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運氣。 照船身目前的情況看來,這船決計經不起左轉右轉,那樣的話,船身就會沖激得太厲害,很可能開不進小河就有了裂縫。 事實上,這事已經碰上了。 當摩爾號離海灣還有兩海裏遠時,一個溜進艙底去的盜党急忙忙又趕上來,大聲說船底已經有一處漏水了。 裂縫就在木板被礁石撞壞的地方。 那些板子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到現在開始裂開,雖然只是幾英寸長的一條縫。 這裏的損壞其實並不嚴重。 法加斯搬開壓船鐵,用一塊填絮很容易就把裂縫塞好。 當然,事後還得好好修理過,經過在聖巴蘇羅摩角那次擱淺,二桅船眼前要開進凶險的太平洋,決計會沉沒。 摩爾號開到離愛爾高灣口外一海裏半路時,正是下午六點鐘。 康加命人把斜桁帆都卸下來,因為現在已經用不著了,只留下上牆帆、三角帆和大檣帆。 這船在這樣的情形下,有著康加駕駛,可以很便當地就開進愛爾高灣的那條小河下碇;剛才說過,康加對這條水路極其熟悉,足可以擔任引港的人。 事實比他們想象的更加順利。 在傍晚六點半鐘的時間,就有一道亮光射到海面上來。 哪個會想到燈塔才放光不久,在它的照耀下駛進海灣的,卻注定是一條落到一群海盜手裏的智利船呢? 快到七點鐘了,太陽已經沉到司達登島那些高峰後面去,摩爾號這時才斜著右舷離開桑裘安角。 海灣在它面前開展。 康加迎鳳駛迸了海灣。 當他們經過那兩處山洞的時候,康加和卡剛特都能看出山洞並沒有被人發覺;洞口塞的亂石堆和雜樹枝還在那裏;兩人這才放心下來,在島上這一帶還沒有什麼地方顯出有他們的蹤跡,因此他們劫掠得來的贓物仍將是和他們丟下時一樣原封未動。 「那邊很好、」卡剛特跟康加說,他就站在康加的身後。 「不久還要好呢,」康加回答他。 二十分鐘後,摩爾號已經抵達下旋的小河裏。 就在同一時候,有兩個人正從平坡上下來到了河邊上,和他們打招呼。 這兩個人就是菲力普和毛理斯。 他們是坐了小船出來,預備上二桅船的。 法司奎士在‧望室裏值班。 當二桅船到達小河的中段時,船上的大檣帆和前檣帆都早已卷起,單靠三角帆行駛,這時候卡剛特下令把三角帆也卸下來。 錨一落到河底,毛理斯和菲力普立刻就跳上摩爾號的甲板。 康加做了一個手勢,毛理斯頭上立刻中了一斧頭,被砍倒在地上。 在同一時候,兩枝手槍打中他旁邊的菲力普。 兩個人頓時斃命。 法司奎士在‧望室的窗子裏聽見槍聲,望見自己兩個夥伴都被殺害了。 如果他落在這些人的手中,那就是同一下場。 這些殺人的強盜,休想他們有半點慈悲。 可憐的菲力普,可憐的毛理斯啊!他完全救不了他們,他眼看著這件在短短幾秒鐘內發生的殘忍罪行,不禁目瞪口呆。 法司奎士先是嚇呆了,接著頭腦就清醒過來,趕快考慮怎樣對付目前的形勢。 他無論如何都得逃出這些強盜的手掌,這些人目前也許還沒有發覺他,可是一等二桅船停泊完畢,其中幾個盜党准會到燈塔上來把燈光熄掉,這樣至少在天亮以前,港灣內是無法行駛了。 法司奎士毫不猶豫就離開瞪望室,急急忙忙跑下樓梯,到了下面的宿舍。 現在一秒鐘都不能耽擱。 外面已經能聽見小船離開大船、載了船上的盜党向陸上劃來了。 法司奎士搶了兩支手槍,插在腰間,在一只口袋裏塞了些口糧,搭在肩上。 隨即從宿舍裏溜出來,從院子外面的平坡上跑下去,悄悄在黑暗中潛匿起來。 第七章 山 洞 可憐的法司奎士正面臨著可怕的夜晚,同樣可怕的是他目前的處境。 他的不幸夥伴被人殺害了,屍首被扔在水裏,目前已隨著落潮漂往海裏去。 如果他不是在燈塔上輪值的話,他也會遭到跟他們同樣的遭遇,可是他來不及想到自己,他唯一的心思是在他剛才失去的那些朋友身上。 「可憐的毛理斯啊!可憐的菲力普啊!」他喃喃說著,「他們帶著十足信心去幫那些惡徒的忙,可是吃到的卻是手槍!我跟他們是從此不能見面了;他們永遠不能再看見自己的祖國和同胞了!還有毛理斯的妻子——她打算兩個月後和他聚首的——聽到他的噩耗時……」 法司奎士滿懷悲痛。 他對這兩個夥伴的悲痛感情完全出於真誠,他和他們已經相識多年。 他們請求燈塔的職務就是由於他的慫恿,而現在孤零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可是這條二桅船從哪裏來的,船上的海盜是怎樣一夥人呢? 它掛的哪一國國旗?為什麼要這樣開進愛爾高灣來呢? 顯然這些匪徒對愛爾高灣是很熟悉的。 他們打算在這裏幹些什麼?為什麼他們一上岸就把燈塔熄滅呢?會不會是為了防止別的船只跟隨他們開進海灣呢?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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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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