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次他覺得什麼東西從滑溜溜的河床遊上來,碰到他的兩條腿,不過沒有咬他。 他以為還在寬闊的河面遊泳,突然眼前出現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一下把鱷魚忘到了九霄雲外。 這黑乎乎的東西離他那麼近,只劃了幾下,便遊了過去。 他伸出手摸索著,驚訝地發現原來是輪船的船身。 人猿泰山躍出水面,只幾下便翻過欄杆,爬上輪船,聽覺敏銳的耳朵聽見甲板對面傳來一陣搏鬥聲。 他悄無聲息地爬了過去。 這時,月亮升起,盡管天空依然陰雲密布,但畢竟比先前明亮了許多。 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看得見兩個男人正和一個女人廝打。 他不知道這就是和安德森一起向內陸逃奔的那個女人。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命運又把他送上了「肯凱德號」甲板。 他並沒有想三想四浪費時間。 一個女人正受兩條惡棍的迫害和淩辱,就足以使人猿泰山「拔刀相助」了。 兩個水手剛覺得有人上了船,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經重重地按住他們的肩膀。 他們好像被裝上一只飛輪,驀地兩腳離地,松開了珍妮·克萊頓。 「你們要幹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對著他們的耳朵眼兒說。 水手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個年輕女人聽見泰山的聲音一下子從甲板上跳起來,驚喜地喊了一聲: 「泰山!」 人猿泰山把兩個水手扔到甲板對過。 兩個家夥嚇得目瞪口呆,連滾帶爬,跌進對面的排水孔。 泰山驚喜地喊了一聲,把珍妮緊緊抱在懷裏。 那真是悲喜交加、滿腹的活兒難以盡訴的時刻。 他們剛剛相認,雲開月出,有六個人爬上「肯凱德號」,跳到輪船的甲板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俄國佬。 赤道地區如水的月光灑在甲板上,他一下認出前面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格雷斯托克勳爵,於是歇斯底裏大發作,尖叫著,讓手下的船員們向泰山和珍妮開槍。 泰山連忙把珍妮推到旁邊的艙房後面,一個箭步向茹可夫撲了過去。 俄國佬背後站著的水手們只有兩個人舉起步槍向人猿泰山開火。 別人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樁事情吸過去——一幫可怕的猛獸已經從他們身後的軟梯爬了上來。 先上來的是五個齜牙咧嘴、大聲咆哮、樣子有點像人的巨猿。 緊跟在它們身後的是一個黑人武土。 他個子很高,手裏的長矛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武士後面又爬上一只猛獸。 在這群「烏合之眾」中,人們最怕的就是它——豹子席塔。 它張牙舞爪,一雙眼睛噴射著仇恨、嗜血的凶光。 泰山沒有被打中,他本來可以一個箭步跨上去,抓住茹可夫,可是那個膽小鬼把他的兩個爪牙推到前面當「擋箭牌」,自己尖叫著,向前甲板逃去。 泰山只注意茹可夫推到他面前的那兩個人,沒來得及去追俄國佬。 巨猿、木加貝和另外那幾個水手搏鬥。 在野獸凶猛的襲擊之下,還活著的水手四散而逃——阿卡特那幾只巨猿的獠牙和席塔的利爪已經使好幾個人喪生。 有四名水手設法逃進艏樓,他們希望在那兒築起一道屏障,防備那群猛獸再次襲擊。 他們在艏樓裏發現了茹可夫,都因為他在危難之際扔下大夥兒自個兒逃命而十分惱怒。 船員們還想起他一貫的殘暴和蠻橫,都覺得眼下是對這個可恨的雇主進行報複的最好機會。 於是他們立刻行動,無論茹可夫怎樣苦苦哀求,都充耳不聞。 幾個人吆三喝四,把他抬起來扔到甲板上,聽憑那群可怕的野獸處置去了。 泰山看見艏樓裏扔下一個人,認出是他不共戴大的仇敵茹可夫。 豹子席塔也看見了這個送死的家夥,張開大嘴,飛快地跑了過去。 茹可夫看見豹子席塔,明白可怕的死神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嚇得目瞪口呆,渾身顫抖,大喊救命。 泰山也向俄國佬走了過去,渾身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他終於抓住了殺害兒子的凶手,他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報仇雪很了! 上一次,珍妮曾經阻攔他親手殺死這個早就死有餘辜的壞蛋。 這次,誰也不能再阻攔他! 他渾身痙攣著,一會兒攥緊拳頭,一會兒松開十指,像一頭凶猛的野獸,向早已六神無主的俄國佬走過去。 席塔已經跑到前面,泰山生怕它「捷足先登」,搶走他的「勝利果實」。 他朝豹子大喊一聲,這一喊就好像解除了茹可夫的「定身法」。 他尖叫著,掉轉頭向駕駛台跑去。 豹子席塔此時全然不顧主人的呵斥,徑直向俄國佬追了過去。 泰山拔腿就跑,突然覺得有人輕輕扯他的胳膊。 他轉過臉,看見珍妮挽著他的肘子。 第4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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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朋豹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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