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鋒將,秦百騎回來了!」江海天身後幾騎橫海盜一齊大喊。 江海天騎在龍鐘驄駒背上,近乎趴伏的姿勢,看上去傷得確實重。 易鋒將瞧了過來,一雙如寒星鑲嵌的眼眸露出吃驚的神色,隨即眼中的狂喜似兩團火焰燃燒起來:「快將秦百騎扶進艙中休息。 」 小伴讀裝得傷重,費力地點了點頭。 進了艙中,江海天四下仔細打量,走到打開的窗戶邊坐下,盤膝療傷,做好了准備,一旦被人識破,立刻從窗戶跳海跑路。 「清點傷亡,將受傷的兄弟抬到漁船上,左右列隊,護衛漁船回島。 」江海天只聽見飛天閻羅在艙外下令,非常幹練果決,剛才見她下令殺了十幾名颶風盜,眉頭都沒皺一下,橫海盜唯唯諾諾,莫不畏服。 小伴讀心裏像淋了幾場秋雨似的,泛起陣陣寒意。 小伴讀知道,百騎長,鋒將都是天玄皇朝龍駒騎的軍職,步軍或水師就稱為百夫長,鋒校,地位要低一級,橫海盜沿襲軍制,更說明他們的軍紀森嚴,非颶風盜能比,早晚得露陷,提心吊膽也不是法子,幹脆逃了。 小伴讀目光掃過窗外,暗暗叫苦,魚船邊,兩排龍駒騎緊緊相隨,護住左右,沒有一丁點逃跑的機會。 小伴讀只有裝著傷重,最多哼唧幾聲,當個啞巴。 船艙門被輕輕推開,飛天閻羅低著身子走進船艙,就在小伴讀身邊坐下。 坐得這樣近,她要幹什麼? 一股處子的幽香伴著血腥氣撲入鼻來,小伴讀卻沒有美人在側的感覺,心頭叫苦不迭,他***,難道飛天閻羅與秦百騎還是對情侶? 飛天閻羅坐直了身子,緊身皮甲所藏的玉女峰挺拔聳立,將皮甲撐得鼓漲漲的,她順勢取下鯊魚皮制的魚牙盔,上面縫著三枚微微彎曲的鯊魚牙,表示她鋒將的官階。 江海天看她眸子仿若星辰,清亮有神,一雙下頷稍尖的臉,美麗中略帶青澀,黑鴉似的烏絲綰成頭髻,帶著幾分勃勃英氣,近距離呼吸到她的美麗,小伴讀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哥,心月今天又殺了人。 」飛天閻羅垂首低眉,幽幽歎道,好像她剛才在外面殺人是誰逼迫似的,「一個水做的女孩兒在海盜中生存下來也是不易,心月只有比他們更狠,才能震懾住他們。 」 原來跟我一樣,當海盜也是被逼的,江海天心頭無端湧起一股憐惜,轉頭想起她剛砍了獨眼颶風盜的人頭,身體被撲入窗的海風一吹,感到嗖嗖寒意。 「哥,你平日沉默寡言,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妹妹疼,可我從五年前就沒看過你的臉,你取下臉甲,讓我看看?」飛天閻羅偏頭望著江海天,秀直玲瓏的鼻梁,紅潤微翹的嘴角,臉兒被透過船艙的夕陽染得緋紅嬌媚。 小伴讀的心尖尖驟然提到了嗓子眼。 船艙外面傳來橫海盜的聲音:「易鋒將,船快到橫海戰島了。 」 「知道了!」飛天閻羅的俏臉立刻就像下了霜似的,戴上魚牙盔,躬身出了船艙。 小伴讀身子一松,剛吐了口氣,飛天閻羅在艙門口探進頭來:「哥,你安心養傷。 」 一驚一乍的嚇死人了,小伴讀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聽見飛天閻羅的聲音在艙外呼喝,驚魂稍定,琢磨起來,飛天閻羅也未見過秦川的臉,只要裝病,看來秦百騎這身份一時也拆不穿。 江茹藍訂了親,小伴讀心裏孤孤單單,日後搶她做老婆還是兩說,泡這飛天閻羅也不錯,只是這女孩兒殺性重,一個不小心,就丟了小命。 小伴讀泡妞的賊膽兒挺肥,心中計較,怕個鳥,她殺人不眨眼咋地,哥就泡她,那樣才刺激。 艙外傳來飛天閻羅冷颼颼的聲音:「將颶風盜的腦袋用刺槍串起來,列隊上島,讓橫海戰島那些不長眼的看看,前營是怎麼大勝颶風盜的!」 江海天抬頭往窗外看去,藏青色的石堡牆巍峨聳立在橫海戰島邊緣,在淡淡的暮色中顯得森冷堅硬,海港入口,兩處圓形箭樓像對武士一般,控扼住進島的水路。 漁船駛進港灣,江海天看見首尾高翹的長風號安靜地停泊在港口。 長風號也被劫了!江海天心頭如遭雪潑,霎時變得冰涼。 崖州江氏對小伴讀有養育之恩,江牧野與他有師徒之情,族人現在落入橫海盜手中,不能見死不救。 小伴讀成了個救火的,他也不想那麼偉大,日子過得輕松就好,惡虎礁那片沙灘潔白如銀,要是牽著江茹藍的手,光著腳丫在沙灘漫步,腳底就像情人的撫摸那般舒適。 怎麼又想起江茹藍來了?小伴讀不得不承認,她的一顰一笑,在他心中還是那樣鮮活生動。 第3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魔幻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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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海》
第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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