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小姐,我很快就要出診,有什麼話請直說,一會兒車到了我就得走。 」 做為港島中醫圈子裏精通婦科的年輕高手,接觸過的女孩子不計其數,我已經總結出了「以不變應萬變」這條對付女孩子的金科玉律。 無論她們怎樣撒嬌、獅吼、媚笑、示弱,我只保持有距離的禮貌態度就好,絕不靠近一分,所以從來沒有可供同行取笑的緋聞。 「我患了相思病——」她摘下白框眼鏡,精心描畫過的長睫毛向上卷曲著,黑白分明的眸子水靈靈地閃動著。 「很重很重的相思病,只有你能醫治得好,不知沈先生能不能大義施以援手呢?」她的嘴角上翹,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攤開雙手,聳聳肩膀:「對不起,中醫對相思病束手無策,或者你應該去看西醫。 」 在她的笑容背後,我看到了殺機。 我有敏銳的第六感,並且對於即將面臨的危險更能提前警覺。 「哈哈——」她大笑了兩聲,陡然止住,因為此時關伯不早不晚敲響了書房的門。 「小哥,我聽到有人說話,怎麼?有客人嗎?」他雖然老了,早年的江湖磨礪養成的警惕性卻不曾稍減。 我打開門,他從我肩頭向裏張望,看到那女孩子,先是一愣,接著咧嘴笑了:「嘿嘿,這位小姐很陌生啊?是你剛交的女朋友嗎?小姐貴姓?」 他如此熱情,我只能退開半步,放他進來。 我與關伯名為主仆,實際上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父執輩。 自從過了二十三歲生日之後,他便對我的終身大事耿耿於懷,只要有女孩子出現,不管是病人還是病人家屬,他都要跑前跑後地多看幾眼,替我出謀劃策一番。 「在下免貴姓方,這位是關伯吧?常聽沈先生說起。 」女孩子彬彬有禮地站起來,交叉握著雙手貼在腰間,大大方方地向關伯行禮。 我忍不住笑了,她的應變能力果真了得,轉眼間從不速之客變成了我的座上嘉賓,並且輕輕巧巧幾個字,一下子就把關伯蒙住了。 關伯喜笑顏開:「是是,是我,方小姐真是漂亮又有禮貌,今晚我做『霸王別姬』的好菜,一起在這裏吃飯好不好?」 他的兩手上還帶著淋漓的魚血,不住地向女孩子打量著。 女孩子謙恭地搖頭,長發披垂飄蕩起來:「謝謝關伯,不過一會兒我跟沈先生各自有事,等下次再過來叨擾好了。 」她的演技很高明,關伯這樣的老江湖,竟然沒能看出她身懷槍械的破綻。 關伯退出去時,向我興奮地眨眨眼睛,偷偷伸了伸大拇指。 我無奈地笑了笑,重新關門,那柄飛刀也早就回到了袖子裏。 「我是方星,初次見面,沈先生多多指教。 」她向我也同樣躬身施禮,長發幾乎披垂到地。 「『香帥』方星方小姐?」我恰當地表現出內心的驚駭。 「不好意思,那只是圈裏的朋友給起的綽號而已。 」她很謙虛地微笑著,重新坐回轉椅裏。 方星的光輝事跡早就傳遍了整個亞洲,所有媒體都將她視為收視率的救星,只要她出手,就一定能犯下石破天驚的大案,而且永遠都是懸案,令警察束手無策。 「方小姐光臨寒舍,有什麼指教?」我身邊並沒有讓她能看上眼的東西,並不怕她出手來偷。 方星皺眉一笑:「我剛剛說了,是向沈先生求醫而來。 我的相思病,就是那張照片上的東西,如果沈先生肯把這個『碧血靈環』交給我,大家或許可以認認真真地做個朋友,怎麼樣?」她的右手向書桌上一抹,那張照片重新出現在她的手裏。 「就是它,害得我得了相思病,而且——」她的手指一彈,照片飛旋著射向我的胸前。 我只得伸手接住,那是父母的遺物,不容許半點汙損,不過「碧血靈環」四個字,我真的是第一次聽到,更沒有見到過玉鐲的實物。 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我:「沈先生,說老實話吧,我已經連續監視你九個半月了,其間拍攝的膠卷和錄影帶接起來,已經足夠繞港島三圈。 以我的本領,雖然不能自負天下第一,卻從來也不妄自菲薄,所以,九個半月內,已經對你了解得通通透透。 」 「現在,我承認自己輸了,因為我沒找到你藏寶的地方,只能這樣跳出來,把事情擺在桌面上,由暗偷轉為明偷。 只要它在你手裏,不管你願不願意交出來,最終都會是我的,所以,大家最好拿出點合作的誠意來,別東躲西藏地鬧個不歡而散——」 我這一次是真正感到驚訝了,對方可以在我一點都沒察覺的情況下實行監視,時間長達九個半月,可能嗎? 她讀出了我的懷疑,立即接下去:「所有的錄影帶都在,有興趣的話,改天到我的公寓裏,我們可以一邊喝咖啡一邊欣賞。 」 她的突然出現,讓我平靜的心一下子動蕩起來:「『碧血靈環』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父母從來沒提起過,而只留下一張照片,還寫下了那些關於『審判日』的話?」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由她的話裏,我甚至敏感地懷疑到當年父母會不會是因為擁有了這個「碧血靈環」而遭不測的? 「沈先生?沈先生?」她低聲叫我。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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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醫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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