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明明鬱宛琪教過她怎麼算時間,可是翻閱了生理初潮後幾次並不准數,這樣的突如其來似乎是最正常不過的,身上的粘糊感,讓她很清楚地認識到一個看不見的事實,於是另一個嚴重的問題讓她坐立難安,要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家呢?
鬱宛西向門窗外張望著,估摸著鬱宛琪也應該過來了吧!
每次放學,鬱宛琪偶爾會來鬱宛西的教室,等她一起回家,今天鬱宛琪不會一個人回家了吧,或者和邵士森一起回家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鬱宛西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無奈過,正在鬱悶頭痛之際,突然一個不明飛物體猛打過來,鬱宛西噙含著淚眼憤憤地瞪著始作俑者的葉蕭岑,葉蕭岑原本還嬉笑著,看到了一向倔強不屈的鬱宛西竟然淚光盈盈,驚訝之間倒有些手足無措,生硬地問道:「喂!你怎麼了?
即使再脆弱,再無奈,對葉蕭岑,鬱宛西也不卑不亢地迎戰:「不用你管。
「誰稀罕管你。」葉蕭岑怒紅了臉,也毫不客氣地回道。
鬱宛西看著葉蕭岑轉身離開的背影,從來沒想過這個魔鬼會變成天使拯救她。
邵士森在走出校門前還不時地回頭尋找鬱宛西的身影,心裏疑惑著她怎麼還沒出來,猶疑之際,還是轉身向鬱宛西的教室走去,空蕩蕩的教室裏只餘下鬱宛西一個人坐著,在略泛的斜陽下,卻是那般落寞無助地坐著。
「宛西。」邵士森開口喊道。
鬱宛西如救星般的抬頭,又見只有邵士森一人,失望之餘便問道:「宛琪呢?」鬱宛西從不叫姐姐,邵士森聽著也早已習慣了,
「宛琪?老師找她有點事,估計要晚些回家。怎麼你等宛琪?」邵士森有些奇怪,鬱宛西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以我為尊,今天怎麼苦等起鬱宛琪了?
鬱宛琪什麼時候都是個好孩子,好學生,老師留鬱宛琪也必然不是壞事,鬱宛西頓時又陷入絕望。
「怎麼了?宛西,臉色那麼難看?」邵士森戴著方方正正的眼鏡,頭精短豎立,斯斯文文的,他也和鬱宛琪一樣,是這所鹽港中學的天之驕子,代表著全校師生的希望。
鬱宛西看了看他身上的襯衫,現在也唯有這個辦法,果斷地說道:「你把襯衫脫下來。」
邵士森不明所以,「啊」了一聲,依然有些傻頭傻腦地看著鬱宛西。
「我要借你身上的襯衣用一下。」鬱宛西的話不容拒絕,顯得有些不耐煩。
邵士森「哦了」一聲,似乎明白點什麼,霎時臉刷地一下紅了,又手忙腳亂脫下自己的襯衣。
第十四章青澀歲月
鬱宛西立刻搶接過,對邵士森喊道:「轉過身去。」
邵士森又乖乖地轉過身,鬱宛西將邵士森的襯衣系幫在自己的腰上,剛好遮掩住後面的尷尬,邵士森依然背對著鬱宛西,鬱宛西戳了戳邵士森的背脊,說道:「走吧。」
邵士森這才轉過身來看了看鬱宛西身上綁的自己的襯衣,那個年紀那種似懂非懂的懵懂讓彼此原本單純的鄰家同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局促起來。
邵士森拎著鬱宛西的書包並肩走著,走到車棚處,說道:「我帶你回家。」
鬱宛西沒有拒絕坐在邵士森的後座上,邵士森騎得很穩很慢。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
待到鬱宛西的家門口,鬱宛西下車接過車籃上的:「這襯衣等我洗幹淨再還給你。」
「不…不用,不用洗,」邵士森忙說著一邊伸手去解鬱宛西綁在身上的襯衣,鬱宛西奇怪地看看他,邵士森自知失禮,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囁喏道:「我聽說女孩了那個時候不能碰冷水。」
邵士森說得很小聲,但鬱宛西還是清晰地聽到了,惱羞成怒之下解下身上的襯衣扔給邵士森,「給你,給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邵士森愣愣地看著鬱宛西憤然轉身,他的手裏拿著自己已玷汙的襯衣,愣愣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邵士森回到家,將襯衣浸泡在水盆中,生硬地搓洗著,外婆聽到院前有聲音,便走了出來,看邵士森自己洗衣服,不免奇怪:「今天怎麼自個兒洗衣服,放著吧,外婆等下幫你洗。」
「不,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邵士森急忙拒絕道。
外婆奇怪地看了看有些異常的邵士森,倒也不深究,顧自忙去了,嘴裏還念叨著:「這孩子,怎麼奇奇怪怪的。」
走進屋裏,邵士森見外婆正吃力地揉著面團,便走過去想幫忙,外婆阻止道:「你快去學習吧,這些外婆會做。」隨後又開心地指了指新鮮剛做成的生姜糖說道:「你去試試那些生姜糖,明天外婆就拿出去賣了。」
邵士森試了一顆,甜甜辣辣的味道充斥口腔,卻酸辣了心:「外婆,你每天要做麻團,現在還做生姜糖會太累的。」他知道外婆這麼辛苦是因為自己,能讓自己將來上更好的學校,心裏不免心疼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