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啊,西爾維亞跟你很親近。 總是喜歡跟我說何塞叔叔的事情……真的要感謝你。 」 「不,其實也沒什麼值得感謝的……」 「那個孩子,已經沒救了。 」 時間在一瞬間靜止了,洛佩斯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但他又無法詢問眼前的這位父親。 洛佩斯扭過頭看了看夕陽照耀下的這個男人的側臉,他正一邊微笑著一邊看著在橘黃色的夕陽中西爾維亞的背影。 「你知道她生病的事了吧?」 「嗯,聽說你已經安排她去紐約的大醫院接受治療。 」 「那是個謊言。 歐洲的醫生確診了,已經無法治療了。 」 洛佩斯看著他的側臉,過了一會兒才小心冀翼地問道:「這件事,西爾維亞她……」 父親搖了搖頭:「好像是一種極其特殊的血液疾病,聽說在一百萬人中才會發生一例,所以根本沒有治療方法。 我之所以會在安布雷拉制藥公司工作也全都是為了這個孩子,即使是公司裏的專家們也都是束手無策。 並不是我吹噓,安布雷拉制藥公司恐怕是世界上最好的制藥公司了。 如果他們都沒有辦法的話,就真的只有放棄了。 其實前幾天我就已經辭職了,通過關系乘上了這艘船。 我想至少在西爾維亞最後的日子裏,能夠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她那已經去世的母親是美國人,而且是在紐約出生的,我們倆也是在那裏邂逅的。 之後.西爾維亞……出生了。 」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在不遠處玩耍的女兒的身影。 「如果,有上帝存在的話……」一滴淚水滑過他的臉頰,「你相信……奇跡嗎?我想要相信。 」 洛佩斯並沒有回答,他拼命地在腦海中搜索合適的話語,可是卻沒有找到,他甚至覺得剛才和記者談話時自己的想法有些迂腐。 不一會兒,西爾維亞神采奕奕地跑了回來,父親連忙將臉上的淚水擦幹。 「你們談完了嗎?」 「談完了,那麼,西爾維亞,差不多該回房間了吧?」 聽父親這麼說,西爾維亞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我還想和何塞叔叔一起玩呢。 」 「叔叔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 看到西爾維亞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洛佩斯蹲下身來,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西爾維亞,今天又不是最後一次見面。 明天我們還會再見的,到時候叔叔再陪你玩好嗎,聽爸爸話的孩子才是好孩子哦」 西爾維亞點了點頭,在父親的帶領下向著休息區走去。 洛佩斯怔怔地看著夕陽中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漸漸地走遠,感覺心中有些東西隱隱刺痛,當那兩個身影消失之後,他也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夜色漸漸深沉,洛佩斯他們開始准備休息,他和庫裏克兩人每晚都會有一個人值夜班,而今晚剛好輪到洛佩斯。 室內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洛佩斯坐在床上,背靠著牆拿出在出航前買的報紙無聊地翻看著。 庫裏克此時躺在另一張床上,而傑克依然坐在舷窗前的那把椅子上,頭向前面垂著,好像已經睡著了。 除了庫裏克偶爾發出的鼾聲之外,整個房間裏充斥著一片寂靜,和平時的夜晚一樣。 月光從舷窗中悄然灑落到狹小的房間裏,照在洛佩斯的身上,他猛然抬起頭看到了掛在夜空中的一輪滿月。 他索性將報紙疊起來放在一旁,抬起頭呆呆地凝望著月亮。 雖然在船上的每一天都是一成不變的無聊,但今天卻是稍微有些不同的一天。 洛佩斯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反複地回味著。 與記者之間的談話西爾維亞的未來,還有她父親的苦惱。 搭乘這艘船的乘客,自己看到的這些人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想法和人生。 甚至是眼前這個安靜地睡著的連環殺人犯還有極其古板只知謹工作的同事,大家都毫無例外地有著各自的過去和未來,而自己只不過是和他們共同擁有這段被稱為「現在」的時間罷了。 說到底,他們的人生根本無法謀求「命運」和「奇跡」這樣的東西。 雖然最開始和記者所說的那番話至今在心中仍然沒有改變,但在當時卻不適合對西爾維亞的父親說,甚至僅僅是滿懷自信地說上帝是存在的這種話都會變得很奇怪。 果然最後奇跡是自己的誤會,命運是從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的,上帝以及奇跡這種東西只不過是不肯接受命運安排的人們在事後尋找的借口罷了。 洛佩斯胡亂地想著。 不一會兒,洛佩斯的眼中出現了另一番景象,圓圓的月亮不知不覺被他抓在手中,他的雙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 四周混亂不堪,激烈的喧鬧聲交織成一片,在這些吵雜聲中有一個聲音是洛佩斯在大學時代經常能夠聽見的。 「喂,幹什麼呢,快點兒投籃啊!」 這是籃球隊教練的聲音。 手中拿著籃球的洛佩斯匆忙抬頭看了看前方的籃筐,對方球隊的防守實在是太嚴了。 就在這時,一個和自己一樣,穿著胸前印有伊力諾依字樣隊服的家夥將對方的一名防守隊員擋住了。 沖吧,洛佩斯心想。 在隊友的掩護下,洛佩斯就這樣沖進了對方的防守區域,施展出強大的彈跳力,猛地一下騰空而起。 但這時卻突然發生了變故。 洛佩斯覺得右腳一陣強烈的刺痛,身體瞬間失去了重心,手中的籃球也失去了方向,他就這樣從半空中重重地摔落在地板上,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右腳上打著石膏,聽醫生說是足跟腱斷裂。 對於普通的步行是沒有影響的,但是對一直夢想著成為職業籃球運動員,而又沒有身高優勢的洛佩斯來說,惟一的武器——彈跳力再也無法恢複了。 他從孩童時開始就一直在心裏描繪著自己的未來,直到進入大學時還確信自己以後一定會成為芝加哥公牛隊的職業選手,可是這個夢想在醫院的病床上慢慢地變冷了。 洛佩斯睜大了雙眼,剛才還抓在手中的籃球重新變成舷窗中的滿月,他在不知不覺中睡了一小會兒。 看了看旁邊的傑克和庫裏克,確信他們二人都沒事,洛佩斯才鬆了口氣。 如果被庫裏克發現他在值班時睡著了的話,對方一定會大發雷霆的,洛佩斯心想。 然後像要確認剛才所看到的是夢境,他將右邊的褲腿卷了起來看了看那個手術所殘留下的傷疤。 雖然洛佩斯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手術殘留下的傷疤改變了他原先被賦予的命運,現在則是一個在痛苦中掙紮過的自我象征。 當然並沒有發生奇跡,從法學專業順利畢業的洛佩斯順理成章地進人了聯邦警察局,並一直幹到現在。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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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危機08:自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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