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罪惡昭彰的怪物關在自己的臥室門外,」他苦笑著把手按在鎖著的門上,「真是荒謬透頂!」 他迷到樓梯口,又回頭瞧了瞧那扇鎖住的門。 「可這是事實,」他說,接著用手摸摸有些疼痛的脖子,「一個不容置辯的事實!可是」 他絕望地搖了搖頭,轉身下樓去了。 他點亮了餐室的燈,取出一支雪茄,開始在房裏踱來踱去。 一面自言自自語地自己同自己爭辯。 「隱身?」他說。 「真有隱身動物嗎?海洋裏是有的。 一些幼蟲,一些硬殼動物和軟體動物的幼蟲,一切微生物,包括水母,成千上萬,都是人的肉眼所不易看見的!在海裏看不見的東西一定比看得見的多!以前我怎麼從來沒想到小池塘裏不也是這樣嗎?一些生活在池塘裏的小生命——一塊塊無色透明的膠狀物可是在空氣裏就從沒有見過! 「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為什麼又不可能呢? 「一個人即使用玻璃做的,也是看得出來的。 」 他越想越遠。 當第三支雪茄化成灰燼時,他的思緒才重新回到現實。 他不禁感歎一聲,轉身離開餐室,走進他的診療室。 平時開普醫生並不依靠診病為生,診療室只是個很小的房間。 他打開煤氣燈,那張打開的當天的日報就在眼前,他一把抓起,翻過來就看見「伊賓奇聞」這則報道——也就是斯多港那個年長的水手費勁地給馬弗爾念的那段新聞。 他迅速地閱讀起來。 他扔下手中的報紙,揀起了那份送來後絲毫沒有動過的《聖詹姆士報》。 「看來答案在這裏了。 」他說著打開報紙。 一條醒目的標題:「薩塞克斯郡某村雞犬不寧」。 下面的長文章占了兩欄篇幅。 「天哪!」開普一邊說,一邊急切地閱讀這篇新聞。 它也報道了前一天下午發生在伊賓村的荒誕離奇的故事,另一頁還轉載了日報的報道。 開普醫生仔細地重讀了一遍。 「在街上橫沖直撞,到處進行攻擊。 村警傑弗斯不省人事。 赫克斯特先生身負重傷,至今還無法口述他所看見的一切。 尊敬的牧師蒙受奇恥大辱。 『車馬旅店』的門窗被打得粉碎,店主霍爾太太嚇出病來。 這一則怪誕不經的新聞也許是純屬虛構,然而情節精彩,不登未免可惜——讀完後請多加斟酌。 」 他放開報紙,呆呆地發愣。 「也許純屬捏造。 」 他又拿起報紙,從頭到尾再看了一遍。 「可那流浪漢又是怎麼回事?他幹嗎要追逐一個流浪漢?」 他突然往手術椅上一坐。 「這麼說他不僅是個隱身人,」他說,「而且還是個瘋子!一個殺氣騰騰的」 天亮了,一絲黎明的曙光透進屋來,和診療室的燈光及雪茄的煙霧交織在一起,開普醫生還在來回踱方步,苦苦思索著這件無法理解的事情。 這突如其來的刺激使他無法入眠。 傭人們開始睡眼惺松地下樓了,看見了他,都以為是通宵的工作把他累垮了。 他向他們作了特殊的、但卻十分清楚的吩咐,要他們准備兩份早餐送上書房,然後全體都待在樓下和地下室裏。 接著他繼續在飯廳裏踱步,一直到日報送到的時候。 日報上除了證實前一晚的事情外,還有一篇來自貝多克的奇聞,寫得糟糕透了。 此外,雖有不少長篇大論,但都千篇一律,內容空洞。 現在開普對「快樂的板球手」旅館裏所發生的一切以及馬弗爾這個名字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他讓我跟隨了他二十四小時」,報道中引用了馬弗爾先生的原話。 除此之外,還對伊賓事件添了不少枝節。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村裏的電話線被割斷了。 可隱身人與流浪漢之間的關系卻始終無法考證——因為馬弗爾先生閉口不談關於那三本筆記本及裝滿他口袋的錢的事。 懷疑的論調己完全消失,成群的記者和好打聽消息的人們已在詳細研究這件事情了。 開普把報道中的每一個細節讀了又讀,並打發女仆去買來各種各樣的日報,他把這些剛到手的報紙也一口氣地讀完了。 「他是隱身人!」他說,「從所有的報道中看得出,他由憤怒變成了瘋狂!真不知他還會做出些什麼事來!他就在樓上,像自由自在的空氣一樣。 天哪!我究竟該怎麼辦呢?」 「譬如這樣做是不是不守信用呢?要是不。 」 他走到墒角的一張小桌前,推開桌上的零亂東西開始寫便條。 寫了一半,就撕了,又寫另一張。 他思索了一番,看了一遍。 然後拿出一只信封,寫上: 「貝多克港,艾狄上校收。 」 第十九章 某些基本原理 「你沒什麼事吧?」開普在隱身人讓他進臥室以後問道。 「沒什麼。 」他答道。 「哦,可是,我聽到打碎什麼了。 」 第2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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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身人》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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