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柳恨水在暮色裏也認不出獷悍勇剽的江海天。 江海天忽地一掌輕輕拍出,擊在柳恨水胸前,低聲道:「柳叔忘了無名訣不可在人前顯露了麼?」 柳狠水修出了地靈脈,內息流轉,似大江大河一般,硬接了江海天這一掌,熟悉的內息鑽入體內,他立刻察覺這股內息靈動,蘊含著地水火風四系屬性,一張國字臉露出微笑,是海天這小子,每次他進了階,總是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 剛才那一掌輕輕拍出,遠比他幾個月前厲害許多,海天又有精進?他父母對他閉經鎖脈,抹去了他童年的記憶,柳恨水微生感慨,當真苦了這孩子。 柳恨水跟江海天進了屋子,掌上燈,看見江海天的面貌吃了一驚:「海天,你難道為救江氏子弟,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 「柳叔,你不知道我這副形貌,今天在崖州大街被幾個少婦火辣辣的目光盯得那副架勢,恨不得吃了我,左右都是氣質男兒,要想守身如玉,唉,難!」小伴讀洋洋自誇,末了重重地感歎地感歎了一句。 柳恨水熟悉小伴讀這脾性,平日裏看著口甜舌滑,那都是迷惑人的,其實心志堅韌,修煉暗地裏比誰都勤奮,「這模樣是不賴,柳叔熟悉你以前的容貌,一時還不習慣,你放心,日後修練到靈脈境,你臉上的疤痕自然會消去。 」 柳恨水神情認真,看樣子不像是用好話安慰江海天,「你在沙汀試煉,被颶風盜掠去,劉二回來說,你被扔下大海,我在沙汀附近找了將近一月,如何又落到颶風盜手裏,還做了颶風盜頭目?」 容貌還可以恢複,那豈不是仍有入贅江家,吃軟飯的大好前途?現在這相貌也不錯,出去勾搭幾個,日後也無人認得,小伴讀的春心又活潑潑蕩漾起來。 「柳叔,我落入海中,被拉礁的骨鯨吞進肚子……惡虎礁下有五色流光散逸——」江海天剛說到這兒,柳恨水給他使了個眼色。 秘洞恐怕跟無名訣有關,江海天立刻會意,接著道:「我服了妖獸內丹,躲在惡虎礁附近,又進階到穴海境風階,形貌發生改變,為救江氏子弟,冒名上礁……」 「海天,你十幾年的苦功沒白下,根基比柳叔都紮得牢靠。 」柳恨水欣慰之極,語氣帶著羨慕,「借妖丹之力沖穴成功,厚積薄發,從此你修習進階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緩慢,我立刻將你的遭遇稟報家主。 」 最後一句柳恨水加重了語氣,若有深意地看了江海天一眼,匆匆離開了小院。 月色灑落在小院。 柳叔去見家主,不知結果如何?江海天心裏掛念這事,一直未上床睡覺,獨坐燈下思索,月光透過窗格子灑了進來,與魚油燈昏黃的光暈交融,模糊一片。 魚油燈劈啪作響,像爆燈芯似的,突然爆出一大團火焰。 有敵來襲,江海天身子側翻,摔倒在地,在地下不假思索,凝出兩道青水刃,發了出去。 房間像著了火似的,映出一個黑巾覆面的漢子,身形敏捷,也不答話,像頭大鷹般向江海天撲去。 最近常習練玄水七訣,江海天手忙腳亂地快速凝出一個水球,朝黑巾覆面的漢子砸去。 區區一個水球也想奈何空明境空階武修,黑巾覆面的漢子一手隨意揮出,那水球被他輕松擋住。 水球突地炸開,水花四濺,帶著勁力,讓黑巾覆面的漢子措不及防,狼狽地淋成了落湯雞。 炸開的水花蘊含的勁力不足以傷人,但也讓黑巾覆面的漢子火辣辣地疼,將身一抖,身體冒出騰騰白霧,瞬間就烘幹了衣服。 江海天已經站起,口中高呼:「有賊!」並指成刺,使出了心意刺的招法,貼了上去。 黑巾覆面的漢子腦羞成怒,出手拳掌,回手抓拿,雙拳使得密如驟雨。 只聽得劈劈啪啪一陣鞭炮般的脆響,兩人分開,江海天身上衣衫被抓破幾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要不是靈石軟甲護體,早已被黑巾敷面的漢子打成重傷。 黑巾敷面的漢子獰笑道,腰帶肩傳,力貫手爪,朝江海天的咽喉扣去…… 「夠了,江城。 」房間傳來家主江牧野的聲音,火光映照,慢慢浮出江牧野微微有點駝背的身影。 江城和江牧野都修煉出空息入於中脈,能隱身不顯形狀。 黑巾敷面的漢子聞聲立即收手,解開黑面巾,露出一張相貌堂堂的臉。 江牧野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房間裏下了雪似的,冷得讓人打哆嗦,除了兩盞魚油燈的火苗,尺多高的火焰就嫋嫋熄滅了。 「果然是江家的後起之秀,剛才出手不過是試探你的身手。 」江牧野的四子江城笑吟吟地望著江海天,渾然忘了剛才出手多麼的狠辣。 「江海天拜見四爺。 」江海天認出了他,江鈺的父親,族中掌管商貿的。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魔幻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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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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