好的則放在田邊裝屎裝尿,這件東西就是當時有個小夥子對著那兒撒尿,我路過,那時我也不識這是什麼東西,不過覺得十分漂亮,便對那青年說,這件東西給我吧,那青年問,你要這東西幹什麼?衛生所沒東西裝尿嗎?我說,我喜歡這個東西,想拿回去種花,那青年說:臭美,讀過點書就學人種花!我知道那是青春期的一種反叛心理,便對那小夥子說,我給你一塊錢,跟你買下它,那小夥子一定要拿二元,那時,二元錢能買三斤豬肉!我給了錢那小夥子後問他,還有嗎?他說,有啊,在山上,都敲碎了。 」 李醫生還在沉浸在當年得到這件東西的喜悅當中。 「說實話,這元青花其實真的很好看,如果是真正喜歡收藏的話,會讓她給迷住的,我當年得到了這件東西後,並沒有意識到它有多值錢,不過,總是朦朦朧朧地覺得這件東西不是普通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古董,回到衛生所後,我到山裏挖了一枝針仔‧,找了幾塊石頭,就種起了盒景來了。 」 放在衛生所裏,一直也沒什麼人注意。 (下面省略了五千四百三十二字。 因為李醫生說的東西太長篇,我就不再在此發表了,留作以後再作描述。 ) 聽著李醫生說故事,雞公白聽得非常入神,我則表面也要十分尊重,但是在我的心理,那張畫總是占據著大部分的位置。 在恍惚中,我忽然又出現了幻覺,看到了一條河,一條非常清靜的河,河中有船在遊弋。 。 。 。 。 。 也不知過了多久,雞公白用手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李醫生正在看著我,我忙說:「哎呀,真不好意思,剛才我又出現幻覺了。 」 李醫生對我說:「從表面來看,你真的沒什麼病,看來這幅畫真的大有文章啊!」 我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到了中午十一點多的時間了,心裏想著這幅畫的事情,也沒有心情再看李醫生的藏品了,便起身告辭。 李醫生對我說:「老弟,以後有時間要多點來指教啊!」我說:「豈敢,豈敢,我要多點來向您學習才是。 」一番客氣話後,我們終於走出了李醫生住的那個小區。 出了那個小區後,我對雞公白說:「走,我們再去找胡山路。 」 截停一輛的士,我們直往中山五路,阿路在這裏開了一間診所,不過,他開的診所並不是在街邊,而是要左拐右拐才能找到。 第八章 精神病人 胡山路是歸國創業的海歸,屬於有文化有理想的那一種人,但是我看了這個診所,竟然讓人不太敢相信,這不就是一間普通的民房嗎?那樣子與一間小藥店沒啥區別啊?一個海歸碩士怎麼會躲在這種地方創業?我大惑不解。 雞公白也在嚷:「不會是找錯地方了吧?」我又對了對手中的那張名片的地址,一點也沒錯,這正是阿路的診所。 這時,從診所裏面走出來一個男人,二十來歲,穿得十分幹淨,樣子相當討好,他很有禮貌地對我們說:「先生,你們是來找胡醫生是嗎?」我說是,他說:「胡醫生是個很好的人,他非常地愛護人類,對動物很有愛心。 」我覺了他的話覺得怪怪的,便問:「胡醫生在嗎?」他說:「不在,他走了,走得好遠,走得好遠!」雞公白問:「遠到哪裏啊?」他停了一下,象陪養感情似的,然後,象詩朗誦似地說:「遠到天邊,他象一片白雲,輕輕的來了,又輕輕地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說完,他做出了一個相當專業的舞蹈動作,好象要走的那種。 這時,一中年婦女急匆匆地趕來,連聲說:「你怎麼自已走出來了,怎麼這麼不聽話,叫你留在診所好好地聽醫生的話,怎麼可以自己跑了出來呢?」說完拉著那個年輕人走了進去。 那年青人掙紮著沖我們念完了最後一句:飄啊! 我與雞公白互相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原來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阿路的這間診所,其實就是一間心理治療方面的診所,在這裏看病的都是一些心理有問題的人,想向裏面走,一個護士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問我們是來幹什麼的,我說:「我要找阿路,我們是他的朋友。 」她說:「不行,是胡醫生的朋友她不行,診所有規定,上班時間不可以會客。 「我又說:」我也是王醫生的病人,要讓胡醫生給我看病。 「那護士說:「哪你先要預約,今天胡醫生的時間已經約完了,要看病明天下午還可以安排。 」 我急了,說:「我這個問題很重要,要是誤了時間,我會死的!」那護士笑了:「人人都是會死的,只不過是早死是遲死而已,不過想打尖,那是萬萬不行的,我們這裏不走後門,不講關系,看病是要預約的,這是王醫生自己制訂的規章制度。 你們自己看!」她用手指著對面牆上掛的一張掛圖。 確實,裏面是有這麼一條規定。 雞公白急了:「哪有這種規定,這是誰規定的!」我制止了雞公白,因為我知道,如果這種時候給胡醫生添麻煩,也確實不好,於是對那個護士說,那我們坐在這兒等他下班行不行,她說:「這就對了,如果是朋友就應體會人家的難處。 」說完走回她的那張桌子處低頭幹她的事情了。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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