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間: 「是友玲給的嗎?」 他的聲調是那麼迫切,亞當姆斯反而不敢十分肯定: 「是的……但也不完全如此……這東西是她的,而又是我認出來的。 」 查奎納掙紮著想翻個身,累得擠眉扯眼,亞當姆斯趕緊用被子把他身子頂住。 老人道: 「以前我就猜到了,她就是我們等待已久的人。 」 「你們等待的人?」 「我一直猜測她就是巴哈納、但又不能直接問她,因為巴哈納要自己決定何時顯身。 」 「您得給我說清楚她怎麼會是你們等待的人。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圖案的呢?」 查奎納一下子精神起來了,=聲音也變得堅定有力: 「預言說巴哈納來自東方,友玲的父親正是從東方帶來了信息,但他可能認為我們尚無條件接受這個信息,就等待著,等待著。 有時我推斷他就是那位信使,大家應J、心照顧他。 我們經常談到他,這位霍皮人來自東方,不知自己屬於哪個家族,也說不出自己的一家何時。 為什麼離開了梅薩高原,這就令我們許多霍皮人對他產生懷疑,不信任他。 灌族族長甚至曾建議我把他趕出沃爾皮。 此人與我們有許多相異之處,身材高大,發色金黃,眼睛顏色過淺,皮膚半透明,而且體質羸弱,不能適應我們粗獷的生活方式。 特別是他的手,與農民毫無相似之處。 他冬天下地幹活簡直像活受罪。 好多人認為他是個白人,在東海岸犯了什麼案子逃到印第安人中間躲避牢獄之災……但他又讓我們肅然起敬,印第安語講得那麼好,又對我們的傳統知道得那麼透澈!他會雕木偶。 唱敘事民歌。 煮玉米。 加工鷹羽毛、制作泥煙鬥。 織屍布。 找到秘密小路到魔鬼穀去挖鹽……他領著兩個小孩,灌族族長認為孩子是他拐來藏在這裏的,但孩子只會說我們的語言……這不像。 所以我們一塊抽著煙,討論了無數次,有幾個人想到他可能就是巴哈納,但又沒有權力直接問他,他自己又不說,一個勁地挑水,給玉米脫粒,這麼耗著時間。 他沒有地,說自己是鰥居,但別人提親他又拒絕,一個人帶著孩子過日子,很多人相信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他和孩子也參加族內的祭祀活動,但總是遠遠保持距離,看那樣子,又顯得對各種活動的了解比我們自己還透澈。 直到他兒子慘死的那一天……」 「慘死?」 「您不知道他兒子是怎麼死的?」 老人呼吸又困難起來,亞當姆斯想喊人、但老人用力按了按他的胳膊叫他別聲張,亞當姆斯只好又問: 「出了什麼事?」 「他從屋子的窗戶跌了下去。 他們住在西崖,下面就是深穀,誰也弄不清楚孩子怎麼會爬上去打開窗扇,邁到外面跌下深溝的。 這孩子只有們歲,身材瘦小,長得非常清秀、但又少言寡語。 他總是呆在家裏,和爸爸、妹妹說話,他妹妹比他小不了多少。 那孩子懂事明理,根本不是那種上房揭瓦的淘氣包,更不會去自殺。 兩天後他父親也死了,大家就把父子埋在一起。 」 亞當姆斯想起友玲到了懸崖邊上就害怕,還以為她有頭暈的毛病;現在他才明白她那時的心境,一個小女孩突然變得孤昔伶汀,處身於陌生的印第安人中間,參加兩個親人的的喪事…… 老人又猜到他的疑惑,不等他提問就回答: 「是的,孩子以後就跟了我們,由我的姐妹們照看,她們很快就發現,這女孩對我們風俗習慣的了解,遠比她們自己要多。 此後她不玩了,不去鷹窩找羽毛,也不和其他的孩子一同跳舞。 她總是一個人,好像在思索著什麼遺囑。 」 亞當姆斯這幾天一直懷著這個問題,現在他終於提了出來: 「您認為她從父親那裏繼承了什麼東西,認為她就是巴哈納?」 老人閉上眼睛,顯然已經燈盡油幹了: 「很可能,但她自己肯定並不知道。 有一點毫無疑問,那就是她身上附著一種東西,而且主宰了她。 」 「為什麼她直到現在才顯示出來,而且是向我這個外人顯示呢?」 「她沒有對您說任何特別的話,是吧?」 「沒有,她只是讓我看她畫的圖案,先是在飯店當著我的面畫了幾筆,以後又撕掉了;後來又在我家裏畫過一次,並且她那兩張紙放在顯眼的地方。 您要看嗎?」 亞當姆斯把手伸向口袋,要取出他從客廳的烏木桌上收起來的那兩頁紙,。 查奎納擋住他說: 「千萬別這樣!那不是給我看的。 我猜她也沒有問您是否注意到了那兩張紙,也沒有問您是否將它保存起來了,是吧?」 「的確是什麼表示也沒有。 」 「她如果的確是巴哈納,就不能有所表示,更不能吐一個字。 」 「我也不能問?」 「不能,誰也無權詢問巴哈納,就好像有人患了夜遊症你不能叫醒他一樣。 我相信即使有人拿著圖案問她,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可能是感知了宇宙末日的到來、也就是說,她得知那個你們叫作銳夫塔脫的替星(我們稱它為薩加索胡克)將要毀掉人類生命的時候,就感到上帝太和華決心結束一切。 她父親等待的時刻已經到了、」她也該行動了。 」 第6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大爆炸》
第61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