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佳話,而他們兩個每次出手都形影不離,合作無間得像一個人。 江湖上都說,冷七就是唐槍的影子,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在他的身邊。 寶藏動人心,而唐槍、冷七的追求早就超越了金錢的誘惑。 他不止一次說過,今生最大的目標,便是發掘出盜墓界前輩們為之扼腕並且死不瞑目的十大著名古墓。 恰好,所羅門王的寶藏,就是其中一個。 好男兒志在四方,唐槍努力身體力行著的,正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我相信他一定能成功。 「沈南,可惜你不在這裏,否則斷斷續續地拿到那些關於『鬼墓』的阿拉伯語資料,也就不會讓我跟冷七頭疼欲裂了。 像你那樣通曉六國語言的天縱奇才,怎麼甘心在寂寞的小樓裏孤獨終老?我真是太替你可惜了——」 另一封來自唐槍的電子郵件裏,他不知是第幾百次表示了對我的不解。 我的確精通阿拉伯語,那得益於父親從小的嚴格督導,只是偏居港島一隅,這些才能根本無從施展。 「叮零零——」電話振鈴聲,將我從沉思裏拉了回來。 桌上的那杯黑咖啡已經涼了,此刻的天色正是夕陽落下、夜幕未至的黃昏。 落地窗外,常春藤和綠蘿剛剛開始綻出新的葉子,牽牽絆絆地垂下來,生機盎然。 我挪開膝蓋上的書,拿起話筒。 「沈先生?」是一個客客氣氣的男人聲音。 「是,我是沈南。 」我緊了緊身上的棉質睡袍,空調沒開,屋裏的氣溫隨著夜色的降臨而低了很多。 小樓裏聽不到關伯的聲音,大概是出門散步去了。 「小姓麥,早知道沈先生的醫術冠絕港島,今天打擾,是想請先生過來,為我們夫人診脈。 她已經懷孕三個月,身子不方便,不知道能否煩請先生過來?我們在市中心的銀冠酒店頂樓,診金方面,沈先生無須多慮,一定會加倍逢上。 」 對方的聲音儒雅溫和,我猜他可能是一位開始發福的成功商人。 接電話預約出診不是第一次,我立刻回答:「好,我們約在明天上午好不好?」 對方「哦」了一聲,隨即陪笑說:「如果可以,希望現在就……我派車過去接您,方便不方便?」 我忽然一愣,畢竟我是一名中醫,如果對方是急診,應該去港島的幾大著名西醫院,那裏的人力和設備都是世界一流的,可以保證孕婦的絕對安全,而不是求教於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拿起鉛筆,在留言簿上劃了個小小的問號。 二十一世紀的港島黑道,正面臨勢力格局的重新劃分,幾大堂口明爭暗鬥,動不動就發生暴力、暗殺、綁架事件,所以,遇到不平凡的事,我總會特別小心,免得一時不察,當了別人的槍頭。 大門一響,關伯哼著小曲踢踢踏踏地走進來。 對方繼續笑著:「我是經朋友介紹過來的,大東遠洋貨輪的周船長、恒昌藥業林董都是我的熟人,早知道沈先生專看婦科疑難雜症,所以才冒昧求教。 」 老周、老林是關伯的朋友,時常在一起下棋,跟我也認識。 三個月的孕婦行動自如,他們當然可以上門就診,而不必醫生上門。 「沈先生?」對方聽不到我的回話,有些緊張。 我沉吟著:「明天不可以嗎?或者另請高明?」 弄得如此神神秘秘,我懷疑是某位政要或者富豪的側室懷了孩子,不敢明目張膽地去醫院露面。 果然,對方一聲長歎:「夫人的身份,一旦曝露給媒體,馬上就……沈先生,體諒我一下,我只是聽差走卒,完不成任務,夫人肯定怪罪下來,我這只鐵飯碗就砸了。 千萬請沈先生賞我口飯吃,哪怕僅此一次呢?」 我確定了自己的判斷,皺了皺眉,在記事簿上寫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八個字。 對方已經年紀不小了,苦苦哀求,我的心軟了:「好,我去,派車過來吧。 」 對方喜出望外,連聲說好:「謝謝沈先生,我馬上讓司機過去,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關伯敲門後進來,手裏竟然托著一只直徑超過一尺的大甲魚,滿臉得意:「小哥你看,多好的東西,而且是天然甲魚,絕不會是養殖場裏飼料喂出來的東西。 我剛剛去市場買了兩只血氣方剛的紅毛黑腳公雞,熬湯燉骨,正好給你補補。 」 關伯是爺爺的朋友,早年曾是江湖上的風頭人物,現在跟我一起住在港島郊外的這座中式小樓裏,成了每日買菜做飯、澆花養鳥的老仆,怡然自得。 那麼大的甲魚,市場上很少見,生長年歲至少超過幾十年,只為口腹之欲就把它宰殺了,似乎不太好,但我不想掃關伯的興,只是笑著點點頭:「好吧,不過我一會兒要出診,銀冠酒店,一個不明來路的孕婦。 」 關伯黑白駁雜的劍眉一立:「哦?有問題嗎?」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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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醫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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