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經典的一次,是簡溪和顧源在校運動會上的精彩接力,作為4×100男子決賽時的最後兩棒,他們吸引了比平時更多的關注目光。顧源作為第三棒奮力地沖向前方彎腰背對他(……)等待著的簡溪,在快要交接棒的時候,我們班的一個眼鏡姑娘不顧一切地沖到人群的最前面,忘我而縱情地放聲呐喊:「顧源!快給他!快給他呀!啊!簡溪握住!呀!握緊了!握緊了!」
周圍的氣場在一瞬間凝結了,寂靜的空氣裏詭異地飄動著好多女生此起彼伏心照不宣的喘息聲,幾秒鐘後我和南湘看著前面的一個女的面紅耳赤地休克了過去。
從那之後,我們的高中裏又多了一個暗語。經常會聽見女生堆裏突然有人忘我地吼出一句:「握緊了呀!」
最後這場曠日持久的集體意淫被我和顧裏親手給終結掉了,因為我們分別和他們兩個開始了甜蜜的交往。為此,我和顧裏成為了全校女生的眼中釘。我每天埋首低頭,混跡在人群裏,企圖減弱大家的敵意,但是每當簡溪靠近我站在我身邊、露出整齊的白牙齒對我燦爛微笑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陽極磁鐵,牢牢地吸引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陰極的目光。而我就像是在無數面照妖鏡籠罩下的妖獸一樣,痛不欲生但也痛並快樂著。
那一段時間我覺得有很多女生都悄悄地以我為模型用稻草紮成了小人,每天晚上在被窩裏反複地用鋼針捅來捅去,我甚至擔心自己會被那些性格偏激、內心陰鬱的女生除之而後快,每每經過學校宿舍前那片低矮的灌木林,我都會心驚膽戰,感覺隨時都會被拖進樹林裏被人奸汙。
但是顧裏顯然比我坦蕩得多,高三快畢業的時候,她坐在顧源的大腿上吃午飯,在用勺子往顧源嘴裏喂飯的同時,順口瀟灑地對著走過去的年級主任打了聲招呼。年級主任隔天就請了個病假,之後一蹶不振,看見顧裏就繞路走。
我從回憶裏脫身出來,看見顧裏回過頭,沖走過來的顧源和他的朋友揮了揮手,招呼他們過來。顧裏剛轉身,就看見唐宛如滿臉漲紅,像要爆炸一樣地對她吼了一聲:「不要臉!」顧裏正在疑惑,剛想問為什麼對自己的男朋友招手就不要臉了,就發現唐宛如的目光穿過自己,筆直而銳利地射向了自己身後。
顧裏再轉過頭,看見顧源拍拍身邊那個面紅耳赤的朋友,指著唐宛如問道:「衛海,你是不是偷了她的錢包啊?」
然後我和南湘就同時發出了一聲抑揚頓挫的「啊~」來。
我們的生活簡直太璀璨了。
小時代 正文
chapter.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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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唐宛如的朋友,一定需要習慣的就是她隨時隨地都能給你帶來的那種羞憤與尷尬,所以,練就一張風雲不驚的臉,是成為她朋友的基本條件。
但是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裏,我和南湘作為她好幾年的朋友,依然敗下陣來。
整個食堂裏都回蕩著她的怒吼:
「你不要臉!」
「就是你!看了我的奶兩次!」
「你故意闖進女更衣室幹什麼!」
「我的**還沒人看過!就被你看了!」
……
並且罵到最後,她還口不擇言地吼了一句:「看看看!我的奶有什麼好看的!」對於這種自取其辱的話,我和南湘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哪怕是面對老虎凳和辣椒水,應該也會認真考慮後再說。
我抬頭看看顧源,他當場就笑得彎下腰去,死命捶著旁邊的板凳,幾乎要不行了。而我和南湘都恨不得把臉揉成一張用過的餐巾紙,丟到無人看見的角落裏,或者直接把腦袋埋進喝水的一次性紙杯裏。
唯獨顧裏依然淡定自若。從這一點上來說,作為一個未來的注冊會計師,她非常成功,估計再假以時日,她可以去美國政界參加競選。
最後衛海擺擺手,話都說不出來,面紅耳赤,節節敗退,倉皇逃竄。轉眼間就消失在食堂裏。
南湘戳戳我的腰說:「要換了我,我估計早對丫動手了。揍丫的。」
「揍誰?」
南湘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揍唐宛如。」
顧源拉開椅子坐下來,把一個盒子放到顧裏面前,說:「你不是手機掉了嗎,給你。」
顧裏笑得欲拒還迎地把盒子拿了過去,一邊說著「幹嗎給我買呀,多浪費錢」一邊毫不手軟地拖過去打開來。盒子剛剛翻開,顧裏的笑容就像是突然被魚竿從水裏扯到岸上的魚,抽搐了幾下之後,就死硬了。
顧裏說得很對,幹嗎浪費錢,顧源一分錢都沒有浪費,因為盒子裏就是一疊整齊的粉紅色百元鈔票。我和南湘看得都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