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科幻

 清貧居

 筱悠獨醉 作品,第13頁 / 共1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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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這些話您可千萬別當著其他人的面說,讓老爺和少爺知道,只怕會不高興的。」

「哼,爹和哥哥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我明明什麼都比她強,他們兩人卻把個傻子當作寶。」

輕竹不敢接姜‧婷的話,沉默了下來。藍家公子在誰的面前都是一副牛氣哄哄的模樣,除了大少爺。姜彥岑也一直替自己兒子有藍鴻羽這樣一個朋友感到高興,所以傳下話來,府裏眾人對藍鴻羽要像對姜思頤那樣尊敬,故藍鴻羽在姜家的待遇不低。

姜‧婷是個特別敏感的性子,最怕的就是別人說她身體不好。今天藍鴻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她嬌弱,她更是難以釋懷了。

「都怪姜‧‧多事非得說是我累了,難道她就不能說是她自己累了嗎?」在姜‧婷的心裏,其實是沒有將姜‧‧當成妹妹的。府裏僅有的幾個主子對她們姐妹的態度不一樣,姜‧婷全看在眼裏。雖然大家都說是因為二小姐腦子燒壞了,所以他們才會對她那麼好,可姜‧婷的心裏就是不甘心。

姜彥岑讓姜‧‧搬去了外院住,而且是住在姜思頤的擎風院。雖然從那之後他也會經常到內院看姜‧婷這個女兒,可這與姜‧‧比起來自然就差了許多。她經常聽到丫鬟婆子們說二小姐怎麼怎麼得寵,老爺和大少爺對她有多好之類的話,心裏自然不是滋味。背著姜彥岑與姜思頤,她稱呼姜‧‧都是直呼其名,很少叫她妹妹。

「二小姐也是為了您好,可能是一時沒想到那麼多。」

「什麼為了我好,我看她八成是看不得我好,非要讓我出糗才對。」

「大小姐。」

「輕竹,你還是不是我的丫鬟,竟替姜‧‧說話。要不我稟明了姨娘,讓你去伺候她?」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諒你也不敢,去給我弄點吃的來。中午被他氣得我都沒有吃下多少東西,肚子餓了。」

「是,奴婢馬上就去。」輕竹不敢再說,忙喚了蘭竹、梅竹進來陪著她說話,自己則是去廚房給姜‧婷吩咐人做吃的了。

姜‧婷由李靜華親自帶大,兩人的感情很好。又因她的身體原因,李姨娘對她可謂是百依百順,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可是李靜華沒想到的是姜‧婷對姜‧‧的別扭會這麼嚴重。

晚飯過後,府裏的主子坐於一處,姜彥岑拿出族譜,將姜‧‧的名字寫了上去。這次終於安安穩穩地沒再出什麼意外,讓在座之人都松了一口氣。

014、明月幾時有

姜‧‧只比姜‧婷晚出生一會,可姜‧婷的名字被寫進族譜已經四年了,姜‧‧卻一直沒有上族譜,說起來還真是怪事一件。

四年前九死一生活了下來,腦子與嗓子一道被燒壞。姜彥岑讓人收拾了一些她常用的東西,在外院簡單收拾了一個小院,打算讓她住進去,沒成想姜思頤開口讓她住在自己的擎風院裏。

雖然姜‧‧表現出不太記得他們了,姜彥岑還是很耐心地將她帶在自己身邊。另外對姜‧婷的關注也多了起來,這才發現姜‧婷的身體原來這般嬌弱。為此特意請了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長住姜府,只為給姜‧婷調養身體。

姜‧‧搬到擎風院後,姜彥岑讓姜思頤好生照顧她,自己則是忙政事去了。姜思頤頗有耐心地細細與她說話,姜‧‧這才好了點。

待到第十天的下午,她躺的有點累了,讓墨竹帶她到院子裏走走,碰上藍鴻羽那個毒舌了,就因為質疑了一下他的醫術,被藍鴻羽記恨在心,每次一見面就說她是忘恩負義的臭丫頭。

出來走動了一會之後,果然好多了,難怪有人說在床上躺久了也容易生病的話。不能說話沒關系,她會寫字啊,與人交流她就用寫的。她的字寫的挺不錯,姜彥岑與姜思頤就輪流教她寫字。

有天姜彥岑在教她寫百家姓的時候突然想起兩個女兒好像還沒上族譜,忙拿出族譜准備將雙胞胎名字寫上。剛寫完姜‧婷的名字,正要再寫姜‧‧時,原本正規規矩矩坐著寫字的她毫無征兆地暈倒在地。


  

姜彥岑筆一扔,將姜‧‧從地上抱起,吩咐人趕緊請來大夫。大夫仔細診脈後,只說二小姐的脈象平和,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倒像是睡著了。送走這個大夫,又連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只是睡著了。姜彥岑不放心,讓姜思頤又請來藍鴻羽,得出的結論也是睡著了。幾人面面相覷,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等她自己醒來,上族譜之事也就耽誤了。

誰料一天過去姜‧‧還沒醒,姜彥岑正要瑞安再去請藍鴻羽時,她卻正好睡醒了。一醒來就指手畫腳地說自己餓了,讓人哭笑不得。之後每次要上族譜,總是會出點事。這下讓讀聖賢書的姜彥岑、姜思頤都覺得有點奇異,姜彥岑為此還特意去了一趟金禪寺。

金禪寺的了然大師正好遠遊回來,聽說此事後,要來姜‧‧的生辰八字測算了一番,在姜彥岑耳邊說了幾句神秘莫測的話。姜彥岑回來後再也不提要給姜‧‧上族譜的事了,也不許府裏的下人稱呼雙胞胎為縣主,只說是大小姐、二小姐。對姜‧‧的關注比之前更甚,只是為了不惹人注目,對姜‧婷的疼愛也沒有少過她半分。

如今四年過去,姜彥岑發現兩個女兒各有千秋。姜‧婷雖然身體比較嬌弱,卻長得花容月貌、聰明機敏;姜‧‧雖然反應有點遲緩,記憶力卻很好。

就在兩姐妹十歲生辰的前一個月,姜彥岑又去了一趟金禪寺。這次了然大師並不在寺裏,說是雲遊去了,不過他有留下話來,說時候已到。姜彥岑從金禪寺回來後就傳話說府裏八月十五准備宴客,姜‧‧也在八月初十這天搬回了湘湘院。

姜‧‧若是知道就這麼一點小事使得姜‧婷對她的恨加深了幾分,只怕會對天長歎,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此刻她正雙手托腮,坐在湘湘院中庭的石凳上,望著頭頂的圓月發呆呢。

自從那次高燒後,這幾年來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發燒,還會流鼻血,她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得了白血病。要真是白血病,那她可就死定了。白血病在現代都很難治好,更遑論她現在在大宣了,所以每次發病她的情緒都比較低落。

今天晚宴後她帶著丫鬟們一起回湘湘院,路上經過花園,趙晨希這個名字在腦海裏又浮現了出來。回到自己院裏後,她將伺候的人全趕了出去,覺得心裏難受,索性出來院裏坐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傷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