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反問:「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是覺得這個世界上瞞天過海的事越來越多而已——」 關伯剛剛皺起的眉頭緩緩展開,仰面一笑:「哈哈,我也知道,小小的港島江湖才多大塊水灣啊!有咱們爺倆在一起,誰敢不識好歹地上門來叫板挑釁?好了,我去做菜,今晚看我的手藝——」 他退出去,輕輕替我關上門。 老頭子已經是退出江湖那麼久的人,但胸膛裏的熱血和豪氣仍在,並且練了四十年的鐵砂掌也沒耽擱下,根本沒把如今的所謂「黑社會大哥」放在眼裏。 不過我知道,關伯關門閉戶在這個閑院小樓裏靜養,真正接觸到的社會暗流很少,外面的世界,已經不是他想像中那個「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江湖了。 院子裏又起了風,受全球變暖的大氣候影響,港島的春天越來越短暫,剛換了春裝沒多久,便得著手准備夏裝了。 後面廚房裏傳來關伯叮叮當當的鍋碗瓢盆聲,我坐不下去了,起身去樓上取風衣。 對方電話裏說得那麼急,必定很快就到,為了節省時間,我得稍作准備。 杏林行業裏的曆代前輩們流傳下來最經典的一句話:醫者父母心。 做醫生,要時時處處為病人著想,才配得上這個「醫」字,而且每接手一個病例,從頭到尾,一定要全力以赴地去救治對方,否則,天理不容。 剛剛拉開門,我陡然覺得房間裏也起了一陣旋風,倏地回頭。 起身時帶動的轉椅仍在輕輕晃動,但桌面上那本書卻突然不見了。 落地窗的密封性很好,就算氣象台掛風球的天氣,都不曾有透風的時候。 所以,我只能判斷,是有梁上君子光臨了。 這間工作室兼書房並不寬大,長度八米,寬度五米多一點。 靠牆放著書櫃,窗前是辦公桌、轉椅,房間的另一端是一圈黑色的意大利真皮沙發和玻璃茶幾,並沒有太多可以供人躲藏的地方。 「是哪一路的好朋友在跟我開玩笑?」我低聲叫起來,反手關門落鎖。 對付竊賊,並不需要關伯幫忙,而且我知道,很多入了盜賊這一行的江湖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要不牽扯到太關鍵的利益問題,我不想把對方逼得太急。 「書不值錢,朋友需要錢的話,幾千港幣我還能拿得出來,大家算是交個朋友,怎麼樣?」 我向前跨了兩步,沙發後面,露出黑衣的一角,似乎有個人正蹲身藏在那裏。 「我看到你了,出來吧!」我的心情一陣放松,這種拙劣的躲藏身法,對方的本領也不會高明到哪裏去。 黑衣一動不動,我迅速繞過沙發,猛的發現,那只不過是一件塞在沙發縫隙裏的黑衣服,故意露出一角吸引我注意力的。 一股旋風再次出現,卻是從頭頂高懸的蝶形吊燈上而起,卷向門口。 我頭也沒回,反手甩袖,「嚓」的一聲,一柄三寸長的柳葉飛刀已經釘在門鎖上方。 如果對方是躍到門邊去開鎖的話,這一刀會恰好釘在對方手腕脈門上。 「好刀。 」轉椅「嘎吱」一響,對方從門邊反躍回來,落進轉椅裏。 「喀啦」,是子彈上膛的聲音,我再次轉身,面對辦公桌,一個白色西裝、白色高跟鞋、戴白框太陽眼鏡的長發女孩子,已經悠閑地翹著二郎腿,右手舉槍指向我。 「刀法雖好,能快過我的槍嗎?」她手裏的轉輪手槍竟然也是銀白色的,與塗得紅豔豔的修長指甲相映成趣。 書又重新回到了桌子上,夾在書裏的玉鐲照片卻捏在她的左手裏。 「小姐,你走錯地方了。 」我冷靜地微笑著。 輕功如此高明的女孩子,江湖上不超過十個;十個人中漂亮而不羈的大概四個;四個中無論任何時候都喜歡穿一身白衣的只有兩個。 毫無疑問,她是這兩人中的其中一個——「香帥」方星或者是「雪殺手」艾蜜。 「嗯?是嗎?難道這裏不是『婦科聖手』沈南先生府上?」她翻來覆去將照片看了兩遍,輕輕吹了聲口哨,手指一彈,照片飛回桌面上。 「對,不過到這裏來的,只有病人,沒有神偷或者殺手,而小姐你看上去精神煥發、身法靈動,絕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所以我說,這個房間裏沒有你感興趣的東西,請便吧。 」 無論方星或者艾蜜,都是普通男人惹不起的女孩子,保持不卑不亢的態度,此刻是最恰當的。 「哼哼,沈先生這次走眼了,我有病。 」她的小拇指輕輕一勾,那柄槍飛速旋轉著,突然從手上消失了。 我退到門邊,拔出飛刀。 「謝謝沈先生刀下留情。 」女孩子冷笑著。 她的身手如此高明,如果我出刀射她要害部位的話,剛剛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場面,射中她的同時,我也會被她的手槍擊中。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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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醫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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