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你萬萬不可在人家病恙的時刻生出色欲心。他潤了潤忽然發幹的唇。
突兀地﹐繁紅也吐出嫣紅的舌光﹐和他的舌在澀唇上相遇。
一串古怪的咕噥聲從他喉嚨逸出來﹐粗重的喘息再也壓抑不了。
而她並不就此停住﹐妖嬈的纖臂悄悄爬上他的頸背﹐在他尚未回魂之前﹐軟綿綿的舌順著度進他口中。
今夜的繁紅﹐不像繁紅﹐而像甜膩入骨的心妖精﹐眼波顧盼之間﹐簡直冶豔得令人驚心動魄﹐在在挑逗著他的原始本性。
就是這種感覺﹗繁紅迷茫地品味著。每與他親近一分﹐體內的燥熱就稍減﹐他恍如化身成解放她脫離苦楚的良藥……她已經無暇探究其中的奧妙﹐只能跟隨著最原始的知覺﹐盼望每寸體膚都能緊緊的與王鑫貼合﹐享受那份飄飄然的舒暢。
他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的纖軀不知何時已橫陳在自己身下﹐肌膚貼著肌膚。
迷迷糊糊中﹐他察覺身下的女體並非全然的光滑﹐相反的﹐猶如覆著一層細細的絨毛﹐非常短﹐也非常密﹐與他印象中隔著衣物撫觸過的繁紅大為相異。
細絨的感覺﹐對於敏感的皮膚而吉﹐反而倍加刺激﹐形成截然不同的體驗。
「繁紅……」他輕吟﹐遊移的唇恣意吻噬她誘人的酥胸。
繁紅難耐地蠕動著、細喘著﹐似乎想推開他﹐又想攬緊他。末了﹐只能無助地任他洗禮──
「喂﹗」平地爆起震怒的響雷。
日光燈閃了兩下﹐輝耀出交纏在被單下的人影。
「天……」王鑫呻吟著埋進枕頭裏。
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他便能得到繁紅……
「你你你你你﹗」吳氏公寓頭號大總管跳進香豔火辣的現場﹐狂怒的食指已經開始顫抖。「好呀﹗王總經理﹐我瞧在你是我老公的好友兼老板、同時是繁紅上司的份上﹐禮貌地邀請你前來作客﹐沒想到你對我苦心煮出來的好菜不屑一顧﹐反而溜下二樓來偷吃﹗」
「王老大﹐」隨後闖進來的沈楚天也張口結舌﹐幾乎瞪凸了眼珠子。「你──你──不必這麼『急』吧﹗」
現下只怕也很難解釋清楚了﹐王鑫索性誰也不理﹐先查看身下的玉人兒要緊。
繁紅明顯地恢複了許多﹐星眸半閉半睜的﹐波光橫溢﹐容頰染漬著盈潤健康的緋紅。
而且﹐她玉體上絨毛般的觸感﹐已經消失無蹤﹐暴露在外的粉膚回複成原本的柔嫩光滑。
「你還好吧﹖」他稍微放下心。
「嗯。」繁紅慵懶地應了一聲﹐鼻音依然含著旖旎風情。
「她當然還好。」語凝氣勢逼人地分開兩腿﹐活像只保護幼子的母獅子。「多虧我們及時趕過來﹐否則繁紅的豆腐早被你吞吃入腹。」
王鑫盡量在被窩內拉攏衣物﹐重整訪客應有的尊嚴。
「我對繁紅決計沒存著壞心眼。」他力圖闡述己身的清白。
「對﹐這個叔叔不是壞人。」小路從沈楚天的長腿後頭探出腦袋。「他只是很笨而已。」
「謝啦﹗」他翻個白眼﹐離開繁紅引人犯罪的溫「床」。
「哼﹗」語凝徹底否決他的人格。
「我若是對繁紅有歹意﹐早就眼睜睜地有著她跳樓了。」他總覺得有必要在死党老婆的面前維持正人君子的形象。
「跳樓﹖」語凝刺耳的嗤叫聲幾乎沒震聾他。「我們家繁紅才不會做這種傻事呢﹗」
「相信我﹐她非但自己想輕生﹐還慫恿別人陪著她勇敢跳下去。」王鑫試圖以殘酷的事實喚醒沈家大人的良心。
「繁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語凝認為她必須好生教育房客。「以後你叫別人跳下去就好了﹐自己沒必要跟著死﹐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